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65)
耿文忙把纪绍年拉到自己身后,双眸猩红道:“此事耿文会一五一十禀与纪县令,想来纪县令和县令夫郎心中自有计较,还望吴公子好自为之。”
此话让吴玉泽心中一慌,他原是定了一门比纪家更耀眼的婚事,但纪县令门楣也是不俗,放弃亦是可惜,想做那鱼和熊掌兼得的事,故而和家中人谋划了此法。
纪绍年没脑子好拿捏,只要失身与他,又被耿家退了婚,闹的人尽皆知,那他只有嫁给他为妾,和余生伴青灯的路。
两者取其轻,纪县令自然会把儿子送来做妾。
现在有耿文不按常理做事,冲进来不说,还要护着浪荡的纪绍年,更是要把一切告与纪县令。
吴玉泽所定的婚事高于纪县令主家门第,可毕竟是未成婚,若是听到风声,辩无可辩的退了婚,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那边耿文按住闹腾的纪绍年,眼看就要跨出门去,吴玉泽顾不上多谋虑,快一步追上,把耿文往旁边一推,随后快速出了房门,立马把房门从外锁上。
耿文原就扶着人,被吴玉泽推的一踉跄,因要护着怀里的人,身子直接撞到了后面木桌上。
“吴哥哥,好热啊!”
“纪少爷,纪......”耿文摇了摇头,压住身体内的燥热,想把脑中混沌甩出。
四周寻找,看到床边的桌上的熏着的香,知道是此物之故,刚才吴玉泽落锁的咔嚓声他听的清楚,想来不是一时能解决的。
耿文把纪绍年放在一旁,道:“纪少爷你小坐一会,我先去把香灭了。”
他撑着桌子起身,艰难走到桌旁,此刻周身犹如万蚁啃咬,那团火齐聚在下腹之下。
他指尖发颤的拿起炉盖,一时烫的他手上泛红,只是还不等他灭了那香,身侧就猛的扑来一人。
没了炉盖遮挡,成缕的香犹如化为云雾,在那香气扑鼻中,有人哭着闹着喊着,不过半晌后,他那哭喊变成了婉转抽泣。
似痛苦似欢愉,一如踩在云端。
吴家宅院装扮的错落有致,亭台流水,假山怪石,耿耀原就是想避着人待会,找的自然是幽静之处。
“这样,身子弯一些,不要站的笔直。” 耿耀站在彦遥身后,扶着他的手帮他调整姿势。
彦遥手中拿着碎石,故意问:“耿哥哥,阿遥是不是很笨?都学不会。”
耿耀:“是,笨的要命。”
彦遥回头瞪他。
耿耀又把头给他掰回去。
彦遥手中石子掷出,只在水面溅起水花,他满脸不愉:“阿遥好笨。”
耿耀:“回去给你做个弹弓,下次带你上山打鸟。”
彦遥:“我上次看到你削木箭。”
耿耀:“嗯,也教你。”
彦遥站累了,靠在他胸膛,抬眼瞧他,一双含情眸子笑成月牙:“旁人的夫君都不让夫郎碰这些。”
似是有隐隐骄傲,夸赞他夫君最是好。
怀中美人吐气如兰,耿耀心跳停了一瞬。
远处小径一哥儿匆匆忙忙,左右张望着,像是寻找着什么,彦遥余光瞥到眉头紧锁,他站直身子,唤了秋雨:“你去看看那人在找什么?”
秋雨忙疾步过去。
耿耀:“认识?”
彦遥:“伺候纪绍年的哥儿。”
片刻后,秋雨小步而归,道:“少爷,那哥儿说在找纪少爷,纪少爷与我们分开后,说心情不好想喂鱼,让他去找鱼食,回来后就不见了人。”
“他说已禀了县令夫郎,县令夫郎一时走不开,让他们出来寻人。”
耿耀思索道:“今日纪绍年带了几个人来?”
彦遥:“就一个。”想到什么,忙问:“来寻三弟的,是刚才那个哥儿还是小厮?”
耿耀:“小厮。”
两人同时反应过来,彦遥道:“哥儿来后院做客,只会带哥儿或者丫鬟,不会带小厮......”
