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离婚,大佬跪疯火葬场(27)
陈匀从没见过这样的许落,暗道如果陆家精心培养呵护,许落也许就是这个样子。
现在的许落当然也很好。
但许落今年才二十二岁,平日安静沉稳,总让人忍不住怜惜,想让他活泼些快乐些。
许落没想到陈匀会将照片洗出来,还制作的这样精美。
陈匀说:“最好的年华,总要留个纪念,这里有三份,一份小少爷留着,另外两份您送给老太太和大少爷,他们一定喜欢。”
许落说:“奶奶那里当然要送,亭哥,他最近很忙,以后再说吧。”
他不会为自己的事打扰宴山亭。
此刻特意跟陈匀说一句,是怕他自作主张再在宴山亭那碰壁。
陈匀心疼许落这般懂事,犹豫再三,还是告诉许落外面的传言。
这件事他倒是能私下处理。
但流言难以把控,总要当事人说个首尾,免得有处理不到的地方,再者,这件事还涉及陆家。
陈匀也是从这次才知道,许落竟是私生子。
他小心翼翼的看许落。
没想到许落却很淡定,反而仔细问这件事的各种细节。
陈匀真怕许落将自己憋坏了:“小少爷,人的出身本来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端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您需记得,您如今是宴家的主人之一,背后有宴家在。”
许落点点头。
他说了陆绍元给他支票的事,还有之前陆家三口被宴老太太赶走。
许落说:“陆星喻一时气不过,做出这种蠢事,陆家人不会轻饶他。至于流言,我小时候在村里,比这厉害百倍的胡话都听过。这种事,只要我不在意,就没什么杀伤力。”
二十年前许菱素被抛弃,回到村里。
一时说什么的都有。
说许菱素偷人,说他是个野种......
随流言来的是同性的鄙夷和欺压,异性的觊觎。
往他家院子里扔砖头扔鞋扔垃圾的,半夜爬墙的,怎么作怪的都有。
许菱素从文静的姑娘变成泼辣的妇人,这才勉强护着两人平安度日。
那时许落还小,不知人心能坏到这个地步,被同龄人孤立,被咒骂,被一碗剩饭兜头而下。
他大声辩解,被气哭,一度憋闷到拿头撞墙......
后来慢慢就知道,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熬过去再回头看,那些人和恶意,早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模糊的影子。
陈匀默然,如今是不在乎,但这不在乎之前的在乎,熬过来必然痛苦。
许落却不知陈匀所想,不过他知道陈匀提起流言的目的。
他只道:“陈哥,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尽管放手去处理,涉及到我和宴家,先护着宴家的名声,我真的没什么。还有奶奶那,最好别让奶奶知道,她年纪大了,受不得气。亭哥工作忙,如果可以,也别打扰他。”
陈匀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眼,心头蓦的一酸,只恭敬颔首:“都听您的。”
许落抱着相框上楼,暗道这相框一份给宴奶奶,一份给许吉西,另外一份,放在他房间的床头。
他不可能送给宴山亭自己的照片。
许落不久前坦诚自己是个村里娃,说自己为着宴家富贵和宴山亭而来,这般便是好色贪财。
只那是权宜之计。
宴奶奶心疼他,不与他计较,宴山亭未必没有听在心中。
而且宴山亭厌恶他,一直防着他纠缠,如此,许落在日常中便更注意。
照片这种东西太私人了,还带相框,必然要摆出来看,若送给宴山亭,就是明晃晃的骚扰了。
许落心里琢磨着事,没留神,差点撞到下楼的人。
抬眼,是好不容易年前休息,结果还是一头栽在书房,似乎比上班时还忙的宴山亭。
许落让到一边。
宴山亭看向许落环抱的手臂:“这是什么?”
许落含混道:“剧组的照片。”
宴山亭伸手,随意抽了一下,没抽动。
许落:“......”
他只好松开手。
宴山亭看到抱着花笑的灿烂的许落,他沐浴在阳光下,眼睛弯着,笑意似乎隔空疏散了人疲惫的筋骨。
看另外两个,也是同样的照片。
又注意到相框角落的宴氏标记。
竟然还不死心,暗戳戳的弄这些花活儿。
宴山亭心中明了,好整以暇的问:“这东西,送人的?”
第26章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许落抱紧相框,正直的回视宴山亭:“不是,是我自己弄来玩的。”
宴山亭将相框递过去,淡淡道:“不务正业。”
许落:“......已经在找工作了,年后肯定有新的活干。”
接到《风中落叶》的大角色是运气,有运气当然好,没运气,群演他又不是没当过。
许落不会因为宴山亭的评价而不愉。
他很佩服宴山亭的工作态度,不过有点小小的不赞成,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
亲眼看过生命的枯萎便知道,没什么比健康更重要。
只是许落也不好提醒他。
关心或者安慰出现在协议婚姻中,很容易让人误会。
宴山亭下楼,对陈匀说:“照片不错。”
陈匀笑眯眯:“您喜欢就好。小少爷的杀青照,我看着好,就弄了相框,家里一人一份。”
宴山亭:“一人一份?”
陈匀直觉这话有些冷飕飕,下意识点了点头。
宴山亭:“不怎么样。”
若是往常,陈匀这时候就该沉默。
但他想到许落知道流言时那平静的样子,职责之外到底生出几分不忍和维护。
陈匀说了流言的事。
他暗道大少爷年关前最忙,定然不会亲自处理这些事,但知晓了小少爷的不易,总能对小少爷宽容两分。
宴山亭豁然看他:“怎么不早说?”
又追问:“许落知道吗?”
陈匀点点头:“刚知道,小少爷说不要惊动您和老太太,若只能顾一头,先顾宴家的名声,他习惯了,不会怎么样。”
宴山亭几若无声:“他刚刚没提。”
陈匀耳朵灵,立即道:“小少爷是怕影响您工作,之前被陆家屡次纠缠也没提,若不是这次......”
这时,许落正接到宴老太太的电话。
宴老太太问许落知不知道外面的流言,许落只沉默一秒,那头立即气道:“早知道了?,怎么不告诉奶奶?”
要不是她让钟叔留意陆家的动向,这件事压根到不了她的耳根。
口舌如刮骨刚刀。
若她不知道,许落还不知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宴老太太立即说:“晚上我请几个老姐妹吃饭,她们都想见见你,就这么定了!”
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许落:“......”
宴老太太和许落通过电话,犹觉气不过,立即联系宴山亭:“晚上的时间空出来,我要请人吃饭,你陪小落来,不准说不!”
宴山亭:“好。”
宴老太太:“......这次答应这么快?”
宴山亭:“......正好有空。”
晚上的饭局,来做客的四个老夫人,俱是如今和宴家一个阶层的家族地位最高的女性。
宴老太太给许落介绍,让他叫人。
几个老夫人早对许落好奇,听外面说许落十分不堪倒是不信,毕竟宴家不至于那般不挑。
但出身不好到底限制天分。
她们也暗道即使许落不差,必然也优秀不到哪里去。
没想到许落隽秀沉静,竟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年轻人,和宴山亭很般配。
看这几人或惊艳或羡慕的眼神,宴老太太十分得意。
老人家年纪越长,经历的越多,聊起天来天南海北的说的热闹,到最后又都归到儿女身上。
有人夸老太太有眼光,给宴山亭选了个好妻子。
宴老太太却是叹气说:“我这孙媳妇哪里都好,就是......哎......”
便有人好奇的问她如今有什么烦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