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屠户太旺夫[种田](181)
能住这家客栈的,都不是舍得挥霍银钱的,有白给的零嘴儿吃,高兴还来不及呢,也顾不上吵闹,纷纷就着茶水嗑起瓜子来,还顺带感叹一句怪道不说这家店生意好呢,老板和少东家都是会做人的。
卫文康这头把人磨了许久,直到天色都黑了还紧紧把人手脚缠着不让起来。柳天骄饭量大,这会儿早就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轻声细语把人哄了好一阵,才脱开身下了楼。
“掌柜的,我们的饭菜还没送,是忘了吗?”
正埋头算账的少东家把头抬起来,见识柳天骄,脸上一下子就红了。“没忘,只是当时见你们房门关着,怕不太方便就没……”
柳天骄反应过来,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哦,在商议一些事。”
少东家也很尴尬,“原,原是如此啊。我这就叫伙计把饭菜热热给你们送去。”
柳天骄都走了,卫文康也没什么好睡的了,很快便把衣服穿好,收拾了一番,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君子样,见柳天骄回了房,问道:“掌柜的怎么说,是饭菜不够了还是忘了送?”
柳天骄揪了他的脸蛋一把,然后恨恨道:“都是你做的好事,脸都丢干净了。”
第155章 失踪
卫文康顺势倒在柳天骄怀里, “有什么丢人的,我们可是两口子。”
柳天骄瞪大眼睛,“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啊?”
卫文康理直气壮,“跟你学的啊。”
柳天骄:“……你就不会学些好的吗?”
卫文康拱了拱脑袋, 理所当然道:“好的坏的都要学。”
柳天骄受不了了, 把人从怀里拎出来, “老实些, 伙计待会儿还要送饭菜上来呢,我可不想再丢人了。”
卫文康有些遗憾地舔了舔嘴唇, “明日我请个假吧,你好不容易来州城一趟,待一日就回去未免太浪费了。”
柳天骄有点点心动,很快又压制住了,“学业要紧,我又不是不来了。”
卫文康还想再说什么,门口传来敲门声, “客官, 你们的饭菜。”
柳天骄起身去开门, 见伙计是个熟人, 问道:“老板, 您怎么亲自来送了?”
对方把汗巾往肩膀上一搭, 动作很是熟练, “我这会儿是伙计, 自然是要干伙计的活的。”
柳天骄接过饭菜,见老板哼着小曲,高高兴兴下楼去了,转身笑道:“这家店好玩, 老板还能变成伙计。”
卫文康看了看饭菜,都是些家常菜,没什么摆盘之类的讲究,不像是酒楼里大厨的手艺。尝一尝味道,做的却很用心,估摸着就是老板自家人做的。笑道:“他们家倒是会经营。”
柳天骄也尝了尝饭菜,因为是热过的,素菜显得有些蔫巴,炒的肉丝味道却是更足了。“比院试前咱们吃的那个馆子味道还好些,分量也大,这钱花得值。”
卫文康同意,“日后可以常来。”至于来做什么,不言而喻。
柳天骄粗声粗气回了句,“我看你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卫文康被骂了,脸上的笑意却是更大了,“传宗接代也是圣贤教导的大事,如今还没有什么进展,我自然要多努力。”
柳天骄骂道:“还是先努力念你的书吧。”
州城的夜生活实在是贫瘠,吃过饭,也没有什么可以玩的地方,两个人便又凑在一块儿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第二日突然降了温,连柳天骄这个抗冻的都明显感觉到了凉意,赶忙翻了翻包袱,拿出一件崭新的棉袍来,递给卫文康,“穿上,今日太冷了。”
卫文康接过袍子,一摸布料就知道比柳天骄身上好不知道多少,心里闷闷的,“怎么又给我做衣服,不是还有的穿吗?”