他抓住耿耀胳膊,问:“那小厮长什么样?”
耿耀回忆道:“身高到你耳畔的位置,瞧着二十左右年岁,左手手背上有一颗黑痣。”
彦遥握住耿耀胳膊的指尖颤了下,耿耀:“你认识?”
彦遥:“是跟着吴玉泽的小厮。”
耿耀:......
彦遥思索道:“吴玉泽并非毫无理智之人,你是个把总,再有纪县令和我爹在,他万不敢动手。”
耿耀在脑海中理了下这个关系:“纪绍年喜欢吴玉泽,吴玉泽喜欢你,耿文又跟纪绍年定了亲,按理来说,吴玉泽想找事,不应当是找我,怎找了耿文?”
“亦或是,他为人正派,找耿文是想让他对纪绍年好些?”
彦遥诧异:“你怎知他喜欢于我?”
耿耀道:“在前院感受很深,年轻郎君看我的眼神都是又酸又恼又无奈,活像是我抢了他们夫郎。”
虽知耿文不会有事,但不见到人总归是心里放不下,两个人也提步找了起来。
至于纪绍年,一:还不是一家人,二:人家有县令当爹,轮不到他们俩操心。
一行人从假山一侧而来,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
吴家夫人笑道:“你们别不信,我儿子那院外花墙,保管你们看呆了眼,他一开始带人整治,我还说他胡闹,没曾想,还真让他整了出来,现如今啊,花开的可艳了。”
在吴家待了半日,耿母和蕙娘并未受冷落,现在也大胆了些,乐呵呵的听着这些夫人夫郎说话,只觉得比听戏还有意思。
县令夫郎脸上笑意不深,似是有让他心神难安的事。
他那儿子任性不知礼,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躲着,等回去后定是要骂他一骂。
不过县令夫郎倒也未曾有多担忧,想着不外乎是坐在何处骂彦遥呢!
伺候他儿子的哥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县令夫郎对彦遥是一百个感激。
耿耀和彦遥刚巧迎面走来,吴家夫人又忙着招呼他们,说是吴玉泽院子外有面花墙,带着领着人去看,让他们一道。
耿耀想寻耿文,原想拒绝,无意一瞥却看到了假山后的小厮,就是刚才领耿文走的那个小厮。
耿耀笑着退到一侧,余光却留在了吴夫人和那小厮身上,只见俩人对视一眼,似是得到了某种结果。
随后吴夫人便笑道:“哎呀,我们脚步快些,若不然那满墙的花都等急了。”
彦遥正问着耿母这半日可好,就被耿耀拉到一旁低语着,那边的人还笑着这两人感情真让人艳羡。
手在耿耀掌心,彦遥原是有些脸红,待听清耿耀的话也变了脸。
“嗯,你先去瞧瞧,这边我盯着。” 彦遥低声道。
耿耀冲众人行了一礼后离去,彦遥笑道:“我夫君不便与众夫人夫郎走一道,故而先行了一步。”
其他人接二连三道:“哎吆吆,哪里至于这样,虽说有新嫁夫郎,但我们这些人都和他娘一个年岁了,怎就不可以走一处。”
彦遥懊恼道:“也是,夫君问我,我只想着不走一处的好,现在叫他也回不来了。”又笑道:“无碍,我们自去看吧!”
彦遥:“这宅子真是处处是景,都舍不得走快了。”
“那我们就走慢些细细看,好不容易来一次。”
吴夫人有心催促,说了几句都被彦遥拦住了话,心中虽恼,却也忍了下来,得意道,都已成了事,晚两步也无碍。
今日吴家大宴宾客,居住宅院因不待客,所以小厮大多抽调到了前院,耿耀动作矫捷,身形利索干净,一路上避着人,寻了好一会才寻到有花墙的院子。
闪身进了院子,推了一侧未锁的房门,里面无一人,刚想出去,就听一道声音吩咐小厮道:“去前院让我爹把男宾也全叫来。”
小厮弓着身疾步而去,吴玉泽盯着锁住的房子露出阴森冷笑。
“你想一五一十告了县令,现在和纪绍年上了床的是你自己,我看你长了几张嘴能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