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悍屠户太旺夫[种田](26)
卫文康递到嘴边,没忍住直接来了一大口,青菜的清新与肉圆的浓郁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香浓而不至于油腻,让人胃口大开。“好吃。”
柳天骄笑道:“好吃就行,再尝尝这茄子,可惜家里的醋没了,不然酸酸辣辣的更下饭。”
“这样已经够好吃了。”
因着饭菜很是合胃口,本想克制些的卫文康完全没忍住,吃得肚子溜圆。两人一起把碗筷洗了,就躺到床上休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被吓到了,柳天骄没说分床的事情,卫文康也没提,辛苦了一早上的两个人,很快就沉入了梦想。
可惜没睡多久就被一片鬼哭狼嚎的声音惊醒了,柳天骄拧着眉低骂了一句,“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你睡吧,我出去看看。”
卫文康跟着起了床,“不睡了,一起去看看吧,听这声音好像是柳家老宅那边。”
果真,到那边一看,早里三圈外三圈地被村里人围满了。
柳天骄拉住边上一个关系不错的婶子,“马婶子,这是怎么了?好大的动静。”
对方悄声道:“你三叔的事儿闹开了,现在二房和三房正打得不可开交呢。”
柳天骄惊道:“我三叔死了,这么快?”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马婶子是知道柳天骄跟老宅那些破事的,嘴里这么说着,却是一点没耽误跟柳天骄分享的兴致,“还没有,镇上的大夫说他身体底子不错,总算是把命留住了。只是这回亏空得厉害,怕是要好好养上几年,还要舍得汤药费,买些好药材调理,什么人参、黄芪之类的,我的个乖乖,贵死个人咧。”
“那关二房什么事?”
“那钱寡妇不是二房小钱氏的亲妹妹嘛,关氏说她们姐妹合起伙来坑人呢。”
柳天骄摸了摸下巴,“听起来有点勉强啊,怎么就闹得这么凶?”
“当然不止这喽,说起来还跟你有关呢。”
柳天骄奇怪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两天都忙着成亲干活,哪有空管他们的闲事。”
“就是你们成亲引出来的。”
柳天骄越发奇怪了,“难道钱寡妇眼见我成亲,也逼着三叔娶她?”
“当然不是,我跟你直说吧。”马婶子又把柳天骄拉近了些,“听说你三叔跟钱寡妇玩得那么狠是因为吃了药,那药多半是你家昨个儿办得席面里头的。”
柳天骄不信,“若真是因为吃我家的东西吃坏了,他们不可能现在还没有找上门来。”
“就是说,我们也奇怪着呢,可这话是村长家的大儿媳妇儿传出来的,不可能有错。”
卫文康皱眉,“怕是里头有什么误会,吃我们家席面的人那么多,怎么单单三叔出了事。”
“是这个理儿,可柳老三信誓旦旦地说过,除了你家的东西,昨天他什么都没吃。”
村里人都穷,有些不要脸的人家吃席面是冲着饱三天去的。像柳天骄他们办席,柳家几房除了柳老幺家,当天早上都是没有吃饭的。
好在里面的叫骂生很快就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关氏又哭又骂,“我还当二嫂好心分我们些肉菜和酒,感激得不得了,哪知道那是故意给我们下套啊,那么重的药,你可真是怕喝不死老三啊。”
小钱氏也是一肚子气,“明明是你看到有吃的非要上来抢,好酒好肉的吃了,反倒来赖我害人,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啊。”
“老三是吃了你给的饭菜才出了事,偷的也是你的亲妹子,怎么就冤了,你就是诚心害人。”
“那饭菜大家伙都吃了,怎单单你家老三有事?怕不是自己有病,故意赖我们吧。”
柳老二跟着附和,“都是一家人,三弟妹你也别太过分了些。”
关氏一声哀嚎,“这说的都是什么丧良心的话啊,爹啊娘啊,你们就看着自己儿子去死,一句话都不说吗?”
