灭罪同盟(5)

车内弥漫着冷调的海洋香，混合着湿热的空气，不断腾升的热度令的他意识都有些迷乱了，身体某处胀得发痛，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回家，只能去那个地方呆一晚。于是他开出了收费站，飞快的上了高速。


第六章






“怎么样？有查到什么吗？”林珣拉着郑硕的手把他弄了上来，郑硕拍掉身上的泥块摇头：“什么都没有，就是个破木屋。”

“刚才你进去的时候我接了个电话，王局要我们先回去开会，把目前整理到的线索和技术队那边的情况都总结汇报一下。”林珣说道。郑硕不解的看他一眼：“现在回去总结？”

“嗯，我听王局的语气不大好，估计上面施压了。毕竟涉及到黄粉，咱们今天都在外面查案，也不知道局里怎么样了。”

郑硕只得翻个白眼，认命的和林珣一起上了车。但他刚踩油门手机就又响了：“老大，有个孙子受不了松口了，说他就知道其中一个私人会所的位置。我查了下，那地方周围的环境跟他交代的差不多。”

陈琦兴奋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郑硕眼前一亮，让他马上把地址发来。

“你不回去开会？”林珣很了解他，郑硕不喜欢办公室的那一套，特别不喜欢有王局在的所有场合。王局似乎对郑硕有很大的意见，每次见面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理由说他。虽然郑硕答应过刘局不计较，但这老东西却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偏偏王局又是禁毒支队的总负责人，郑硕总是避无可避。

“开会有你就行了，一样的汇报内容没必要我再去复述一遍，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去查线索。”郑硕这话说的天衣无缝，林珣只得无奈的摇头，做好了回去替他挨骂的准备。

郑硕飞快的把林珣送回了市区，看着林珣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了，他才调转车头继续往收费站开去。陈琦给他的另一个地址也是要上高速的，但是只要开十几分钟就到了，是一个新兴的高端别墅区。

郑硕边开车边看导航，很快就发现前面不对劲。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别克，那别克的车速很奇怪，时快时慢。他变了个道，发现别克前面还开着一辆钛银色的AMG。这辆AMG更奇怪，车身歪歪扭扭的，像喝醉酒走不了直线的人。这个时间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出城的高速几乎没什么车，所以这辆AMG这样开居然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郑硕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AMG的驾驶员肯定出问题了，而那辆别克就像在跟踪AMG一样，对方快他就快，对方慢他也慢。

此时郑硕敏锐的意识到别克车肯定也有意图。现在车道这么宽敞，如果是普通人早就避开AMG开走了，怎么会一直跟着？但还不等他想出下一步该怎么办，那辆别克忽然爆了胎。刺耳的刹车声猛地传来，几乎穿透了耳膜，郑硕赶紧避让。好在别克的驾驶员似乎是个老司机了，非常稳的把车停下来。郑硕看了对方一眼，车里就司机一个人，停稳后司机还立刻下车，目光紧紧盯着前面的AMG打了个电话。郑硕见对方既然没事便继续开，不过他也打了个电话给陈琦，让陈琦查一下这两辆车。

郑硕跟着AMG，好几次开到对方旁边按喇叭，但对方的车窗是关着的，再加上对方开车的方式是S型，郑硕不能别停他，只能跟着另想办法。没想到这辆AMG居然顺着前面的匝道下了高速，郑硕一边跟着那车一边看导航，结果竟然开到了他的目的地——那片高端的别墅区。

郑硕疑惑的打量着四周，这片别墅区是刚建好没多久的，入住率不高，几乎隔着好几栋才会有一栋亮着灯。车子开进来的时候连导航都没有信号了，一直闪烁着红色的提示。郑硕远远的跟着AMG，发现对方一路歪歪扭扭的开进去，最后停在了其中一栋门口。

AMG熄火了，驾驶室门被打开，一条腿伸出来，接着是手臂撑在车门上。郑硕视力很好，隔着距离也能看到对方似乎站不稳，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走出来。

