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离婚,大佬跪疯火葬场(13)
要烧的东西太多,天又太冷。
陆绍元想走,说让工人或者墓地的工作人员烧也一样。
许落说:“你可以先走。”
陆绍元留下一辆车给许落,坐上了陆星喻的车。
陆星喻被林云柔派来。
林云柔说这样的日子许落一定很伤心,让陆星喻好好安慰许落,毕竟是亲兄弟。
陆星喻嫌冷,一直在车上打游戏。
他偷听到舅舅们的谈话。
舅舅说许落虽然嫁去宴家,但没有根基,迟早会需要陆、林两家支撑。
如果许落有脑子,该巴结他才对。
陆绍元上车后禁不住看向墓地。
人总会老,总会死,也不知道他去世后,有没有一个人这样虔诚的守护和怀念。
许落是个好儿子,这毋庸置疑。
若他当初坚持将许落留在身边......
都怪林家太霸道,非要许菱素母子都离开才同意亲事。
陆星喻酸溜溜的说:“他磨磨蹭蹭,不会是故意要我们在这挨冻吧!”
陆绍元一腔惆怅被打散,没好气的说:“开车!”
司机赶紧发动车子。
回去的路上,陆绍元教育陆星喻多和许落学,别整天抱着手机不撒手。
陆星喻反驳,被陆绍元训斥,哭着跑上楼。
林云柔忍无可忍,和陆绍元吵了一架。
陆绍元愤怒的砸了花瓶,林云柔不甘示弱的砸了杯子,客厅一片狼藉。
这时候,许落刚烧完所有的纸钱,整个人手指都冻木了。
陆绍元留下的司机在车里刷短视频。
四下再无人。
许落看了看西斜的白惨惨的太阳,低声对墓碑上的照片说:“妈,你放心,他不敢把你挪出来。”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我录了音,他胁迫我的事全在里面,他要脸,你只管安心,有天要腻了,想离开,托梦给我。”
那会儿陆绍元以为许落在拍照留念。
许落确实拍了照,但紧跟着就打开了录音,将和陆绍元的话原原本本的录了下来。
只是这还不够。
有钱人家势力大,能捂嘴。
在娱乐圈,许落见过那些被颠倒黑白污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人。
许落暗道要努力工作,争取做一个有名有姓的艺人。
两年后离婚,这点绝不改。
若陆绍元不依不饶的拿许菱素开刀,这份录音和被很多人关注的许落,加起来才会成为陆家忌惮的存在。
不过这些考虑,就不用跟许菱素提了。
左右考虑了一阵,许落渐渐平复心绪。
他吃力的站起来,不知怎么的,似头脑发昏又似身体无力,一下子栽倒下去。
第10章 吐了宴山亭一身。
暮色降临,周围空落落,只有无数墓碑和坟茔静默的注视着这个瘦削的年轻人。
许落晕坐了会儿逐渐积蓄起力气。
他感觉哪里都难受。
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类似的情况以前也有过几次。
歇一歇就好了。
许落平稳的走去路边陆家留下的车辆那里。
司机在专心致志的刷短视频。
未免吓着人家,许落敲了敲窗户。
他上车,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出租屋所在的商场附近。
许落从宴家穿出来的毛衣、裤子这些都在折元宝的出租房。
他要去换回从宴家出来时的衣服。
司机搓手抱怨:“这也太远了。”
天冷,陆家和许落要去的商场不在一个方向。
许落也很抱歉:“是太远了,我们加个微信,我给您辛苦费。”
司机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句,没想到许落这么体谅人,讪讪摆手:“您是家里的大少爷,接送都是应该的。”
许落坚持发了辛苦费,大家都不容易。
真收到红包,司机越发不好意思。
想到陆星喻不高兴就要骂人,他看许落愈发顺眼,说了陆家不少事。
司机还说,最近陆绍元脾气大了不少,林云柔和陆星喻没少私下抱怨。
许落对陆家不感兴趣,如今心愿已了,疲惫涌上来。
他晕乎乎的睡过去。
司机悄悄将暖风开大,车子开的越发稳。
他对许落很有好感。
这么大点的人,张罗母亲下葬,还那样虔诚的祭拜,想想真是不容易。
许落没睡多久,被陈匀的电话吵醒。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陈匀问许落什么时候回来,家里马上开饭,要不要派人去接他。
许落抱歉的说和朋友逛街,晚饭不回去吃了。
宴山亭回来后在餐厅没看到许落,略有意外。
这段日子每天他下班许落都在,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动静,吃的还少,猫一样。
宴山亭只当养了个小宠物。
他在陈匀让佣人上菜的时候问:“他人呢?”