柳老爹只觉丢人,“老三媳妇儿,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叫我们说什么。”
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毕竟手心的肉软些,柳老娘也道:“东西是你自己拿的,那肉我们也都吃了,能有什么问题?”
“可酒不一样啊。”对,酒。关氏立马跑进屋里,翻出那盛酒的壶,“老三说这酒好,和平常喝的不一样,一定是这酒出了问题,我拿去镇上给大夫看看。”
第25章 摔碎的酒壶
柳老二一见那酒壶,脸色微变,“老三媳妇儿你冷静点,这酒都喝空了,能查出什么来。”
“你是不是心里有鬼,才不让我去查?这酒壶还没有洗过,镇上的大夫医术高超,总能看出点什么。”
“我能有什么鬼,你想查就查。”
柳老二觉得关氏不过是一个没有见识的妇人,不觉得她能闹出什么名堂来,没想到那关氏是个厉害的,居然真的打开门就往外跑,嘴里吆喝着“我偏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要我当家的命”。
柳老二他们想拦都没有拦得住,直到人都跑出了好几百米,才追了上来,说着好话把关氏往回拖。
关氏见状便知道自己是找到了把柄,哪里肯轻易服软。双方推搡之下,关氏一个激动失了手,那酒壶掉在石头上碎成了渣渣。
关氏还待去拾,土都盖了几层,拾起来又有什么用。便哭嚷道是小钱氏故意撞到了她,为的就是销毁证据。
小钱氏也直喊冤,“你自己拿不稳往别人头上盖什么屎盆子。”
眼见闹得不成样子,还是柳老幺站了出来,“二嫂三嫂听我一句,都是一家人,现在闹来闹去也没有意思。三哥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我们几家就先凑钱把人治好,后续的我们再说行不行?”
说白了关氏也只是怀疑那酒有问题,现在酒都没了,有人能帮着凑钱治病,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到底还是柳老三自个儿犯贱,跟钱寡妇勾勾搭搭,要不是家里没人养活,出了这档子事,关氏巴不得柳老三去死呢。
“老幺都这么说了,三嫂就给你这个面子,终究是一家人,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只是那钱寡妇再上门要钱怎么办?”
柳老娘没好气道:“她自己不规矩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还是今上仁慈,放在前朝,她这种货色早就被浸了猪笼了,哪里还敢上门?”
小钱氏不乐意了,“老三不做人,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有什么办法?说不得是老三强逼的呢。”
柳老爹本就嫌丢人,见老二媳妇儿还敢为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说话,气得直喘粗气,“要不是她,老三能差点儿丢了命?你要是再敢向着她说话,我就叫老二休了你。”
小钱氏立马不敢吭声了,家里已经有了个寡妇,她再叫柳老二休了,娘家侄女儿们嫁不出去,嫂子弟媳能把她生吃了。
倒是本来在一旁看戏的老四媳妇儿和柳老幺媳妇儿不愿意了,柳老幺她媳妇儿还好,知道自己丈夫是什么人,无利不起早,能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便忍着没吭声。
老四媳妇儿当场就闹了起来,“凭什么,又不关我家的事,凭什么叫我家出钱?”
柳老爹为人懦弱,管教起自家儿媳来倒是气势汹汹,“凭那是你家男人的亲兄弟,你要是不乐意出钱,跟老二媳妇儿一起滚。”
老四媳妇儿又气又怕,拧了把自家男人,见他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又不敢再闹,只心里把柳老幺这个只会说漂亮话的骂了千百遍。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柳天骄见众人都散了,也只得往家走,“还以为这两家能打得头破血流呢,没想到就这。卫文康,你说这药是不是我那个二婶儿下的呀?”
“应该不是,你二婶儿看样子确实不知情。”卫文康想了想柳老二慌里慌张的样子,又道:“既然那酒是从咱们家拿的,那药有没有可能不是给三叔下的?”
“不是给三叔下的,那是给谁……”话说到一半,柳天骄反应过来,脸色一下子就沉了,“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没有真的吃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