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24)
“其他穷苦,连饭都吃不上的地方孩子多,好偷不说,还有小孩爹娘领着孩子卖的,寨主,寨主说几斤粮食就能换个五六岁的孩子,不过小孩干瘦皮糙,不要粮食也不收。”
他双腿打颤发软,求道:“好汉,我就是跑腿的,都不是我干的,就是寨主喝酒的时候我听过几耳朵,把孩子送到都城干嘛我真的不知啊!你绕了我吧!”
他要是受重用,也不会被派来询问好汉何时走的事了。
黑衣人一来就杀人不眨眼,他以为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但此刻见耿耀拿刀的手发颤,恨不得活剥了他,当下就吓的跪在了地上。
耿耀手中刀叫嚣着想饮血,耿耀思虑现如今情景,强按下心中怒火:“你可知我们今日所来为何?”
山匪:“不是审讯那哥儿和车夫?”
黑衣人来时就说,只要他们按照他们的吩咐行事,自然生命无碍。
杀的几个山匪也是出头之鸟。
山匪中自有势力,故而死了山匪虽有人不满,却也有得利者暗自高兴,两者互抵让黑衣人依旧横行。
耿耀冷笑:“此乃其一,其二则是灭了你们青龙寨。”
他一刀砍下山匪左臂,山匪大叫一声,跌跌撞撞朝门外跑去。
大喊着:“他们要灭青龙寨。”
青龙寨上百号人,听到此话皆惊,跑过来瞧见断臂山匪,更是乱成一团。
新来的寨主刚想发令,耿耀就提刀而出,脚蹬圆柱,直直劈了过去。
他有心放水,那寨主堪堪躲过 ,他大喝一声,随后山匪齐齐朝着耿耀围来。
耿耀心有谋算,躲闪为主,杀人为辅,故而耍着百十来号的山匪团团转。
寨外的深草丛中,两个黑衣人手举火把,另两人蹲下身翻看尸体。
刚才他们已经找到了守寨人的尸体,现在又看到一个伤痕模糊了面目的尸体,鲜血横流不见皮肉。
“这是守寨人发现了外来人,两人打了起来,两败俱伤?”
另一人道:“若是如此,两人不会离得如此远,守寨人的尸体是一击毙命,这个人的尸体......”他猛然道:“我怎么瞧着这身形有点眼熟。”
黑衣人反应过来,忙把尸体翻了个身,随后扒下他的裤子。
当大腿根一个祇字出现,六人俱惊。
来了八人,把总已死,此刻六人,死去的是谁不言而喻。
有人用死去黑衣人的身份混进了山寨内。
“那人应当身手不凡,悄无声息的杀了人,还割了头发。”
“头发。”一人忙道:“我曾在山寨里见一蒙面黑衣人,恍惚见他一头短发,当时风吹动烛火,他又一闪身走了,我还以为是光影错觉。”
六人正说着,猛不防身后山寨里喊打声震天,几人忙回身跑去。
只是这边刚进了院子,就见山匪们手拿武器,凶狠的朝着他们奔来。
六人边杀边四处找寻,只见一道黑影如狡兔般离去,那头上赫然是咫尺寸发。
“他在那边,别让他跑了。”一黑衣人大喝一声。
此人定和桃林之事有关。
青龙山下灯火通明,彦老爷站在山脚来回走动,焦急不已。
纪县令一身官袍,身后是站着县衙的捕快。
青龙山乃是两县交界处,一小半是宁安县,大半是云丰县。
青龙山山势复杂,易守难攻,山匪多在云丰县那侧,甚少招惹靠近府城的宁安县。
云丰县县令初到时想做功绩,仗着自家是武者出身,筹划着灭匪,那次云丰县莫说捕快衙役,县令自己都差点折进去。
现如今纪县令怎敢上山,若不是碍于和彦老爷的交情,他来都不会来。
夜色流逝,一快马加鞭的捕快停在山脚下。
“大人,王千总不肯来。”
彦老爷忙道:“你可露出了我愿意给守备军捐献银钱的话?”
