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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哭包[重生](19)

作者:睡芒 时间:2018-04-03 17:49 标签:甜文 重生

  古秋平不知道他的通告安排,但却知道他过几天又要去拍《拯救A计划》了,如果他就这样上镜,非常不妥,不知道导演组会不会选择给他戴个假发。
  同时,他也在心里对江宇典又发生改观了,这真是个干脆利落、说一不二的性子,要是现在圈内的小鲜肉,都像他一样,那该多好?
  江宇典坐下来,和导演直接谈话。这导演也是很直接,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后,譬如问他剧本内容,对人物的看法,而后让他演了一小段。
  他剃了光头,五官轮廓显得很深,但他不属于剑眉星目的类型,做出一副柔和的模样神情,有些慈悲普世的味道。
  那导演感觉到眼前的人非常合适,再合适不过了,便欣喜地跟古秋平说了两句话,古秋平也显得很高兴,就直接拿出一个扫把拆下来的棍子丢给他,让他耍一套。
  江宇典知道自己第一关是过了,只要他身手再漂亮点,那多半是没问题的了。
  这棍子,就是角色在剧中用的武器,什么棍子都成,只要能打爆丧尸的头。
  他觉得不用踢桌子当然什么都好了,所以毫不含糊,拎着棍子在手里绕一圈,从背上过一圈,在一旁耍起棍来,动作飞快,棍影如幻影,又快又漂亮。
  他的身手也漂亮,侧踢回旋踢,一个接着一个的,和棍法显得非常和谐,而他踢腿时一股劲风袭来,Gerrard导演登时脑袋向后一仰,似乎能感受到那股风。
  他以为古秋平已经够厉害了呢,没想到还有高手,他对中国人简直刮目相看,觉得这个神秘古国遍布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江宇典当然不会什么少林棍法了,但是耍给老外看,也不需要正宗了,能把人唬住就成了。
  他露了这么一手,这角色当然很快就拿下了,Gerrard导演似乎赶时间,表达了对他的欣赏,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后,也没时间和年轻演员一起吃饭了,便匆匆走了。
  古秋平就住在这附近,他是顺便出来遛狗的,江宇典在他走前,拉着他雪白的大型萨摩耶自拍了一张,狗脸占一半,人脸也占一半,他的光头闪瞎人眼——他把照片Po在了微博上,让粉丝都看看他的新造型。
  他把微博发了出去,就没管了。他对着手机在太阳光下看了看自己的光头,接着把帽子扣上了。
  他突然想到,他后天似乎还有个杂志封面拍摄的通告,也不知道到时候那摄影师看到他的光头,会不会当场昏厥。
  他走到路边停着的保姆车旁,车门从里头拉开,江宇典准备上车的动作顿了顿——他看见大大小小的购物纸袋,几乎塞满了整个保姆车的内部。
  贺庭政就蹲在这堆战利品面前,蹲在他面前——和古秋平那只乖巧的萨摩耶似乎是一模一样。他笑得满眼流光溢彩,就差个尾巴甩一甩,再汪一声了。


第25章
  他眼睛望着江宇典, 问了声:“成了吗?”
  “成了。”江宇典摸摸他的头, “别占着车门, 我要上车。”
  贺庭政就微微躬身站起来,拉他上车。
  江宇典看车上这么多东西,落座都没地方坐了, 整个人陷入低气压。
  贺庭政自己一屁股占了那个仅有的位置,拍着大腿对他说:“坐我腿上来。”
  江宇典看也不看他,烦躁地收拾了两下,腾出个紧巴巴的位置坐下, 他被各式各样的购物纸袋包围着, 这才有工夫打开微博看大家对他新造型的评论。
  他新微博才发了不到十分钟, 评论已经激增到一万了。
  这条【雪球和茶叶蛋[图片]】的微博, 点开评论, 满屏的感叹号, 问他为什么想不开。
  若是要从感叹号里搜索出对他新造型的真实评价,还有些费眼睛。
  【猫与孤神:小哥哥的这蜜汁自拍角度[二哈]居然有人这种造型这种角度自拍还能不丑的, 光头果然是检验颜值的唯一标准】
  【蹲在树上的小黑:为雨点弟弟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的颜打CALL!!!】
  【汀挽晚不归:这脑门这反光, 我怀念以前那个你[图片]】
  贴的图是前几日他在机场的摆拍。图片卖给了营销号,水军舔颜, 粉丝舔颜。因为他比例好, 穿上增高鞋在圈内也是个一米八大帅哥了——结果他机场摆拍的图片上贺庭政也模糊地入镜了, 虽说戴着口罩,穿得也像个保镖似的,可就是把江宇典给衬托成了个矮子, 有些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黑粉,跳着说他身高有问题,说他真实身高只有一米七一。
  还有一些脱粉的评论,譬如【凉升天:……取关了,等你头发长回来我再关注回来吧[手动拜拜]】
  除了这种,还有人问他是不是失恋了啊,是想不开出家吗,说失恋了没关系,我上,我做你女朋友。
  江宇典挑了一条回复:【没有失恋,没有出家,就是为了试个角色[害羞]】
  看到这里,他就接到了施小邦的电话,施小邦看到他微博的时候差点没心肌梗塞,此刻打电话也是爆`炸般的语气:“谁给你的勇气去剃光头的!啊?!梁静茹吗!啊!!!”
