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173)
故而在宫内居住,耀王府内见手下众将和处理部分公务。
吴思鲁从西北而来,耿耀有事和他商谈,一早就到了耀王府。
耿耀把刀放回演武场一侧,打算迎一迎吴思鲁。
吴思鲁五子皆亡,原是悲怒倦怠,自那日耿耀说灭黑齿后,他犹如枯木逢春,眼神都锐利了许多。
当真的灭了黑齿,吴思鲁一扫阴郁,只觉得此生足矣,那股属于将军的豪迈再次回归胸膛。
他见耿耀大开正门,又亲自带人在正门外等着,忙疾步过去。
掀跑跪倒:“吴思鲁参见耀王。”
耿耀弯腰把他扶起。
吴思鲁身后一辆高大马车,上面蒙着不见光的黑布,耿耀笑道:“这是给我带的西北特产?”
吴思鲁哈哈大笑,指着马车道:“耀王肯定想不到这里面是什么。”
耿耀眯着眼打量着,最后点头道:“确实猜不到。”
吴思鲁:“不方便在门外揭开黑布。”
一行人入王府,高大马车随着赶入。
耿耀笑道:“这是卖的什么关子?”
话落,黑布被吴思鲁手下的人拽掉,露出里面全貌。
精铁铸成的笼子,里面是四仰八叉在睡觉的齐奴,他手里是吃到一半的烧鸡,走近些还能听到那呼噜声。
耿耀临近看了看,问吴思鲁:“这是?”
吴思鲁道:“他一锤一刀在西北横冲直撞,一身皮肉像是铜皮铁骨,刀剑都制不住他。”
“我都已经让四周人搭上弓弩,他哇哇叫着哭,说他主子跑的找不到了。”
耿耀奇道:“他主子?谁?”
吴思鲁:“他说他主子叫耿耀。”
耿耀:???
“我说带他来国都找你,哄他说坐马车,他就哦了一声,听话的钻到笼子里了。”吴思鲁又道:“他拿着一锤一刀我不放心,哄了两句让他交给我保管,他也同意了。”
两人面面相觑,耿耀一阵头疼。
杀伤力超绝,但是性格似孩子,还没真孩子好带。
小五拿着刀上前,敲了敲笼子:“醒醒,醒醒。”
第90章
笼子中的齐奴用油乎乎的手揉了揉眼, 看的耿耀不忍直视。
齐奴坐起身,一眼就看到了耿耀,他捡起脚边的鸡腿咬了口, 道:“主子, 齐奴来了。”
耿耀一时都想笑,走近后问:“祇让你叫我主子的?”
齐奴拍拍肚子:“吃的多, 大哥死, 主子能养。”
耿耀:......
“祇呢?”
“上天了。”
耿耀沉默了:“你看见他上天了?”
齐奴重重点头:“祇上天, 齐奴年岁还没到, 要过几十年才能上天找他。”
耿耀再次沉默......他就说,上什么天...就是死了。
耿耀又问了齐奴一些, 齐奴知道的还没他多, 脑子里就记得一件事, 自己吃得多, 多尤死了没人能养得起他, 以后耿耀得养他。
什么主子不主子的, 就是一个称呼。
不过还好,目前看起来还是听话的。
在这国都内,锤和刀不可能再给齐奴,耿耀让小五带他去吃饭,自己和吴思鲁进了正堂。
和吴思鲁谈到入夜,这边刚送走吴思鲁, 那边小五就跑来, 说齐奴不见了。
耿耀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忙让人去看齐奴的刀和锤还在不在。
得知武器还在,耿耀这口气还是没放下来,齐奴那杀伤力, 没武器都让他头疼。
让人去宫里传消息,说有急事要处理,若是时间晚可能就入不了宫,让陛下自行安睡。
随后领着王府众人满城找齐奴。
齐奴那体型,耿耀原以为很好寻线索,谁知找了半夜都没找到人。
鸡鸣天亮,耿耀带人寻到城外赵家村。
只见赵家村整整一村的人,全都蜷缩在一处,简直是哭都不敢哭出声。
村长年迈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伺候着吃糖葫芦的齐奴。
昨日李二狗家去城里卖糖葫芦,也不知道怎么招来了这凶神恶煞,闹着要吃糖葫芦,不给吃就瞪着眼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可怜他们村一村的人不敢睡,男的去山上采山楂,女的熬糖做糖葫芦。
村长小心的打量着恶煞的肚子,这恶煞当真是非人也。
耿耀让人赔了赵家村银钱,村长连连摆手不要,最后推辞不过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彦遥进来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昨日他深夜撑着床榻反胃难眠,想到耿耀不回来又生了委屈。
早上上朝如常,见朝上耿耀没来还让人打听了下。
打听后才知,耿耀昨日寻人寻了一夜,寻的谁不知道,反正不是通缉犯。
还听说,一早出城把人接回了王府,还在赵家村洒了几十两银子出去。
彦遥:......