王千总最是爱财,若露了此等话,大晚上定是会带兵前来。
捕快点头应是,道:“王千总家孙子走丢,王千总说他家一根独苗,给金山银山也没空来。”
两人去一人回,纪县令又问:“耿武呢?”
捕快道:“王千总不愿带兵前来,耿武与王千总起了冲突,耿武被打了一顿,又被关了起来。”
黑衣人和山匪纠缠,一时难以脱身,耿耀先去马厩套上车,又复身跑向柴房处。
暗无天日,四周沉闷,彦遥提着心等候着,怀里孩子有动静他就伸手拍一拍。
猛然间,彦遥惊到双眸微睁,他心跳如雷,侧耳倾听了下上面的动静。
随后声若蝇蚊道:“阿贵。”
阿贵忙小声回。
“你和耿耀移开木柴,掀开木板时,哑婶是抱着孩子坐在这里的?”
阿贵回是。
彦遥睫毛轻颤,原还算安静的栖身之所,此刻在他心里化为头顶剑。
刚才他和耿耀都疏忽了,哑婶下来后,就算能把木板放好,上面的木柴自是无法移动。
那她?
既有同伴,就算真的想救孩子,为何一定要求助于耿耀?同为山寨中的同伴岂不是更安全些?
耿耀和她出去是否羊入虎口,他和阿贵连同这几个孩子,现在又是何种境地?
彦遥一时间坐立难安,头顶动静越来越明显,他犹如等待命运之神的抬起头。
耿耀望见那抹忐忑恐惧,不由的愣了下:“怎么了?”
彦遥:“你没事?”
耿耀:“没事,这不是好好的。 ”
耿耀朝他伸出手:“上来。”
等到把彦遥拽上来,心大睡着的孩子也都醒了,耿耀又一一把人弄上来。
阿贵颤颤巍巍的能走,彦遥的头依旧有些晕眩,耿耀把人一个个的弄到窗外,带他们绕着来到马厩。
彦遥上了车,耿耀把一把匕首塞他手里:“另外一个房间还有几个偏小的孩子,我去抱过来。”
他转身欲走,彦遥忙拉住他。
耿耀回头:“怎么了?害怕?”
彦遥怕自然是怕的,只他现在不是说这个,道:“哑婶......”
刚说两字,已然失语。
耿耀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淡淡的月光下,光着脚的哑婶披头散发,后背背着两个孩子,身前绑着两个孩子,举到半空中的双手里,是那个包裹着孩子的襁褓。
伤痕遍布的面容上,一双惊喜的眸子亮如白昼。
她急切的一步步走来,无惧地上的碎石与枯枝。
这一刻,她亮眼的恍若神明。
第20章
一辆马车挤满了人,耿耀套的是两匹马,他扬鞭朝着马屁股抽去,马匹吃疼而跑。
路原就不好,耿耀又一路疾行,故而马车里一阵颠倒,彦遥三人护着孩子,缩在角落,撞到头也未曾喊疼。
月色偏移,耿耀吁了一声停下马,马蹄扬起又落下,溅起周遭尘土。
这一路头脑发晕,彦遥压住胸口恶心,忙推开车门问:“怎么了?”
耿耀拿着马鞭环顾四周,伸手接彦遥下来,扶着他往一旁走了几步,低声道:“天快亮了,现在也出了山寨的弯绕,阿贵勉强能坐起,辛苦他再受些疼痛苦,我得回山寨一趟。”
他心焦如焚,若不然也不会把马车赶的这般快。
他们死里逃生,连带着把孩子都救了出来,彦遥心都还未安稳。
彦遥抬头望他,里面情绪错综复杂。
耿耀道:“我不能连累家人。”
他得把那几个人处理了,对方已知他短发,若是跑了,就不再好寻,希望那些山匪能拖住黑衣人一阵。
彦遥视线落在他的寸发上,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些。”
“嗯多谢。”似有千言无时间开口,耿耀简略道:“抱歉,这次让你受我连累。”
耿耀扶着彦遥上了马车,让阿贵出来赶车,他便奋力回身往山上跑。
等到马车行了片刻,彦遥道:“郎君说他套马返回柴房时,听到有山匪说新抱来了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