  江宇典被他吼的耳膜一震,便把手机拿开了些,等施小邦吼完,才不紧不慢道:“你看了我微博,那你没看出来那只叫雪球的狗谁家的吗?”
  施小邦一愣,张口就喷:“我怎么知道谁的狗!”
  江宇典知道怎么跟施小邦对话最好,知道施小邦喜欢听什么话:“那是古老师家的雪球,我剃头是为了去试一个角色,那角色是他介绍我的。”
  果然,施小邦再也不吼了,他全身上下的火都被江宇典话里的“角色”二字浇灭了,他态度立马转弯,笑呵呵道:“什么角色啊,什么电影?哪个导演啊?你试完了?怎么样啊?你怎么不给我说一声啊?”
  江宇典现在心情好,就耐着性子回答他每一个问题:“面上了,好莱坞电影,戏份少,就是演一个和尚,导演是Tom·Gerrard。”
  施小邦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往年好莱坞请中国演员,要么就那几个顶层的,要么为了中国票房市场请正当红的演员,多是人气暴高的流量小生。
  他怎么能想到,这样的机会,轮到了江宇典呢?
  江宇典虽然大学读的表演,现在也还没毕业,但他演技烂得一批——施小邦是见识过他尴尬的演技的。
  他连忙追问:“电影什么类型的?是动作片吗?是大片吗?怎么还有和尚呢?你怎么面上的?”
  “大片,末日丧尸片。”他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不能公映,哎,不过也可以了,算是走出国门、走上国际了,你这也才出道多久啊。”
  施小邦依旧觉得感慨,最后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头怎么那么亮?打了蜡吗?”
  “你看出来了?”
  施小邦:“……”他沉默了下,突然说,“刚刚《前卫画报》杂志联系我了,说取消拍摄,说你不打招呼毁了形象,算你违约,你……”
  “取消吧,正好我多休息两天,”江宇典无所谓,“抹点生发精油,晒点太阳,几天头发就出来了。”
  施小邦也没骂他,毕竟江宇典剪头发可是为了试镜呢,好莱坞大片呢!虽然不公映……但是别的小鲜肉也没这殊荣啊。
  结束了通话,江宇典也不想继续逛微博看评论了,一看贺庭政蹲在他旁边的,就摸摸他的脑袋:“坐我腿上吧?”
  贺庭政抱着他的手臂:“我坐上去等会儿你该哭了。”
  江宇典一想也是,贺庭政又不是小孩儿,这么大的个子,这么大个体格,自己要是抱着他,那自己多难受啊?要是撞到磕碰到,那他不得哭吗?
  “那你回去座你座位上去吧。”江宇典捏捏他的耳朵,盯着他的头发瞧。
  贺庭政摇头,头靠在他手臂上。
  北京堵车,路途不颠簸,虽然他这么蹲着,但也不会因为急刹而飞出去。江宇典看他这样,就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买东西的时候就没想过让商场送货?非要把东西都塞车里,还买这么多,非得塞满了。”
  贺庭政说忘了——其实他就是为了制造这种效果,商场送货到家,哪有一打开车门发现满车都是购物袋这么夸张?