那是个清瘦的背影，郑硕觉得有点眼熟。那人只穿一件黑衬衫，袖口别到了手肘处，露出在夜色下苍白的肌肤。他似乎精疲力尽了，车门也不关就摇摇晃晃的往台阶走去，但没走几步就踉跄的摔倒。郑硕这时已经把车停在了对面的别墅门口，这栋别墅没有人住，黑洞洞的几个窗口像无声的野兽张嘴匍匐着。

那人用力撑着地面，试了好几次才站起来。郑硕解开安全带悄悄下了车，走到AMG边上观察他。只见那人扶着门口的罗马柱喘了一会就去开门，但是门刚推开又摔倒了。这栋别墅装的是电子感应灯，随着开门的声音响起，一二楼的主要照明灯全部亮了起来，刹那间灯火通明。郑硕的视线顺着男人倒下去的姿势一看，却发现门旁边的墙上挂着木制的门牌号——威斯汀私人花园99号。郑硕呼吸一窒，脑海中想起了陈琦发给他的短信内容：云溪路中段威斯汀私人花园第99号。

郑硕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误打误撞遇上了，对方这次摔倒以后就再也没爬起来过，郑硕观察了下四周，发觉这里确实没什么可疑的人。他正想悄悄上前去确认对方的情况，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接起来，陈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老大，那两个车牌没什么问题，别克是登记在天赫集团下的，奔驰的AMGGT的车主是楚晏。老大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啊？”

郑硕按了挂机键，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地上的那个人。

楚晏衣衫不整的倒在地上，露出来的肌肤都被染上了诱人的红。他脸上布满冷汗，细长的双眼紧闭着，白天还很柔软的嘴唇此刻却干的起皮，头发几乎被汗水浸湿了。因为药的关系他无意识的呻吟着，好听的嗓音被药物折磨到沙哑，却带着另一种诱人的蛊惑。腰间没有扣好的皮带松松垮垮，黑色的西裤熨帖的包裹着长腿，也将中间那本不该出现的弧度凸出的异常清晰。

郑硕的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手心也出汗了。

“喂，你怎么样了？”郑硕蹲下来拍楚晏的脸。楚晏之前喝的那杯香槟被楚光赫下了分量不小的药，楚光赫本以为药效会很快发作，没想到楚晏离开了都没什么反应。

郑硕一开始没想到楚晏是被下了那种药，以为这人是嗑药嗑过头了。但是观察之后却没发现这人有嗑药的其他症状，反而发觉这人呻吟的越来越大声，手也不安分的移到刚才那个凸起的位置，郑硕几乎是立刻就抓住了那只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是来查这座别墅的，可现在这状况却让他进退两难了。首先他没想到会遇到楚晏，其次楚晏现在的状态同为男人的他很清楚是什么。而且——他虽然拉住了楚晏的手，楚晏却开始挣扎起来，力气变得很大，一边挣扎还一边呻吟，诱人的喘息简直像羽毛挠在了郑硕心上，他的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一张脸来。

因为这张脸他的反应慢了半拍了，楚晏挣开了钳制，而且因为他是蹲着的，被楚晏一拉就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去摸磕痛的下巴，又被粗鲁的翻过来。他顿时惊讶的忘记了呼吸，楚晏像个章鱼一样压在了他身上，毫不犹豫的对着嘴啃了下去。

郑硕只觉得一阵钝痛传来，楚晏的牙嗑到他嘴角，滚烫的舌顺势滑了进去，沿着口腔内最敏感的上颚舔舐着。他本能的想躲，却被楚晏一下咬住了舌尖，又是一阵刺痛。

郑硕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楚晏明显是因为药性而失去理智了，无论是在他口中用力掠夺还是那不安分一直蹭着他的胯下都预示着这人想做什么。郑硕还从没被同性这样袭击过，足足愣了几秒才找回了理智。但楚晏这会儿的力气变得特别大，也许是因为长时间得不到发泄，他的眼眶都泛着血红，喘的跟哮喘病犯了似的。郑硕手脚并用，想在不弄伤他的情况下让他停下，但楚晏根本不管不顾，动作简直称得上粗暴的开始扯郑硕的裤子。

