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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红酒供应商[星际](185)

作者:清蒸日华 时间:2019-08-31 10:59 标签:强强 星际 爽文 穿越时空

  所谓中央军专用物资,就是总司令部给这支新军的培养物料,包括一日三顿的专用营养餐,辅助的提升药物。这些物资相当珍贵,所有人都很珍惜,并且服用后的确能感到身体机能的提升。
  趁着军部假期,范映然带着这份物资,找到了曾经游历四海时认识的一位前辈。前辈是位隐世高人,范映然小时候死皮赖脸的拜在其门下,成为其不记名弟子。他将那份专用物资拿给了前辈。
  前辈研究后发现,这份物资大部分地方都没有问题,提升精神力和异能的药材也都极为珍贵。然而除此之外,其中间还有份额外的东西,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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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能融在药材里?”陈咬之问。
  若说范映然对杜康是水混油、合不来,对着陈咬之,连说话的语气都轻柔了两分。
  “是的,就好像异能融于红酒一般,把异能融于药材。”范映然道。
  杜康倒也不稀奇,虽说大多情况下,异能融于这些特殊物件的转化率不到百分之十,但难免有人的精神力就和这类东西极为合拍。
  “治愈系异能?”杜康问。
  范映然冷笑一声,道:“傀儡系异能。”
  房间陷入沉寂。
  侍者适时的上前添加茶水,袅袅升腾的热气仿佛荒野里的孤魂野鬼,哼唱着不得归乡的悲歌。
  杜康神情凝重,平日的举重若轻荡然无存。他一口喝下新添的茶水,像灌入了一杯勇气。
  “傀儡系异能,不是用在异兽身上的吗?”
  傀儡系异能也是异能中的特殊异能,在星际时代早期,其属于相当鸡肋的异能,只能做些戏法行当。
  一直到六百年前,有傀儡系异能者发现,其对异兽也有效用。只不过无法像操纵家禽小宠一样,只一次就有效用,而是要经年累月的使用异能,同时辅助暗示、培养,使其逐渐成为傀儡。
  和驯兽系异能不同的是,驯兽异能者和异兽是亲密伙伴关系,相辅相成,而傀儡系异能者对异兽是绝对的操控。变成傀儡的异兽失去了自行判断能力和知觉,一切都根据异能者的操纵行事。
  这两种情况各有优劣。驯兽异能是无法驯服成年有野外经历的异兽,只能从幼崽开始培养,而傀儡系异能则能操控一切异兽,只要异能等级高于异兽等级。
  驯兽师的异兽灵活且有自断能力,在主人无法持续战斗甚至失去意识时,其能根据战情自行判断,选择带人逃跑撤退,或者其他妙术。
  傀儡系异能操控的异兽行动上较为迟缓,没有自行判断战情的能力,但其没有五感知觉,只要主人指令不变,其会持续骁勇善战,致死不休。
  自从傀儡系异能的新用途被发现后,傀儡系异能者的身价就水涨船高。不过其毕竟是特殊异能,拥有该异能的人少之又少,大多等级也不高,所以联邦史上也未诞生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
  范映然轻呵一声,语气里俯仰皆是嘲讽:“你说得对,应该用在异兽身上啊。”
  杜康感觉有堆杂草在脑海里燃烧,废气四处蔓延,湮灭了他的热情与火花,理想与信念。
  “也可能是你,跟我娓娓道来一个离奇的故事,不是吗?”杜康道。
  范映然也不辩解,自顾道:“当我得知这个事情后,忽然发现所有事情都有了解释。只要寒门子弟,并不是担心中央星军被势力渗透,而是为了更好的操纵这支军队,使其成为没有自主意思,听从安排,在战场上赴汤蹈火无所畏惧的傀儡军。”
  又是满室的沉默。
  “这就是你叛逃联邦的理由?”陈咬之问。
  范映然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包含的,在跋山涉水后发现山后没有春花秋月,只有山水萧条,是所有青春和理想付之东流,所有热情和抱负埋于白骨。
  范映然只是把沉痛的往事翻出来,暴晒在青天白日里,但对于杜康,这波冲击更加强大。
  “我怎么相信你呢?”杜康道,像是挂在杆上风干的咸鱼,不死心的做着垂死挣扎。


