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127)
耿耀走过去坐在床沿,语带笑意道:“阿遥不担心我?”
彦遥睁开眼,望见耿耀眸中似浓墨,长开双臂,撒娇道:“耿哥哥抱。”
耿耀俯身到一半,彦遥已快一步环住他脖颈:“耿哥哥不开心?是不是有所收获,宫中那疯癫哥儿是师父夫郎?”
耿耀紧紧抱住他,在他脖颈处嗯了声。
他想问自己师父是怎么死的,可那哥儿犹如沉浸在世界中,再也不答话。
那铁链粗重,眼看天快大亮,耿耀只能先回来。
彦遥手掌轻抚耿耀的发,无声的安抚宽慰。
他一生假意温柔柔弱很多,可给他家杀猪郎的温柔,从来都是真心的。
彦遥以前以为自己生性和彦老爷一样,薄情清冷,现在他知道不是,他遇到了耿耀,就满心满眼都是他,可以为他生为他死,怎么都可以。
“耿哥哥,阿遥深爱你,只要你此生不负我,阿遥被千刀万剐都不怕的。”彦遥捧着耿耀侧脸,在他唇角落上一个轻盈的吻。
“想做什么就去做,就和当年去边关一样,阿遥不是你的绊脚石,阿遥不怕被你连累,你也别怕牵连我。”
他的杀猪郎重情重义,被关着的人是他师父夫郎,莫说是在皇宫,就算是玉皇大帝的天宫,耿耀也会去闯一闯的。
宫内哥儿铁链锁身,离得近就惊吓大叫,耿耀想把人救出来难上难,但总归是要试一试。
万千感触缠于心,耿耀缓缓吻着彦遥,一遍遍的叫着阿遥。
日头当空照,耿耀换了衣袍出门,哑婶忙送了水进去,扶着彦遥进了浴桶。
彦遥脸色春色迟迟不散,身上斑驳让秋雨心疼:“少爷,你怎由着姑爷胡来。”
彦遥浑身疲累,指尖水珠低落,他柔和道:“无事。”
他喜欢耿耀在他身上失控。
“秋雨,你今日悄悄把秋雨送到莹娘处,让她把李萱藏一阵。”彦遥又嘱咐道:“小心些,瞧着别让人盯了。”
秋雨点头道:“我等傍晚天深的时候送过去。”
彦遥穿了衣服,地上水渍未清,就听门外有人喊了声:“彦遥...”
纪绍年来了。
彦遥头发还未梳,刚想和秋雨说让纪绍年在外面等会,纪绍年就已经没礼数的推门进来了。
彦遥坐到梳妆台前,回头无奈的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算了。
纪绍年站在门口却怔愣住,随后绞着帕子心里泛酸,彦遥长发垂腰,那脸上似是刚睡醒还带着红晕,怎这么好看。
“你说说你,长成这幅样子,怎还能让耿耀被其他女人勾走。”那声音真是恨铁不成钢。
彦遥再次侧身看他。
纪绍年:“你无需瞒我,我都知道了,耿耀昨晚是不是歇在那个丫鬟房里了?今天一早才出来的?”
“你说说你,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又骂道:“你夫君真不是个玩意。”
彦遥想也不想的回:“你夫君才不是个...”
想起来他夫君是他夫君的弟弟,彦遥把玩意两个字收回去,心累,算了,不和纪绍年一般见识。
“我帮你,你还骂我,你还骂我夫君。”纪绍年睁大了眼,斥责彦遥的不知好人心。
“我帮你把这个丫鬟料理了。”
“不用。”
纪绍年:......抿着唇生气。
过了半晌他起身做势要走,见彦遥真的不留他又停下脚步:“我跟你说,你真是太不中用了,咱耿家没有纳妾偷吃的惯例,你去找娘说,让爹娘打死耿耀这个混账。”
“你要是觉得还是习惯装模作样的不想说凶话,我去帮你说,你长的这么好看,又这么会装,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是和离了再嫁一个也不是难事。”
彦遥:...纪绍年骂耿耀不说,三言两语间他就和离改嫁了。
其中缘由难以和纪绍年说,眼见纪绍年风风火火而来,气势汹汹站起,似是下一步就能迈到耿母面前,把耿耀说成个负心人,替彦遥定下和离的事。
彦遥扶额一阵头疼,随后道:“我和我夫君的事碍着你什么了?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纪绍年惊的睁大眼,手指着彦遥,浑身上下就写了一句话:你狼心狗肺,不识好人心。
彦遥理了理衣袖,淡定道:“我管不住总比你眼瞎强,有心操心我,怎么不操心操心你自己,夫君被人爬床了都不知道。”
犹如五雷轰顶砸到头上,纪绍年傻了好一会:“你说什么?”
