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拥有红包群的猫(34)

　　谁知那位客人很警惕地转过身瞪着她：“我不能脱！”
　　口气还十分急躁, 并双手跟像要被非礼了似的紧紧拽着衣领。
　　小关一头雾水, 这不脱就不脱嘛, 干嘛凶她？
　　“好吧, 您慢慢看，有需要的话叫我。”小关退到一边, 把舞台留给这个戏很多的客人。
　　豹豹这才安心了些, 装模作样地走到货架区，看到上面摆着很多毛线球和自动摇摆的逗猫棒时眼睛一亮，差点快要克制不住化形的冲动想去抓它们, 幸好在最后关头它清醒过来，以钢铁般的意志力，硬是拼下老命把猫本能给遏制住了，但眼神还忍不住在各种玩具、爬架上瞄来瞄去。
　　小关嘀嘀咕咕地想着这鬼鬼祟祟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都像小偷啊？非奸即盗，一定不是来买东西的！
　　果然，在客人装模作样地逛完玩具架后，他就状似不经意地问：“人类……小姐，贵店的镇店之宝呢？”
　　哼，不来盗，那就是奸了——小关统统把所有客人们对奥斯卡的喜爱四舍五入成奸情。自从那支广告播放后，粉丝群又扩大了，尤其是很多看过广告的乔凌风粉丝知道那只跟偶像拍过广告的猫就在这家店里，就蜂拥来看它，有幸能撸到奥斯卡的还发朋友圈：“这是男神摸过的猫，我也摸了，就等于摸到男神！”“间接亲密接触！”“四舍五入也就谈恋爱了有木有！”
　　咳咳，神tm的四舍五入。小关已经很习惯最近频繁接待粉丝群，所以对指定要见奥斯卡的客人她一点都不出奇。
　　“稍等，我问问主子的意思哈。”小关安抚好客人，就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许卯卯刚打坐完，神清气爽的，听到又有人专程来看自己很是激动，因为这意味着有非常可观的喜爱值收入。
　　自从他修炼后，喜爱值接收比以前顺畅，同一个人同一次接收甚至会多出百分之十，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轻易错过客人的拜访。
　　许卯卯高高兴兴地出了办公室，就见到一个穿着厚重大衣的年轻人双目发光地看过来。那个人身高并不特别突出，相貌平平无奇，但眼睛比普通人要大要亮，眼尾上挑，看起来十分精神、顾盼生辉。
　　许卯卯昂首挺胸地向他走了过去，他就迫不及待地蹲下来，用那双明亮之极的漂亮眼睛瞅着他，语气激动道：“大大，我终于见到你了。”
　　“喵？”
　　离得近了，许卯卯明显嗅到这位客人身上一股不太寻常的气息。
　　客人四处张望，看到小关和其他店员都笑吟吟地看这边时，压低声音对许卯卯“喵”了一声。
　　猫大大，我也是猫族同胞呀。
　　！！！
　　许卯卯震惊地对上他的脸，就看到他的瞳孔突然变成了猫咪特有的金色竖瞳，但很快这位客人可能意识到了自己的变化，慌忙闭上眼睛，表情紧绷，似乎在克制露出原型。
　　因为他的姿势是蹲着的，许卯卯因为角度就在他前面，惊疑不定的一个打量，就轻而易举地从正面看到他裤裆深处，垂下的一条花斑尾巴……
　　许卯卯恍然大悟：这是一只化形不彻底的猫妖！
　　客“人”终于重新睁开眼睛，已然恢复成人眼的墨黑色，他低下头对许卯卯说：“大、大仙，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这里人类太多了，它没法当着这么多居心叵测的人类面前托出自己的秘密。
　　还没等许卯卯从震惊中做出反应，小关笑嘻嘻地走过来：“嘻嘻你这个客人好有趣，一来就想拐我们的镇店之宝，还跟它讲话，莫非也能听懂猫语……”
　　小关一边说一边走，一个没注意，冒冒失失地一脚踩住了客人拖在地上的大衣。
　　而许卯卯眼睁睁地看到她踩的地方，正好踩到了客“人”藏在大衣、垂在身后的尾巴……
　　“喵！！！！”
　　店中响起了凄厉的叫声！
　　许卯卯反应很快，他担心这可怜的客“猫”露陷，在它发出惨叫时自己就张开了嘴巴，愣是把这突兀的猫叫声给对口型蒙混过去了。
　　小关吃了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奥斯卡小宝贝突然惊叫，连在办公室里面办着公的沈钰也走出来，以为许卯卯出了什么事。
