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118)
他衣衫松散如无骨尤物,上身躺在耿耀怀中:“这一路行程缓慢,可还来得及回宁安县,见见爹娘?”
耿耀:“爹娘说他们去国都,一家人多年未团圆,我们回去耿文无法回去,也是遗憾,到时候在国都,也能吃个团圆饭。”
“那大哥的差事?”
“辞了。”
耿耀手入衣襟,在那孩子口粮处轻轻拨动:“李萱是我认的义妹,到了国都对外说是你的丫鬟,她会在院中少出门。”
彦遥被他撩拨的身子猛的绷直:......
“为,为何?既然是义妹,不让爹娘见见吗?”
“不用。”
彦遥泪从眼尾落,他还想问,你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弄到院子里,还让她少出院子,又不给解释,就不怕我误会吗?
可是他此刻已无暇去问,更何况,这一路他瞧的出,耿耀对李萱无意,李萱对耿耀也无意,反而是和那冯如松有些未挑明的情谊。
彦遥求饶的呢喃耿哥哥,马车颠簸,车外有人,他不能发出那等声音,可是已快要忍不住。
第64章
耿耀在彦遥鼻头吻了吻:“从国都回来, 跟我到武平县。”
这句话,他已在这种时候问了几遍,彦遥嗓音染了破碎:“知道的, 阿遥跟耿哥哥回武平县。”
“不准再去霍沧府。”
“阿遥不再, 不再去霍沧府。”
“不准再见那个人。”
彦遥知道这时不应该发笑,可他实在是忍不住, 破碎声音染上笑意:“耿哥哥明明说过, 心无......”
芥蒂二字被人用吻堵了回去。
彦遥心里高兴, 搂着耿耀脖子和他亲热, 他才不要耿耀心无芥蒂。
他跟了旁人,耿耀都心中无刺, 那是他不在乎他。
国都里, 纪绍年在府中来回走动, 支使着人忙前忙后, 耿文刚从光禄寺回来, 身上穿的还是大红官服, 他站在门口都不知走那块砖。
未到四岁的耿志才,才哥儿跑到父亲腿边,仰头道:“爹,我小爹疯了。”
耿文弯腰把他抱起,躲过花花罐罐,椅子桌子的, 走到指点江山的纪绍年身侧。
“怎么突然忙活这些了?”
“哎哎哎, 这个椅子花纹不好, 搬到库房去,找一个有意境的出来。”
丫鬟欲哭无泪,不懂意境为何物。
纪绍年抽空回耿文:“这不是彦遥要来了, 万一他觉得我连家都管不好,家里凌乱又粗俗,那岂不是更瞧不上我了?”
才哥儿抱着耿文的脖子,道:“那小爹肯定又要哭鼻子了。”
纪绍年转头瞪他,随后又瞪耿文:“都是你说我爱哭鼻子,才哥儿记得这句话,就日日说我爱哭鼻子。”
耿文后退一步:“夫郎先忙,我先回书房看公文。”
说着还不忘把才哥儿抱走。
纪绍年冲着逃跑的耿文哼了一声,继续指挥家中众人,翠茵跟在他身后露了笑。
当真是各有各的福,他家少爷嫁对了人。
走了这一程,犹如贫寒如仙境,国都繁华超乎想象,瞧见城门外一个高大身影,耿耀猛然夹紧马腹,到了跟前翻身下马。
“大哥。”耿耀伸开双臂,和耿武重重抱了下。
耿武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
彦遥那边已是下了马车,走到跟前也是叫到:“大哥。”
他笑眼染了湿润,是见亲人的亲切。
在宁安县时,耿武与他说话不多,分开五年再相见,是真的高兴,世间凡人万千,可一家亲人总是就那几个。
“娘知道你回来高兴哭了,你大嫂和绍年都在灶房忙活,就等你们了。”耿武。
彦遥上了马车,耿耀弃马和耿武走入城,国都人多,马车走不快,他们脚步完全跟得上。
兄弟俩说着话,那模样恨不得找个安静地方说个三天三夜。
明明两个人都不是个话多的人。
彦遥掀开木窗开着,嘴角的笑比蜜甜,看的秋雨也是高兴。
“少爷,你和姑爷在一起真好...”