  可江宇典显然不在乎这个,不在乎自己给他买了多少东西。
  他其实早该知道的,但心里总有股小孩般的幼稚,想用这种方式来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当初发觉自己喜欢上江宇的时候,也是以一种极其幼稚的方式去吸引他的注意的,他会炫耀式地说自己的罗曼史,说多少人追他。
  其实拉倒吧,他才没有什么罗曼史。
  虽然是很多人追。
  终于到家了,江宇典正准备换鞋,贺庭政已经蹲下来,帮他松了鞋带,把他的鞋袜都脱了,再把拖鞋给他放到脚底。
  江宇典低头盯着他的头发,突然道:“阿政,你把头发留长吧,我记得你那时候,头发到这里,”他比划了下耳朵的部位,“头发很软,很好摸。”
  贺庭政抬头看他,江宇典注视着他轻轻道:“头发白的也没关系,咱们去找医生,不行就染,我给你染。”
  他穿上拖鞋,在客厅坐下,娓娓道来:“我还记得你十六岁的样子,你穿校服的样子。”
  贺庭政也换下鞋,坐到他身边来,江宇典的眼神满怀温情地凝视他:“你看,你除了头发,你模样是没变的,也没有皱纹。”
  贺庭政也用一种静谧温柔的目光望着他,脑袋靠过去,江宇典拍拍他的后背说:“我外表年轻,心已经老了,你看着比我年迈,心却比我年轻。”
  他抱着贺庭政的头,贺庭政也抱住他的腰,心里想着,这种状态其实是他一直想要的,却一直没能改变的。毕竟哪有这样的魔法,把人一夜之间变得年轻呢?
  他照顾江宇的时候,就一直想着,要是自己比他早出生几年就好了。
  他靠着江宇典的肩膀,闻着他身上似乎能安抚人气息,低声道:“别这么说,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年轻的。我还怕你嫌我老了。”
  江宇典笑了一下,目光深远:“我们两个,谁还能嫌弃谁?”
  贺庭政听他这样说,心里柔软得似乎要滴出水来了,他目光一垂,很想把他压在这沙发上,亲他的嘴巴,把他衣服裤子全脱了,狠狠干`他。
  江宇典难得这么吐露心声,说完就算了,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行了别抱了,去做饭。”
  贺庭政低低地嗯了声,就去做饭了。
  次日,江宇典本该也是休息的,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给头顶抹点生发的精油,下午晒晒太阳,没准等他继续去拍《A计划》的时候,他头发就生出了一毫米呢?
  可这一天,他都忙着应付三拨人。
  第一拨是昨天联系施小邦,说江宇典违约,要取消拍摄的《前卫》杂志。
  他们主编看到江宇典的造型,别提多糟心了。结果杂志社隶属的电影公司老总的千金,本来听说江宇典要来拍摄,特地准备来看他,现在一听取消了,大闹着要撤那个下达命令说江宇典违约、要取消拍摄的主编的职。
  现在没办法了,只好求着让人来拍摄,结果昨天态度太趾高气扬了,今天再怎么低三下四,施小邦心中也有怨言,一边觉得扬眉吐气,一边把决定权交给江宇典。而江宇典正忙着应付第二拨人,也就是《拯救A计划》节目组制片罗弛。
  他先让施小邦等着,说:“杂志封面拍摄的事晚上再谈,让他们等着,不等就滚。”
  而施小邦当然不可能那么直接地让杂志社的人“不等就滚”,他委婉地说江宇典在休息,他休息的时候不喜欢开机,所以要晚上才能联系到他,得到答复。
  当然罗弛这里,也比较好应付,虽然他一度想潜江宇典,但他的工作能力没的说,是一位非常牛逼的制片人。他让江宇典端端正正地拍了个视频给他发过去,罗弛一看,果然颜值没有下降,就松了口,告诉他:“下次再想做这种事,提前要给节目组说。”
  江宇典就问:“那我要不要去买两顶假发,录制的时候戴上?要是需要我现在就去网购。”
  罗弛说算了:“正好让观众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帅哥。”
  除了这两拨人,还有一个,就是江宇典的家里人了。
  他是早料到会有这么一通电话,而且肯定就这几天,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与说辞,台词都是提前想好的。
  贺庭政给他洗了草莓端到阳台来,江宇典坐在阳台那把很宽大的球形摇椅上,摇椅上堆满了抱枕与软垫,他就窝在那上面,一只腿伸长,用脚趾去夹那一排在阳台上晒着太阳的植物叶子。
  他脚趾灵活地夹着植物的叶片,但是他皮肤太滑了,想把叶子揪下来也做不到,他也不气恼,就那么一下一下地试着,一手拿着手机讲电话。
  他已经跟江秋山说了两分钟的话的,都是江秋山在说,他听着。
  贺庭政也坐在旁边,给他揪草莓叶子,揪了自己咬一口,甜的喂给江宇典,不甜的他自个儿吃了。
  电话那头说:“……对了,上午还有记者来家里,我把你小时候的奖状全找了出来,记者录了像拍了照,采访了我们一家,说要登报呢!”