　　许卯卯被众星拱月般的嘘寒问暖，但真正被踩尾巴的可怜客人此时正眼泪巴巴地偷偷挪了几下屁股，悄悄伸手抓了抓藏在大衣底下的尾巴，还得委屈地把眼泪咽回去。
　　许卯卯深知被踩尾巴是什么感觉，顿时对它同情的一塌糊涂。
　　“喵喵。”猫兄，你忍一忍，我马上带你到隐蔽的地方。
　　许卯卯转过身子，对着沈钰一通天花乱坠的表演，拥有猫语资格证的铲屎官从他手舞足蹈，并咬、拖客人裤脚的一系列行为终于知道他的目的。
　　呵，要特别接见这个貌不惊人的客人？凭什么！难道凭他犀利哥的造型？
　　沈钰很不高兴。
　　许卯卯：“喵！”快点，猫兄疼得都快维持不住人形了。
　　沈钰瞪着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对那个眼泪汪汪的客人说：“我们家奥斯卡说要对你特别接待，进来吧。”
　　小关：0.0
　　这客人跟咱镇店之宝有啥py关系，居然被主子点名单独接见！？
　　客人赶紧迫不及待地跟着许卯卯进了办公室，然后沈钰也跟着进去，门一关，把小关等人的好奇眼神隔绝在外。
　　豹豹本来因为自己能单独和猫大大见面挺开心的，一见沈铲屎官也跟着进来，顿时又警惕地抿了抿嘴。
　　许卯卯说：“喵。”
　　没关系，这个人类很安全，你可以放心把尾巴掏出来揉一揉了。
　　豹豹歪着头，但依旧紧紧盯着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沈钰，噫！它好像感觉到了这个人类的杀气惹！
　　许卯卯无奈地开头吐人言：“你好，别紧张，这个人类知道我的一切秘密，所以你可以信任他。”
　　豹豹和沈钰同时愣神。沈钰疑惑他怎么突然对着陌生人开口，难道不怕被拉去研究？
　　许卯卯扭头对沈钰：“它不是人，是猫。”
　　沈钰：“……哈？”最近来的精怪怎么突然增多？
　　豹豹一张小脸却冷道：“我不信任任何人类。”
　　许卯卯苦恼地抖抖耳朵：“好吧，那你跟我说猫语。”
　　豹豹一听，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反正那个人类也不打算离开，它既然撵不走他，防着他让他听不懂它们猫族的秘密也是可以的。
　　于是它身体一抖，高大的人身很快缩小，厚重的大衣塌了下来，把它小小的身子覆盖，片刻后大衣拱了拱，爬出一只漂亮的虎斑猫。
　　沈钰连上古神兽狻猊和能放闪电的黑猫都见识过了，对于这只能化形的虎斑猫俨然平静无波，还能淡定地用视线撸了撸，心想：油光水滑，健康，养的不错，另外应该没绝育——视角可以说非常专业了！
　　虎斑猫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时，这才完全信了许卯卯的话，这人类果然知道猫族的秘密，想来应该是和猫仙大大关系非常亲密。
　　它的眼神终于放松下来，信步走到许卯卯面前，先是鞠了鞠小脑袋——即使它是一只乡下猫，也要讲礼貌的。
　　许卯卯大雾：“你不用这么客气……”一边让它平身，一边奇怪地发现它居然没有铃铛。
　　“猫大大，您好，我叫豹豹，今年八十八岁。”
　　许卯卯：……高寿高寿，我才二十四岁。
　　“我仰慕您多时，这次来见到您的英姿，我感到非常荣幸。”豹豹一脸诚恳，“您比视频上的更英俊动猫。”
　　许卯卯：“……”


第58章 爱的豹豹2
　　经历过曾经的流氓街头猫王子欧吉和黑闪电的爱慕事件后, 许卯卯对自己的蓝颜祸水有了点认知，刚要在心里警铃大作, 又很快从豹豹的口气里回过味来。它每一个称呼都是敬称, 显然是崇拜居多。
　　“哦哦，豹豹你好，”许卯卯试探地问, “你找我也是想学舞蹈？”
　　豹豹摇摇头，踟蹰片刻, 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笨，肯定学不来……”说完, 它扭过身窜回大衣堆里翻啊翻，翻出一个小包裹，当着许卯卯的面打开, 露出里面自己的家当。
　　许卯卯一看，各种石头, 玻璃碎片, 还有塑料棍, 甚至是亮晶晶的美少女魔法棒玩具？
　　豹豹羞涩道：“猫大大, 我只有八十八岁，这些是我全部的藏品, 你看, 这个是在峨眉山从猴子手里抢过来的猫眼石；这个是人类的求婚戒指上的钻石，我也不太懂求婚戒指是什么，但好像很贵重就收起来了；还有据说是可以召唤小怪兽的魔法蛋, 可惜我道行不够，暂时用不了……”
　　它飞快地给许卯卯介绍自己的藏品，听得许卯卯一脸黑线：“呃，好漂亮，听起来好厉害。”