齐奴就如一个不定时炸弹,一个看不牢可能就炸了,耿耀是被祇钦点的主人,齐奴还算是听话。
小五等人和他说话是完全不理,除非像吴思鲁那种,说些对他有益处的话。
耿耀耳提面命和他说了许多规矩,安顿好后回到宫中已是午膳后。
他想着彦遥可能会气上一气,闹上几句也有可能。
谁知道,他这边刚踏入寝殿,就见房梁上垂下来一条三尺白绫。
而他怀孕的夫郎身穿龙袍,正踩在交椅上。
瞧见了耿耀的身影,他把头往白绫中伸,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哥儿,现如今见我有孕丑陋有了外心,那我就吊死给她腾地方,好让你如愿。”
耿耀差点没跪在地上,见彦遥脚下踩的稳当才安心了些。
从怀里掏出簪子:“祖宗,我错了,翠绿阁新出的簪子,我给你买回来了,咱下来好好说。”
知道回宫要哄人,刚才拐弯去了趟翠绿阁。
彦遥站在交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支簪子,没了刚才装出来的哀怨怒意,平静道:“来,说说,你哪里来的私房钱?你前些日子哄我的时候可是说过,就如在宁安县一样,你银钱上交,自身一分钱都不留。”
耿耀:......
“额,赊账,我再怎么说也是个耀王,赊个簪子不成问题吧?”
“哦。”彦遥又问:“簪子是赊的,那给赵家村的几十两银子呢?”
耿耀沉默了。
彦遥冷哼一声:“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还站在高处,耿耀直接用灵气割断他手中白绫,上前把冷脸的夫郎抱下来。
解释道:“我身上的钱确实给你了,给赵家村的几十两是王府的钱,小五平日里应急支的钱。”
彦遥又冷哼了一声。
“你寻了一夜,寻的是哪位美娇娘?”
耿耀一夜没睡倒是不困,但他不在彦遥定是没睡好,直接把人抱到床上。
“我陪着你,小睡片刻。”解释道:“是捅了我一刀的齐奴。”
彦遥猝的直起身,美目燃起杀意,恨不得亲手了结了齐奴。
耿耀把人按到怀里,把事情细细解释了一遍。
“齐奴心智似幼童,不懂善恶,祇为了让我师父回来,挑动杀戮罪不可赦,但总归也是救了我一命。”
“黑齿近百年再无崛起可能,但边关之外还有其他族群,现在祇已死,齐奴在边关战力有可怖之名,他听话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员猛将。”
彦遥扒耿耀胸口衣服,看到那刀伤依旧是心疼的厉害。
之前就有人参吴思鲁。
参他身为大景臣却降了镇北王,后又从镇北王转投耀国。
此人反复无常,非忠臣良将也,应收回兵权。
这等参奏时不时的就有两个,彦遥皆是留中不发。
现在吴思鲁进了国都,那参吴思鲁的朝臣与日增多。
吴思鲁深知自己已当不了从一而终的忠臣,被朝廷怀疑也是正常。
他在朝上请辞西北镇守之职,彦遥拒之,再请辞,彦遥又拒之。
早朝后,耿耀和彦遥邀了吴思鲁去风雪楼,莹娘亲自下厨做的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