陈匀笑眯眯的说:“小少爷说和朋友逛街,晚上不在家吃了。”
逛街?宴山亭面色微冷。
要是他记的不错,现在距离许落的母亲去世连一个月都没有。
还有,许落哪来的钱?
陆家给的?
许落很忙,到出租屋后换衣服,又和房东退租。
出租屋没别的值钱物,除了他的西装,西装是好衣服,就穿了这一次,扔掉怪可惜。
拿回去,没法交代。
最后,他把西装迭好装起来,放在小区垃圾桶旁。
衣服袋子里放了纸条,写明衣服祭拜亲人时穿过。
放衣服时,许落下意识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垃圾。
垃圾都有归宿,他没有,不过日子总要过,先顾眼前吧。
许落从来没时间伤春悲秋。
他很冷,胃也不舒服。
匆忙在路边吃了碗面才好一些,回宴家已经九点多。
大概是晕车,许落整个人晕沉沉,竟有些想吐。
他想躺一躺,但宴山亭今天没在书房,靠在床头看书,许落便不好去隔壁缓一缓。
在人家卧室的沙发上,没睡就躺,也不太好。
许落坐着发呆,悄悄打了个盹。
熬到宴山亭平常睡觉的点,他去隔壁洗漱,又去柜里抱了毯子出来。
许落在宴山亭的视线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宴山亭看了他好几眼。
宴山亭将书丢在床头柜,声音不小。
许落懵了一下,不过他太累了,眼珠都懒得转。
他平常很少特意看宴山亭,免得被认为有什么歹心,比如攀高枝之类。
上次在宴家老宅,宴山亭已经专门警告过他。
许落知道自己身无长物,人情世俗上还有些迟钝,这很容易得罪人。
索性他记性好,倒避免了很多麻烦。
宴山亭看着许落比平常笨拙很多的抖开毯子。
不知道他在装个什么。
磨磨蹭蹭的。
才十来天,就不满足于睡沙发了?
许落铺好毯子,忘记等宴山亭睡好,提前躺好,抱住了毯子的一角。
宴山亭沉沉吐了口气,关了灯。
许落脑袋陷入毯子里,只觉浑身关节酸疼。
他匆匆回忆今天的事,暗自提醒自己,回头要把手机里的录音多备份。
许落再醒过来是后半夜,被叫醒的。
睁眼的瞬间,他恍惚以为沙发旁立着一只巨大的猛兽或鬼魂,顿时惊的汗毛倒竖。
几秒后许落意识到,是宴山亭在俯身看他。
宴山亭穿着深海蓝的睡衣,面色冷硬,皱着眉。
许落笼罩在宴山亭的阴影里。
他张了张嘴,嗓子疼的厉害,一下没说出话,想坐起来,又没力气。
宴山亭见状眉头皱的更紧。
几分钟前,宴山亭被许落无意识的呻.吟吵醒。
他发现许落发烧了。
眼下许落鬓角乌黑脸色刷白,唇色和眼角烧红,像个即将被镇压的小鬼,妖异又可怜。
宴山亭再一次和他交流:“你发烧了,需要治疗。”
宴山亭的声音忽远忽近。
许落艰难的理解,然后摇头,努力回复:“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