　　然而所谓猫眼石，只是普通的鹅卵石，钻石是透明玻璃渣，魔法棍是小孩子的玩具塑料金箍棒，至于其他的，翡翠是绿色玻璃渣，据说能召唤小怪兽的蛋是神奇宝贝道具……
　　豹豹把小包裹彻底打开，一双猫瞳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地期待地问：“猫仙大大喜欢哪个？”
　　许卯卯：“……啊咧？”
　　豹豹：“您要是都喜欢就都给你了。”
　　许卯卯大雾：“我不需要这些啊，都是你心爱的藏品，我不要的。”
　　豹豹呆呆地看着他，半晌失落道：“果然我资历太浅薄了，都没什么好东西可以孝敬您……”
　　猫兄！你这么说会折我寿的！
　　许卯卯连忙严肃制止它的所有敬语，反复强调自己年纪很小完全不能担当得起它一口一个大大。
　　豹豹只能用回了普通猫语，心想“这位猫仙真是平易近猫”，于是更为自己的礼物寒酸而感到惭愧。
　　怪小可怜的，千里迢迢来给自己送礼物？许卯卯心思转得飞快，好像有点懂这只猫可能有什么难处，连忙宽慰道：“没关系的，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豹豹踟蹰着，因为自己没有他所能看上的东西而羞愧，但又确实是来找它帮忙的，半晌后鼓起勇气：“嗯，说起来非常非常冒昧，其实我这次进城确实想请求大大帮忙。”
　　“说吧。”
　　豹豹把脖子上挂着的怀表取下来，很是珍惜地摩挲了几下，递给许卯卯。这块表它几乎从不离体，更别说给人（猫）了。
　　许卯卯接过来一看，是块款式略为复古、但保存很好的西洋怀表，很精致，一看就和义务小商品截然不同，低调又奢华的气质从它的表盘的碎钻刻度、抛光和切割都十分精巧的镜面展露无遗。不过更让人瞩目的是表盘面镶嵌着一张小小的黑白头像照片。
　　这张照片似乎历经风霜，画质很差，明显是末代王朝民国时期的摄像风格和像素，保存得也不如怀表本身好，但一点点灰尘或者污渍都没有，显然被精心修缮过。头像上的人是个小男孩，他看起来十分年幼，可能不到十岁，穿着小西装打着领带。曝光过度让小男孩脸色惨白，但依旧可以看出他五官端正可爱。
　　连沈钰看到表的时候都走了过来，身为富二代见多识广的他一眼认出它的品牌，轻声道：“百达翡丽的表。”
　　豹豹原本对他十分忌惮，听他这么一说，惊喜道：“人、人类、你认得这个东西？”
　　因为豹豹很善解人意地切换成人言。所以沈钰听懂了，他伸手示意要拿在手上仔细看时，豹豹咬咬牙虽然舍不得但还是递给了他。
　　沈钰把表翻过来，辨认上面所有的字迹。尽管保存完好，但毕竟是旧东西，有些字迹不甚清楚了。
　　“确实是百达翡丽，而且如果我没记错，这块表是当年的限量名表‘和平鸽’系列中的一块。”
　　许卯卯很庸俗的问：“是不是可贵可贵了？”
　　“还好，”沈钰矜持道，“一般款式一百多万，限量款的话就要看所附加的意义了。”
　　一百多万叫还好！有钱人有时候真的很讨厌！我得写好多字才能挣到辣么多小钱钱！
　　沈钰又道：“如果是‘和平鸽’系列的话，那么这块表在当时的售价折合现在的价格至少八位数，再加上年份加持，九位数也是可能的。这么具有收藏价值的表一般不轻易遗失，小猫儿，这表你怎么得到的？”
　　豹豹对它有多少钱毫无兴趣，它急切地问：“这是我的小主人留下来的！人类，你认识我的小主人吗？我找他找了好多年了！”
　　沈钰怎么可能认识，就算认识，它所谓的小主人现在估计也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了。
　　“你先说说看，如果是找人的话，我或许可以帮忙。”沈钰还是很自信自己的人脉，不过能买这种表的人家在当年是非富即贵，而且历史动荡下说不定早已远走他乡，或者中道衰败改名换姓，也难怪这么多年，以一只猫的身份找不到这种上流家族的人士了。
　　豹豹眼中燃起熊熊希望，用自己生涩无比的口音，一点点地说起了自己的往事。
　　那时候它还只是只小猫崽，刚断奶不久猫妈妈就死了，同窝的兄弟姐妹们也死的七七八八，只留下它一口气吊着，又饿又瘦。当年的人们没有多余的食物施舍它，快要饿死的时候，一个人类小男孩出现了。
　　那小男孩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他枉顾管家的责骂和阻止，把豹豹抱回了家，还喂它吃好吃的鱼，一人一猫惬意地生活了一小段时间。期间管家天天骂豹豹，说“猫来灾、狗来福”，现在局势动乱指不定哪天就真的招来灾，让小少爷把猫送走。可是善良的小少爷可怜豹豹没人养，死活不肯，硬是要留了下来。
