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跑路了吗(142)
他稍稍放开了一些,凝望着怀中已是被吻得喘|息不止的少年,指尖轻轻拭过雾蒙蒙的双眼,沿着秀挺的鼻尖向下,滑过修长的脖颈。那是少年柔韧纤长的身体,肌肤如玉一般晶莹,被泉水熏出了淡淡的红,粉致生晕。
就那样依恋的在他怀中,亦然苏醒。
水波浅浅的漾着,荡碎一波又一波轻吟。
修长的手将人笼住,轻缓而不容拒绝。裴昭从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此刻却好像无师自通。他本该觉得此事肮脏污浊,此刻却忖出几分美妙,和乐仙乐,莫不如是。就那样挑拨着,逗|弄着,将人揽在臂弯,困在怀中,掌控着,抚慰着。
见着宁离双目阖上,眼尾也沁出了湿|润的泪光。
细细碎碎的呜咽,混合著柔软的哭腔,被他尽数吞入了口中。
就那样享受此刻他给予的欢愉。
不知今夕何夕。
第85章 石榴酒 细细描绘那弧度优美的嘴唇
85.
宁离是千杯不醉的酒量,然而此时此刻,他十分怀疑,自己或许是喝醉了。
否则,怎么会这样?
在那座小木亭里,他激动得很,像个毛手毛脚的小子,扑上去亲吻行之的嘴唇。说是亲,其实大概是用咬的,他没有能控制住自己力气,好像磕出了些血腥气。
那莽莽撞撞的样子,却换来了轻快笑声,低沉的响在他的耳边,就像那雄浑的琴音一样缭绕。
然后,唔……
行之又与他说了什么?天冷的,且去汤池中沐浴,莫要着凉。
自己顺从的起来,笨手笨脚的去了汤池边,馋那甘甜的果子酒,彷佛有些石榴的香气,又想要去抢,却被人按住了手腕,将酒壶也夺走。
就那样被按在汤池边沿狠狠地亲吻着唇,彷佛要将他从头到尾都吃个干净。混混沌沌里自己的思维彷佛都黏着了,像一尾不知事的鱼儿,被夺走了水,只能贪婪渴求行之赐予的甘甜。
或许是抽噎了,或许是哭泣了,软语咕哝着不知说些什么,有一只手走遍了全身,惊起一片片火花与颤栗,带来全然未曾体验过的感觉。
宁离脸一阵阵红一阵阵白,他说自己酒量好,那是真的好,从来都不会闹着、醉着的,便是醉了,那发生的事情也会尽数记在脑中,不会有丝毫遗漏。
可是此刻他却有些恨自己这好记性,将那发生的一切悉数带回了脑中,强势的掌控,不容拒绝的桎梏,有条不紊的操纵……
从来温和的人变得强硬而不容反抗,紧贴的胸膛炽|热滚烫,那甜美而颤栗快感彷佛还在体内沉醉,教他沉溺于中,甚至还有几分回味。
打住,打住!
宁离心中哀嚎了一声,翻身想要起来,天光已经大亮成这般了,外面似乎又下了雪罢?那雪光都透过窗纸要照人的眼睛。
什么时辰了?他……是没有脸面再继续躺下去的了。
可微微一动,便察觉到了一侧箍着坚实的臂膀。他此刻竟然仍被牢牢地困在怀中,略一抬头,便能感觉到耳边一阵温|热的吐息。
后来怎么从汤池回到屋中的他已经不记得,原来他此刻和行之躺在同一张榻上。
他便那样咕涌了一阵,也没有听见人说话,幛幔紧紧地阖着,无人打扰,这一方小小的世界,明亮温暖的天光,便只照映着两人。
裴昭大概是困着,此时仍不曾醒,只是一只手搁在他的腰间,将他牢牢握住。
宁离脑中自我谴责了一会儿,便已经想开,不再羞窘了,反倒是生出了一种盎然的玩兴来。他从前没有与裴昭同睡在一张床上,也不曾有这样能见着裴昭安然睡颜的时刻。
他艰难的支了支身,试图腾挪出一些空间来,好去打量裴昭的面容。他生得极是俊美的,并不是那等少年柔和秀丽的五官,而挑出些峭拔的弧度,若睁眼时必是端肃威仪,而此刻因在睡中,未觉得有半点冷冽,反是一派宁静安和。
眉峦似飞,骨清而峻,漆黑的发丝在身后散落,连洁白的里衣也不曾系好,微微敞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
都是被他扯的……
宁离忽然没有忍得住,悄悄凑过去,亲吻那双淡色的嘴唇,他记得那滋味极好,像美酒一样甘醇,使人回味的。可那已经是昨夜的事情了,被汤泉的雾气蒙了一层若有若无的薄纱,教他的回忆也若隐若无,时隐时现。
最初时只是想轻轻地碰一下,可没体会出些滋味,便想再厮磨几分,嘴唇印着,触碰着,终于悄悄地探出舌尖,细细描绘唇片最中央处、那弧度优美的尖尖,微微隆起的,那样的软,还因为他昨夜的莽撞,咬出一道细小的口子。
他未免有些愧疚,轻轻抵着,小心翼翼的舔|舐。又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做坏事的小馋猫,趁着人梦中未醒,偷偷地揩香窃玉。直到忽然间触碰至更深处,身下人不知何时启唇,反客为主,毫不客气的夺取了他的呼吸。唇舌相交,气息相融,不可停歇。他的手蓦地被人扣住,直到修长五指,根根楔入了他的掌中,将他牢牢握住。
宁离:“……!”
