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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江山,你随便捏(229)

作者:遥的海王琴 时间:2022-02-21 12:10 标签:强强 朝堂之上 科举 宫廷侯爵

  只是用这种决然的方式虽然壮烈,令人钦佩,但未免有些不值。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何须要弄得两败俱伤?
  杨慎行的新政不能失败,这是刘珂重新回到京城的砝码,至少在高学礼接替他之前,还得苟延残喘地存在着,否则一旦被全盘否定,重新开始就更困难了。
  他衷心地希望虞山居士能给一个机会。
  尚瑾凌唯一担心的事,他没什么名望,离开雍凉,也没人认识他,十六岁的童生,怕是无法得到对方的重视。想了想,他取下腰上的荷包,拿出里面的印章,往信的末尾盖上。
  *
  方瑾玉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知府衙门,里里外外被这上千名学生给坐满了。
  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他觉得虞山居士简直是个疯子!好不容易从偏僻的角门回去找杨慎行,他看到后者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神色焦虑,左右为难。
  方瑾玉定了定神,然后走进去,唤道:“外祖。”
  杨慎行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玉儿。”
  “外头那些……”
  “虞山那老匹夫,他是真的不要命!”杨慎行恼怒道。
  “孙儿在外头站了一会儿,听到那新法三罪,这最后一罪……”
  “这老匹夫就是故意的!”杨慎行走到桌边,一掌拍下,“骂老夫也就罢了,更是指责皇上昏庸,他想用自己的命,用那些书生的命,让全天下都反对新政!简直是疯子!”
  “外祖,若是不理,会怎么样?”
  “不理,这些读书人会一直坐下来,然后新政三罪就会流传出,皇上一旦知道,虞山书院从上到下都别想活着!他这是逼着老夫妥协,岂有此理!”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法子……”杨慎行忽然看向他,“玉儿,雍凉的那些考生,你请过来了吗?”
  一提这个,方瑾玉就想到尚瑾凌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就不知道该怎么提。
  “怎么回事?”杨慎行看了看门外,“你一个人回来?”
  方瑾玉低头歉疚道:“外祖,玉儿无能,没有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带过来。”
  “小子?你指的是谁?”
  “是……”方瑾玉欲言又止,最终抬起头气愤道,“是方瑾凌!”
  “方瑾凌?”杨慎行觉得这名字熟悉,联想到方瑾玉,顿时想起来了,“是文成的嫡子,随母去了尚家的那个孩子?”
  “对,就是他!”
  “可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也来参加院试?”
  方瑾玉点头,“是,那病秧子看起来身体似乎好了些。”他眼珠转了转,然后道,“外祖,我看那些考生不用搭理也罢,都是些穷酸。方瑾凌仗着西陵公,在这群人里面犹如众星拱月,我今天去,还没说明来意,就被他先羞辱了一番,扬言还要打断我的腿。”
  杨慎行一怔,“什么?”
  “祖父,他还记恨杨家呢,怎么可能会帮我们?”
  杨慎行眉间皱起,脸色沉下来,气笑了,“好狂妄的小子,就不怕老夫治他一个出言不逊之罪?”
  方瑾玉道:“他说咱们有求于他,他不怕,反正得您亲自去请他,否则一切免谈。外祖,他区区一个童生,连您都没放在眼里!咱们受虞山书院的气还不够,竟还要被他给嘲笑!”
  杨慎行的心情本就不好,如今更是恶劣,黑沉的脸色,“简直岂有此理!”
  方瑾玉看着他,暗暗等着杨慎行派人将方瑾凌给抓起来,或者狠狠教训一顿。
  然而杨慎行踱步两下,忽然问道:“玉儿,你不是说你都没说明来历,他又如何得知我们有求于他?”
  方瑾玉一滞,“这……”
  “嗯?”
  “外祖,孙儿惭愧,我说了,不过方瑾凌要您亲自去请。”方瑾玉说着,忍不住劝道,“ 外祖,我们干脆直接找高学礼不行吗?”