郑硕满脸黑线，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他用力躲开了吻，在楚晏又凑过来的时候张嘴就咬，楚晏果然因为吃痛顿了下。他趁机抓牢楚晏的手，肩膀和腰部同时用力，猛地坐起来把人给掀翻了过去。飞快的压住了大腿，把楚晏紧紧按在地上。

这一切只发生在两三秒内，手机铃声这时候响着，郑硕看了眼来电显示，却在看到刚才脑海中那张脸的名字时手一抖，手机差点掉下去了。

“喂，你到了吗？”林珣的声音响起，郑硕心虚的正要回答，没想到楚晏又难受的叫了起来。一连串让人脸红的呻吟就像点燃了引线，炸的郑硕脑海中一片空白，他赶紧捂上楚晏的嘴。

“你那边什么声音？”林珣端着水杯准备离开茶水间，听到这声音脚下一顿，差点把杯子里的咖啡洒在身上。

“没什么，我刚到。现在先不说了，等会再给你打。”郑硕说完就赶紧按了挂机键，林珣刚张嘴说了个什么字就被他掐断了。林珣古怪的看了眼手机，刚才的声音怎么那么像隔壁扫黄查视频时传来的动静？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有人跑过来叫他开会了。林珣只得把手机先放回口袋中，打算会议结束后再细问。

郑硕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他活了三十年，还从没像刚才那么狼狈过。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在用力挣扎的罪魁祸首，他想着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一把扛起楚晏，上二楼找到了浴室。他先把人放在地上，开始往浴缸中放冷水，等水满了三分之二后又把楚晏放了进去。

为了避免楚晏乱动会溺水，郑硕往他头下面垫了块毛巾，又按住肩膀不让他乱动。

三月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这里又是郊区，冷水的温度比市区更低。楚晏刚被放下去的时候就冷的又挣扎了起来，郑硕一直按着他，自己的手也被浸的冰凉。楚晏体内持续的高热与皮肤接触的冰冷形成了强烈的刺激，浑浑噩噩间他只觉得小腹处的火像是熊熊燃烧时忽然被水泼灭了，难受的他止不住发起抖来，漂亮的脸上也铺满了痛楚。他就这么泡在水中，脆弱的就像一张被浸湿的，稍微一用力就会扯破的纸。

郑硕看他这样其实有点于心不忍，但刚才也没其他办法了。楚晏挣了一会后渐渐不再动弹了，急促的呼吸也缓了下来。郑硕顺着水中看去，刚才还明显撑起来的地方已经看不到形状了。他松了口气，这才发觉自己的手也冻的没了知觉，于是走到洗手池边上用热水冲。

“唔……”轻微的动静从旁边传来，郑硕一回头，楚晏终于睁开了眼，但目光涣散的看着天花板。郑硕赶紧关上水，扶起他问怎样了。楚晏的脸色褪去了刚才的红润，又恢复了没血色的苍白。他浑身都在发抖，瞳孔明明是对着郑硕，却呆滞的反应不过来。郑硕一看他这样，只得又把他抱出来，放到淋浴下面开热水。

腾升的热气带走了刺骨的寒冷，也给米色的砖墙渡上了一层水雾。楚晏狼狈的坐在地上，任凭热水从头到脚把他淋了个遍。手脚一点点的恢复知觉，脑海中却依旧一片空白。他想不起刚才究竟怎么了，想不起这是哪里，甚至想不起这个拿着花洒对着他冲的男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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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你好点没？”郑硕关上了花洒，蹲在楚晏面前问道。楚晏的身体在短短几分钟内经历了过山车一样的变化，从持续燥热到突然进入冷水中泡着再到冲热水恢复体温，换做谁都无法忍受这样严酷的变化，更何况他刚才还吃了那种药。他的嘴唇一直在发抖，漂亮的眼睛呆滞的看着郑硕，好半天就是无法聚焦。

“我是郑警官，还记得我吗？我们白天才见过的。”郑硕看他这样只得提醒道，见楚晏还是没反应便继续提示：“楚晏，你知道自己刚才遇到了什么吗？知道这是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