柳天骄瞧他身上的衣服虽是干净,但已经明显泛白,这是浆洗太多的痕迹。“有多少,穿来穿去都是那几件,出门在外也不怕人笑话,读书人还是要多少讲究些。又不像我,不是在地里就是在铺子里。”
“日后别再做了。有什么好讲究的,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穿得差些又怎么了?读书人还是靠才学和功名说话。”
卫文康知道骄哥儿是心疼自己,可自己又何尝不心疼他,不过是因着如今没有收入,想做些什么都没有底气。还是要更快考上举人才成,穷秀才富举人,只要考上举人,除了赋税劳役,就是在州学随便谋个教职,骄哥儿就不必如此受累了。
“好好好,日后不做了。”柳天骄说着把衣服塞到卫文康手里,“快试试合不合身。”
卫文康只能听话地换了衣服。柳天骄嫌弃老做青的白的沉闷,这回特地选了个鲜亮些的淡紫色,这颜色穿得不对就会有些土气,但偏偏卫文康一上身,就只剩下了贵气,配上他偏冷淡的性子,竟还有些引人探究的神秘。
柳天骄眼前一亮又一亮,“我的乖乖,也太好看了些。”
对自家夫郎的赞美,卫文康还是很受用的,悄悄眯起了眼睛问:“有多好看?”
“都能赶上齐哥哥了。”
天地良心,这可是柳天骄所能相像到的最高赞美了。卫文康却是脸色一黑,“你是说他比我好看?”
柳天骄自知失言,忙笑道:“怎么可能,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
卫文康脸色总算和缓了些,“日后别当着我的面夸别人,我会不高兴。”
这种话您老还真敢说,脸皮都要比自己还厚呢。柳天骄心里腹诽,面上却是从善如流,“好好好,只夸你。”
卫文康满意了,“再多夸几句。”
柳天骄:“……天上地下再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人了,简直就是神仙下凡,那什么安在世。”
卫文康纠正道:“潘安再世。”
“对对对,潘安再世。”柳天骄又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道:“你是不是长高了?我特地叫高夫郎把下摆做长些,冬天好御寒,怎么现下瞧着还是稍微短了些。”
卫文康比了比自己和柳天骄的个子,笑道:“是长高了一些。”
“怎么这个年纪了还长个。”柳天骄嘟囔着,有些不太适应,以前卫文康明明比自己矮不少的。
“男子就是长得晚,你没发现江闵也长了些?”
“真长了?我还当是长久不见,自己的错觉呢。就是脸上的肉还是没几两。”
卫文康捂住自己的脸蛋,很是无辜,“怎么没长,你不都说我脸皮厚了吗?”
柳天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是长了,还长了不少。”
收拾完,又在客栈一人吃了碗面,柳天骄结了房钱送卫文康去州学。到门口的时候天还没亮,学子们却已经是络绎不绝。卫文康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就是不往里面走。
柳天骄帮着他裹了裹衣服,“赶紧进去吧。昨日那背篓里有些吃食,让江闵做给你吃。”
卫文康不挪步,“我想你做给我吃。”
他俩一个肤白貌美,一个个高粗犷,又是在州学外头,实在是很惹人眼的组合,眼见有人看了过来,柳天骄赶忙把人往里面推,“哪那么多废话呢,快去快去。”
卫文康没了法子,只能顺着人流走了进去,一步三回头。
柳天骄一个劲儿摆手,示意他别磨磨唧唧的,却在再也看不到熟悉的人影时,忍不住湿了眼眶。
江闵本来想抱怨的,见卫文康失魂落魄地回来,识相地闭了嘴。哎,州学怎么一旬只放一日假呢,真是烦人。
难得来一次州城,柳天骄想去看看齐明泽,结果到了他说的地方一问,却是早已人去楼空。柳天骄在那等了许久,见边上的宅子里有人出来,忙上前跟人打听。
“婆婆,请问原先住在这里的人去哪了?”
那个婆婆把柳天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是他什么人?”
柳天骄说:“我是他朋友。”
婆婆看着柳天骄的眼神一变,“能去哪儿,被卖到什么窑子里去了吧,当人外室的,能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