第179章 不安
  范映然得知每日所食用的药材里包含傀儡异能, 倍感震惊。
  同样震惊的还有他的前辈。
  范映然五次三番的向其确认是否检测有误,前辈阴沉着脸, 许久才道:“不会有错的,因为我就拥有十级傀儡系异能。”
  范映然惊讶,他只知道前辈拥有四系异能,并不知何时多了一样傀儡系异能。
  前辈告诉他一件不愿回首的往事。
  他还是稚童时,因为性格软弱, 常被邻居家恶童欺负。他的异能水平数倍吊打于对方, 但因怯弱, 连和对方交战的勇气都没有。为了泄愤,他就对恶童使用异能。光明正大的异能他没勇气用, 就用了傀儡术。在他看来,傀儡术只对异兽有用, 用在人身上就是不痛不痒的废弃操作。于是每次被欺负后, 他就在背后用一次傀儡术, 一直到七个月后。
  邻居家门口忽然来了许多治愈系异能者, 他好奇询问, 才知道恶童得了重病。一回想, 确实有段时间没见过恶童了。
  他平日被欺负多了, 听到这消息, 心底偷偷窃喜。然而几个伙伴约着去探望,他才察觉有异样。
  恶童的状态奇怪得很,若说重病,他能吃能喝能撒, 可说没病,他又好像游离于尘世之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其母给恶童熬了汤药,恶童面无表情的接过,而后手一松,汤药落在马赛克地砖上,萤蓝色的液体悠悠的趟着光。
  瓷器碎裂的声音仿佛顶峰的钟响,他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主动去端了一份新汤药,递到恶童面前,告诉他:“喝吧。”
  恶童眼眸无光,却好像听到召唤一般,接过他手里的汤药,一饮而尽。
  恶童母亲喜极而泣,说看来玩伴的友情能够促进其康复,恳求他多来探望。然而他却知道,他犯了一生不可弥补的错误。
  “那个人后来怎样了?”范映然问。
  前辈摇头。“就那样了,那是我一生都无法弥补的过错。我后来请了很多高级治愈系异能者,也遍寻了许多珍贵药方,但都没有效用。傀儡一旦成型,一切都是无法逆转的。”
  “所以,总司令部是想让我们成为傀儡军?”范映然不可置信,这一切太过于阴暗,超出了他对于人性的预判。
  前辈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相信总司令部的初衷是好的,只是执行过程中被有心人利用。傀儡军团一旦成型,后果未知。你这趟还是回去,切记不可声张,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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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康:“所谓的见机行事,就是直接离开联邦?”
  杜康的用词从叛逃变成了离开,他的心情很复杂,比起同情,怀疑,更多的是压抑,漫天掩地的压抑。
  范映然:“回军中后,我一直谨慎行事,和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小心替换军用物资。本来我是打算循序渐进的,直到前辈的噩耗传来。你听说过钟晚风吗?”
  这名字对于陈咬之全然陌生,杜康却有所听闻。
  三十多年前,曾发生一起轰动联邦的冤案。联邦著名学者钟晚风被诬陷叛国通敌,被义愤填膺的殉难者家属联合残害,死状之凄惨让人不忍直视。虽然后面冤案平反,但一代学者就这样深埋于六月飞雪里。
  “你说的前辈,是钟晚风?”杜康蹙眉。
  范映然点头。“叛国通敌?要陷害一个人,真是什么理由都想得出来。等人死后再澄清,不痛不痒来一句调查有误,这天理王法都是一书废纸吧?”
  杜康:“所以,钟前辈在调查的时候,触犯到了相关当事人的既得利益,被陷害了?”
  范映然点头。“不过钟前辈把我保护得很好,至少当时,我并未暴露在不知名敌人的眼皮底下。这才给了我充足的时间,找准时机,带领兄弟逃离联邦。”
  范映然最欣慰的,就是他在军中的威信极高,当年自己那听起来荒谬可笑的观点,竟然得到了众人的新任。
  “你当年就没想过站出来举证?”杜康质问。
  范映然看着身前年轻气盛的青年,笑着摇了摇头。
  一束光恰好从窗外直射进来,照在了对面杜康和陈咬之的脸上,两人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但范映然知道,每一张模糊的面孔里,都有他年少的傲气,桀骜,执着和冲劲。
  “我现在说,你估计也是半信半疑,更不用说当年了。一位声名显赫的学者,尚且能死得如此憋屈,我又算什么呢?所谓天才之名,大多时候徒有虚名罢了。”范映然说着,似乎因为沉闷,解开了衣服最顶端的扣子,仿若解开了多年缠绕的桎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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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康和陈咬之离开元帅府时,正是正午。
  派金达克星的早晚温差极大,军部基地的地面笼罩着一层水汽蒸发的白雾,又热又闷,让人心烦意乱。
  叶翀看着身旁两人:“杜元帅,你父亲的事情你也知晓了,第十军当年的原委你也听说了,算是得偿所愿,是不是该劳驾您回去了?我可不想等来联邦的军队。”
  杜康:“这您放心,以联邦的不主战政策,还不至于为我变更,我可没这么脸大。”
  叶翀送两人到贵宾休息室,转身离开。
  人一走,陈咬之问道:“你是不是有心事?”
  “听了范映然那话,无论他是胡说八道还是瞎编乱造,至少是个挺感人的悲剧,不是吗?”杜康轻巧道,玩世不恭的神情又回来了,仿佛之前的压抑沉闷,都只是听闻一场悲情戏剧的暂时反应。现在剧终人散,一切如常。
  陈咬之沉默。这么久的相处,他了解杜康这人。
  如果人都是矛盾体,那么杜康就是矛盾体金字塔的顶端,纷繁复杂,你就是解了一百盘残局,走了一百条华容道,也没办法把那盘根错节的矛盾体分门别类。
  他的洒脱是真的,他的情谊是真的,他的不羁也是真的,然而每一项的底端,都还拖着长长的根。根扎入土地,在地下孕育新的果实。每一颗果实剖开,都是截然相反的一面,脆弱,沉痛,压抑。
  因为身处高位,他需要举重若轻,需要安抚人心,需要乐观积极,需要活得大无畏。第九军需要一位勇往直前的领导者,联邦需要一位被群众仰望信任的精神标杆,而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位父母早亡的普通人。
  陈咬之说不出什么安慰话,他从储物手镯里掏出一瓶红酒,倒了小半杯。“我研制的新品,他们都说喝完会心情愉悦。”
  杜康接过酒杯,小酌片刻,道:“你觉得范映然的故事说得怎样。”
  陈咬之摇头,他本身就不喜政治权谋:“信则有,不信则无。况且往事翻篇,当事人都已经心灰意冷了。”
  陈咬之能感受到范映然的死心,或许对手太庞大,也或许往事如烟,至少从他的语气里,感觉不到他想为自己平反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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