彦遥笑意更深,杀猪郎说爱他呢!他还未告诉杀猪郎他也爱他,不是对夫君的,是对耿耀的。
还有...他并未跟过于贵的事也未说呢!
自始至终,他身心皆是耿耀的,哪怕成婚多年耿耀还未真的要他,他也还是把身子给耿耀留着呢!
“少爷,姑爷虽说这些日子好之又好,黏你也黏的厉害,但是于贵的事总归是一根刺,他心中怕是不痛快,何不说出呢?”
彦遥:“我有分寸,我怎想他不痛快。”
两人同房前他定是要解释清楚的。
耿文现如今是光禄寺少卿,四品官已可开府。
他是个能受的苦的,纪绍年可受不得委屈,自家银钱不够,就从爹娘那处要了银子买了宅子。
耿母等人是提前到了,说是住客栈,或租个房子先住着,纪绍年怎么都不依,说耿母不喜欢他。
又留了个院子给彦遥,饭前饭后都去这院子转一圈,看看是否有东西摆的不合时宜,到时候让彦遥看笑话。
马车还未来到门前,就有小厮跑着来传消息,一行人急忙去到门外。
厚哥儿几个孩子皆是伸头垫脚的瞧着。
“爹和二叔,我看到了。”
安哥儿和才哥儿是同年人,睁大眼道,同时道:“二叔/二伯怎么比爹/大伯,还高,瞧着好威风啊。”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就威风了,但二叔/二伯身材高大,束发银冠,披着一袭黑色大氅,身后再跟着两排骑马之人,瞧着真是气派。
耿耀瞧到院门外的一行人,和耿武的话说到一半就大步而来。
厚哥儿已有十岁,自小和耿耀最是亲厚,此刻如当年一般抱住耿耀大腿,仰头道:“二叔。”
耿耀揉了揉他的脑袋,先看向耿母。
母子相望,都红了眼眶,耿母头发白了大半,眼边皱纹如渔网,耿耀大步上前,把她抱在怀里:“娘,对不起。”
耿母抱着耿耀痛哭:“你个狠心的啊!你怎么不等娘死了再回来。”
见了下马车的彦遥,耿母又抱着他哭了好一会。
她人老了,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何种情况,耿耀临走前说了对彦遥无意,还未圆房的事。
后一个去了边关,一个去做了生意,怕是......
不曾想今日又一同来了,她双眸已经浑浊了许多,拉着彦遥的手,千言万语化为一句话:“你是我儿子,还是我儿夫郎?”
怕人不懂这意思,彦遥却是明白的,他脸上有些害羞,却笑的明媚:“娘,自然是儿夫郎。”
耿母喜极而泣:“那就好,那就好。”
耿父背着手站着,那架势像是皇帝老儿,只是年迈的唇角微微颤动着。
耿耀走过去:“爹,我回来了。”
耿父:“嗯。”随后转身道:“进去吧!在外面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耿耀:......
耿武冲他笑道:“爹还是那脾气。”
耿耀:“我瞧着还不如以前。”
一家人进了院子,耿耀就算是瞎的,也能看出纪绍年的那双眼滴溜溜的转,老是往彦遥身上瞟。
这幸亏是个哥儿,若是个男子,耿耀都觉得是要和他抢彦遥的。
这事不能想,一想好像哥儿和哥儿在一起也合理,同性恋多正常。
死对头突然发现以前的看不惯都是因为心有爱慕?
刚失而复得,耿耀受不了这猜想,边和耿母说着话,边伸手牵住了彦遥。
还在想纪绍年又作什么妖的彦遥:......
耿文唇角带笑,正在听着耿耀说话,猛不防手中被塞了个手掌进来,不等他垂首,纪绍年就已经自顾自的和他十指相扣起来。
安哥儿和厚哥儿小时不同,那性子皮的让蕙娘头疼,哪怕是她那么好的性子,也气的打过一次。
大人边说话边往前去,安哥儿小腿跑来跑去,也不知道怎么忙着到了他。
跑到耿武和蕙娘身旁,牵着两个人的手合在一处,道:“二叔和二婶,小叔和小婶都牵了手,爹和娘也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