  “太久了。”
  “那怎么办?”
  “我本意是想让这些雍凉考生一起见虞山居士,商议招高学礼来云州主持新政,单单是老夫,他是不会信的。”杨慎行道。
  “外祖……”
  “所以,该去还得去,何为读书人,既然云州书生如此有骨气,这些来自雍凉的不该就此置之不理。若是老夫亲自去,能够解决此事,也是值得的。”
  方瑾玉这个时候才明白,杨慎行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
  华夫子连夜上山,走进虞山居士的书房。
  昏暗油灯点亮一方,炉烟袅袅,带着书墨香气,只见头发已经完全花白,浑欲不胜簪的老人,穿着一身麻衣,正就着如豆灯火,伏案奋笔疾书。
  华夫子见此,恭敬地行礼,唤了一声:“老师。”
  虞山居士闻言抬起头,一双有些凹陷却依旧清明的眼睛看着他,“这个时辰,远山怎么来了?”
  “学生正在说您呢,人静夜深,灯暗昏幽,老师,您怎么还在注疏呀,身体要紧。”
  虞山居士严肃的面容上露出笑容,他没有放下笔,反而继续书写,说:“老朽怕没时间了,可还有太多的书要注,不抓紧,万一来不及,可就遗憾喽。”
  “老师。”华夫子不赞同地摇摇头,他端过华夫子桌上远手一端茶盏,“都已经凉了。”
  “不打紧,远山来,是有要事吗?”
  华夫子点点头,“瞒不过老师,有人送了一份信给学生,学生以为这是给您的。”
  说着,他从袖中抽出一份信,递给了虞山居士。
  虞山居士于是小心地放下笔,将手中的书收起来放到一边,然后接过信,一看信封,“尚瑾凌,这又是谁?”
  “他是西陵公的孙子,是这次来云州赶考的童生。”
  “西陵公?”虞山居士皱了皱眉,“哦,就是你上次跟老朽提到的那个少年?不学武,反而走文,对雍凉的新政颇为拥戴。”
  “正是,老师原来您记得。”
  “记得,你还夸奖过他。”说着,虞山居士抽出了信,慢慢地就着灯光阅读起来。
  华夫子也不着急,他端着已经凉下的茶,重新换了一壶回来,而这个时候虞山居士的信也已经看完了。
  “老师?”
  虞山居士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远山,你怎么看?”
  “为国为大义而死,学生从不畏惧,虞山书院,云州的读书人,乃至天下的读书人也不会退缩,不过,老师,新政真的毫无可救吗?高学礼是高自修大人的独子,是不是可以考虑……”
  “远山,若是高自修,老朽愿意接受,可是他的儿子……”虞山居士摇了摇头,“老朽若错过了这次机会,想要再将新政压下去,就得等更多更多,成千上百的百姓遭殃,处处起义,反抗才有可能了。这大顺伤筋动骨,就真的要走向灭亡!老朽不忍啊!”
  “可是老师……”
  “远山,你也知道,就单单这一年,三个新法,后头还有数十个,涉及各方各面,连同科举选贤也不放过,这些都将成为压迫黎民的伥鬼!”虞山居士目光紧紧地华夫子,眼中悲哀而决绝,“远山,有些事情不能赌!”
  虞山居士做下今日决定有多不容易,华夫子陪伴在身边,看得真切,他也不忍再劝,便恭敬地一行礼道:“学生明白了,回去之后就派人回绝他吧。”
  虞山居士长长一叹,面露哀伤,“可惜……”他重新拿起拿起这份信,欣慰又惋惜道,“以此子信中所言之眼界,之文采,可待案首之名,尚瑾凌。”他念着这三个字,目光落在最后的落款上……
  华夫子走到面前,“老师,将信给我吧,我亲自还给他。”
  然而虞山居士却怔怔地看着那信不曾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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