他便是做这事前,知晓或许会将裴昭弄醒,可真把人给弄醒过来,又觉得甚是不好意思。
裴昭伸手,拂过他额头细细薄汗,眼眸中点点笑意:“我说梦中怎么有只小猫儿追着我的下巴啃,教我睡梦里也不得安生……原来是宁宁这只小猫。”
悄悄做了坏事,还不知道跑,还这么光明正大的把他瞧着。
宁离支吾道:“你……你怎么醒了。”
裴昭轻轻点他唇尖:“被你这样亲著,便是个瞎子都睡不下去了。”
宁离顿时双颊又变得通红,眼神乱飞着,似乎想要找些言辞给自己辩解。可他这小脑瓜,搜肠刮肚又想得出来哪些?本就是自己亲身亲力做下的,难道还要他扯些幌子胡沁不成?可说一千道一万,他想来想去,都是他自己被美色所惑,没有把持得住……
“我只是想着你怎么还没有起?都这个时辰了,竟然还与我一道躺着。我是个懒懒散散的,但是行之……”话没有说得完,忽然极吃惊的垂下眼,正对上裴昭双目,“行之!”
“宁宁?”
宁离简直要说不下去,昨日里教他方寸大乱、一时间羞窘不堪的物事,居然又那样,直挺挺的将他贴着。
可裴昭神色还一丝不动,若无其事地问他,若不是那坚热的触感,他险些要以为什么都不曾发生。
他只要微微一动,那感觉变越发明显,可便是这般不动,却也半点都不能忽视。可裴昭还噙着笑意,自若的将他望。
宁离面色越来越红,有心想要挣脱些,可十指是与裴昭紧紧相交的,他轻轻挪了挪,实在避不开,忽然又生出了几分狐疑。那点子疑心一起,便越发不能控制,使得他不由自主将裴昭盯着,仔细打量。半晌,吞吞吐吐道:“行之,你身子……该不会是有毛病罢?”
裴昭眼眸微挑,目光斜飞,纵使不知宁离为何有此问,依旧是从容克制的好脾性:“怎的了?”
宁离脱口便要说出来,又觉得要是当真如此,着实有些伤人,切莫大声说出来,伤着了裴昭的面子,便低首凑过去,附到裴昭耳边,轻轻耳语数句。
他含羞带怯模样,容光如雪晶莹,裴昭还以为他要说甚?正是心魂自荡之际,忽然听得那几声疑问,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宁离小心翼翼打量他神色,细声细气道:“那不然昨夜,你替我……之后,我见你自己也并未排遣。若真是有些不适,千万要说出来,不要讳疾忌医。”
裴昭:“……”
裴昭气得险些笑了,他体谅宁离年少,宁离居然还怀疑他?
就听宁离说:“你便是被我说中了,也不要恼羞成怒,孙大夫已经接了我的信,待他来了建邺,定然什么隐疾都给你治好。”
况且……
宁离期期艾艾,遮在锦被下的身体悄悄挪了挪,轻轻碰了碰他:“你现在都这样了,还半点不用纾解,可不是有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