　　当年的环境跟现在不一样，封建迷信到令人发指，尤其豹豹还是只黑白色交织的猫种，据说福祸双膝，而豹豹的黑色区域比白色区域毛发厚重，老人家又把这种猫成为祸压福，总之不太吉利，若是盛世也罢了，在乱世就特招邪。迷信的管家为此还偷偷下毒想毒死豹豹。亏得豹豹幸运，天生早慧，除了小男孩亲自喂的，从来不屑旁人的投食，就这么避过一劫。
　　然而猫来灾，猫来灾，念叨多了，似乎就真的招来了人祸。
　　不久后，小男孩家里发生一桩大事，家主被卷入当时的朝代更迭狂潮，具体是什么豹豹实在不懂，只知道一夜之间，小男孩的父母都死了，小男孩被辅佐成年幼的家主。但他实在太年幼，权力自然旁落到他人手里，叔伯们联合管家一起经常欺负他。
　　那段很黑暗的岁月里，豹豹甚至能分辨出小主人的饮食里有毒，为了不让小主人被害，豹豹开始去偷厨房的吃食，一猫一人相依为命地硬是扛了很长一段时间。
　　叔伯们为了财产和权力争夺得非常激烈，豹豹依稀还记得出过两条人命，后来因此消停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商定，最后一致达成协议，不再对小主人下手，假惺惺地以辅佐名义为由保留了小主人的性命和明面上的地位。
　　阴险的管家很生气，因为只要叔伯们互相残害，他就有机会侵吞家产，可惜小少爷不仅没死，还被叔伯们为了互相制衡决定留下小命。
　　管家是下毒最频繁的人之一，他一直很疑惑那小少爷怎么三番五次都避过了那些吃食，刚开始还以为是阿妈保姆给他使的绊子，谁知道竟然是那只虎斑猫在搞鬼！
　　得知真相的管家便把自己没能篡权怪罪于护主的虎斑猫上，后来以“家里横祸都是少爷捡来的猫造成的”理由，把豹豹绑了起来，准备乱棍打死。小主人拼命地护着它，自己都被打了好几下，豹豹终于脱逃，小主人朝它喊，让它不要再回来——豹豹真正开灵识就从这一刻起，它听懂了主人的话，只能暂时逃开。
　　它获得了自由，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往后小主人的日子绝对不会舒坦，甚至依然危机四伏。
　　这段经历豹豹表达得十分有限，权利争斗的环节尤其一知半解，全靠沈钰和许卯卯拼凑起来，基本也八九不离十。
　　“我努力地修行，想变得更强大一点保护我的小主人，可是后来当我回去后，小主人一家都不在了，有人说他们去了遥远的国外。”豹豹哽咽道，“我不知道国外是哪里，我一边修行，一边找，这么多年却一点踪迹都没有，也许小主人已经离世了。”
　　算算时间，如果小主人还活着，那估计得一百多岁，活着的可能性很小。许卯卯都不忍心打击它，安慰道：“也许他后来去了新地方很幸福呢。”
　　“不可能的，你不知道他家里多可怕。”
　　沈钰：“那你既然知道他可能已经……也许已转世投胎，为什么还要找到他呢？”如果能找到也只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骨，沈钰没忍心直说。
　　豹豹摇摇头：“我的小主人不可能转世，这张照片上附着着一缕他的魂魄碎片。”
　　旧时代的老百姓很迷信，那时候大家都不敢随便拍照，因为有种说法，说相机会把人的灵魂摄到相纸上，会导致减寿，死后也不好投胎。
　　当然事实证明这种说法是迷信，毕竟现代人谁不拍照呢，有些自拍狂魔还天天九宫图也健健康康嘻嘻哈哈的。
　　许卯卯试图告诉它这种说法不科学时，豹豹却认真地补充道：“一般情况下的照片当然不会摄魂，但若照相的人心中存了执念，又有其他意外时是可以依附在人像上的。”
　　豹豹的修行方向专注魂道，虽然目前没有什么实力，但比别的猫总能多感应到更隐蔽、神秘的东西。正是因为察觉出有熟悉的气息附在那只怀表上，豹豹几十年来从未停止找寻小主人。
　　它的小主人如此魂魄不安，也许是当年出过什么意外，或者对人间存有强烈的执念，才余下一缕幽魂附着于生前之物。它要想办法找到他，让他魂魄完整，安心转世。
　　许卯卯默默听完，一万个冲动要帮助这只可怜的豹豹，但上次玉兔先生也要找人，可找的好歹是转世投胎的大活人，这次居然要找看不见摸不着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