彦遥:“我说,你傻的连丫鬟爬耿文的床都不知道。”
这些事耿文觉得无需和纪绍年说,翠茵也就真的没和纪绍年说。
可是彦遥却觉得,手中的东西,知道珍惜紧张才会握紧。
纪绍年急匆匆的来,急匆匆的去,他原是想操心彦遥,恨铁不成钢的骂骂他不中用,谁知道更不中用的依旧是他自己,他后院都起火了,丫鬟都脱光上他夫君的床了,他居然都睁眼瞎的不知道。
他雷厉风行的差些撞到打扫的哥儿,秋雨送人后折回来,笑着道:“少爷和纪少爷的关系,真是不知何时才能缓和。”
彦遥刚想说话,就见院中一打扫丫鬟疾步而来,神情慌张,才站在门槛处就道:“二爷夫郎,刑部,刑部来人了。”
彦遥猛的回头。
“刑部来人来拿二爷夫郎,说是二爷夫郎刺伤端王。”
耿耀在国都认识人不多,却也有那么几个。
纪县令,纪隗应,现任工部尚书。
云丰县孙县令,孙洪游,现任礼部侍郎。
现在已经见过延平帝,身为晚辈,又是生死之交,自然需要登门拜访一番。
耿耀对于如何救出笼院中师夫郎一时暂无灵感,但他已领职责,在国都待不久,想着来纪府能不能隐晦打听一二。
他这边刚与纪县令和孙县令坐下,书房门就被急促敲响,门一拉开,冯如松就满脸慌张道:“大哥,彦少爷被刑部带走了。”
耿耀骤然变了神色:“原因是什么?”
冯如松:“说是在宫里行刺端王。”
耿耀连大氅都顾不得拿,大步往外走,冯如松边疾步跟着,边把事说了一遍。
皇上亲旨,端王代理国政,堪比储君,彦遥刺伤端王一事,交由刑部,暂关押在刑部大牢。
事情太过突然,耿母慌张的直哭,耿耀急促而回,耿家已是乱做一团,彦遥也已经被刑部押走。
耿母拽着耿耀问发生了何事,耿耀心里似火烧,耐着性子安抚了几句。
耿父拽下耿母的手,和耿耀道:“我和你娘帮不上忙,不给你添乱,你自去忙,把阿遥带回来。”
耿母哭的止不住,耿父也像是老了许多岁,耿耀嘴巴张合了几下,最后一手揽一个,道:“嗯,没什么事,我会处理的。”
“突然觉得那句话挺对。”
耿父耿母看向他。
“子女都是债。”耿耀:“对不起。”
一桩桩一件件,他给爹娘添了数不清的气,也惹了数不清的泪。
耿耀又匆忙离去,耿父耿母头发已经白了大半,泪水朦胧了视线,他们的儿子长大了,正在经受风雨,可他们这对爹娘太过无用,已经无法给他庇护。
耿耀去了刑部,被拒之门外,刑部大牢里如何他看不到,他又去了宫里,延平帝龙体抱恙,拒而不见。
“臣夫郎身娇体弱,受不得牢狱之苦,臣愿辞去车骑将军之职,换夫郎平安。”
“臣辞去车骑将军之职,求圣上收回让臣夫郎下狱的皇令。”
耿耀喊了一遍又一遍,声声传入了仙寿殿内。
日落黄昏,一太监甩着拂尘走出殿门,是那日伺候延平帝服用仙丹的太监。
他引着耿耀走远了些,苦笑道:“将军哎,你可小声点吧!圣上刚睡下。”
耿耀从衣袖中掏出一沓银票,悄悄塞入这太监袖口:“多谢良公公提点,只是耿耀实在是急的脑袋冒汗,我夫郎自小身子弱,实在受不住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