  江宇典终于听到正题了,问他:“哪个报社?”
  江秋山说了名字,是一个三流娱乐报,最喜欢无中生有、捏造新闻。
  “记者问了什么?你说了什么?”他一边吃草莓一边演。
  江秋山就说:“没问什么,都是你邱阿姨回答的,她随便回答的,也没什么。”
  “她能知道我什么事儿?爸,您老实跟我说,记者问了什么,邱阿姨又说了什么?”
  江秋山回忆了下,也觉得有些不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记者问了些私人问题,邱明玉把自己塑造了慈母,把自己一家塑造成了和睦五好家庭,还为了显示她和江宇典关系好,无中生有了一些事。
  有一些还是她和江坤之间的事,什么小时候江坤发高烧,她照顾江坤几天几夜,全换成了江宇典。
  总之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
  江宇典听他支吾,声音严肃起来:“你把信息全告诉娱记了?”
  江秋山呐呐地啊了声,那记者带了钱的,一小叠一小叠地丢出来,说回答一个多少钱。
  “他们怎么知道你住址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他们出去乱说话,会给我、给你们带来什么影响?”他说完话,捂着手机对贺庭政道:“我不吃草莓了,给我剥个橘子。”
  贺庭政就说好,橘子大多都酸,他剥了一个先尝一口,发现刚好的甜的,就仔仔细细地给他把橘子上面丝丝缕缕的橘络用手挑出来。
  江宇典继续讲电话,总之把这件事说的很严重,说自己要是受了影响,就没法继续混了——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人是他让贺庭政安排去的,这事儿确实很棘手,他是没想到邱明玉爱财到了这个地步,几千一万都贪。为了几千块,能无中生有。
  江秋山怎么会知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记者老打听江宇典的私事,什么女朋友啊,旧照片啊,打过架没有啊,一个料给几百块,邱明玉打牌输了欠了一屁股债,想要钱,就胡乱开始编造,甚至坐地起价:“他交过好多女朋友呢,一个是我们市……你想听他女朋友的事?这点钱可不够。”
  娱记一边听一边笔录,录音笔也开着的,问她:“江妈妈,您还知道些什么?我这次带了五万块,都先给您,您继续说吧,他读书打过架吗?”
  邱明玉简直见钱眼开:“打架啊?当然打过!哪个男生没打过架呢……”
  江秋山回想起这些,冷汗都下来了,似乎正如江宇典所说,这些事迹传出去再添油加醋一些,可不就没法做明星了吗!他支吾道:“我、我不知道啊……他们给了你邱阿姨五千块钱,说要采访我们一家,还进来拍照,这上报纸……不是好事吗?怎么能变成坏事呢?”
  他整天出去说儿子是明星,是大明星了,熟悉点的街坊邻居知道他的底,知道他这和这位明星儿子关系并不亲;但不熟悉的只是嘲笑他:“儿子是大明星,怎么不给你钱花?再说,不给你这个做爸爸的花钱,总得给妈妈买点什么吧?”
  可他怎么好意思告诉别人,他的原配妻子、也就是江宇典的母亲,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而他一向不在乎这个儿子,高中就不要他继续读书了,而是让他辍学养家,最后儿子自己赚了学费跑北京去了。
  他现在想起这些,再打电话说想江宇典,感觉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江宇典冷笑一声:“你知不知道你收了五千块,我却要花几十万去买?”
  “我原本存了一点钱,你知道当明星,赚钱也花钱。我这些日子这么累,每天睡两个小时,好不容易存了四五十万下来,”贺庭政把橘子凑到他嘴边,他没吃,继续说,“准备都给您打过去了——你们倒好,收了娱记两千块,这下好了,这四五十万都得拿去塞娱报的嘴。”
  他说完话,把橘子叼走了,贺庭政就继续给他剥下一个。
  江秋山更蒙了,人也被他说的话给吓傻了,急得舌头打结:“四五十万……不,都是你邱阿姨收的钱,爸爸没收!”
  “我听你大舅大舅妈说,你们明星不是一个广告就赚好几百万吗?你怎么才存下这么点!”
  江宇典就说:“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知道什么。我赚的不多,一个广告也没那么夸张,就一点钱,而且你以为娱乐圈不走关系啊?我为了得到一个机会,付出的远比收获的多。我要上一个综艺,你知道得送多少红包出去,人家才让我去打个酱油吗?”
  “我好不容易存了一点,现在倒好又得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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