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40)
富贵家还好,不用做些粗活杂事,要是贫苦家,则是熬不完的苦日子。
“杀猪郎。”
耿耀专注自己手上的活,没抬头道:“水放哪里就行,等下我端出去。”
“大哥会帮大嫂洗脚。”
耿耀抬头看过去。
所以呢??
彦遥偏头委屈问:“你为何不帮我洗脚。”
耿耀:......
“咱俩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大哥和大嫂是夫妻。”
“我们不是也成婚了?”
这话问的,耿耀都觉得彦遥是在逗他玩,可瞧见他眼中不满,解释道:“我们俩对彼此无情意,不用做这么亲密之事,我给你安稳,日后你若是遇到你喜欢的人,随时可以离开。”
彦遥咬了唇肉,瞪他道:“你为何说我不喜欢你?若不然我往后不捉弄你了。”
耿耀边削着箭头,边问:“若是我死了,你会如何?”
哎,他上次还说那面摊男子的问话有毛病,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也会问出口。
不等彦遥回答,他又问:“还会和上次一样,把我的死利用个完全,然后找人生个孩子傍身,日后逍遥快活度日吗?”
彦遥心头发紧:“你介意?”他询问道:“你是想让我如戏文里,抱着你的牌位过余生?”
耿耀眉头拧了些,纠结道:“倒也不是介意,也不想让你抱着我牌位度日,我死不死的,都希望你好好活着,就是这事......”
还真的难解释。
对方性别和他钟爱不同,又明知对方不喜欢他,耿耀总不好和彦遥就此凑合了。
这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有所不同。
别人是对彼此多有期待,洞房夜两人红了脸,不管日后如何,当时是生了情意的。
他和彦遥......洞房夜人家做着和旁人生孩子的梦。
耿耀停了话,彦遥也未追问,但瞧着心情已不再明朗。
他洗了脚,自己把水端了出去,回来后就在桌前看起了账本。
看了半晌似是气不过,合上账本,拿起桃花簪扔耿耀怀里,随后走到床榻前,侧身躺下睡觉。
耿耀第一次见他使小性子,愣了瞬,放下手中匕首,到床头坐下。
“生气了?”耿耀:“因为我不给你洗脚?”
“真不合适,彦少爷?阿遥?祖宗?”
“给你做别的事可好?要不明天给你穿鞋?”
彦遥面朝里躺着,闭眼不言语,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那明天给你洗脚?”耿耀认输道。
彦遥不妨他如此说,错愕转过身:“当真?”
耿耀失笑:“当真。”
还挺好哄。
“不是说我们无情,不应当如此亲密。”
“洗个脚,还行。”耿耀对他道:“你现在既已进了耿家,就是耿家人,哪怕我们做不成夫夫,我也会把你当弟弟护着。”
细细看来,彦遥的性子有些别扭,对外都是好模样,只有对耿耀才露出几分内里。
犹如蜗牛用触角探寻着四周,他今日愿意使小性子,也是因耿耀这些日子对他或明或暗的纵容。
耿耀纵容他的使坏,纵容他的伪装,哪怕耿母巴掌打在头上,他也不曾拆穿彦遥。
虽然他拆穿也无用。
彦遥望着他扎起来的袖口,道:“大哥还亲大嫂脚了。”
说着,他右腿微动,如玉般瓷白的右脚从被子下伸出。
第28章
耿耀:“额......”
汗流浃背。
“别闹, 这个真不合适。”
给弟弟洗个脚就算了,亲脚实在是下不去嘴,虽说这脚确实挺好看。
眼见他又要闹脾气, 耿耀忙商量道:“若是有一日, 你喜欢上我,或者我喜欢上你, 我再亲你脚, 可否?”
彦遥忍着气道:“我现在就喜欢你, 你活着我自是不会去想和旁人生孩子, 你死了我也会哭一场。”
“你若是不愿你死后我为自己谋算亲生孩儿,那便和我睡在一处, 生个亲生孩儿。”
是说谎哄骗耿耀, 还是说出真心话, 彦遥沉思了一瞬, 选了后者。
伪装信手拈来, 能不嫌弃他心机谋算, 又肯真心和他说话的人不多,彦遥偏爱睡前两人说话时光。
出口的话不需要再三思索。
彦遥不觉自己有错,他在耿耀生前对得起他,总不能他身死后,他还不能替自己谋算。
他眸中泛起细微委屈,说的认真, 耿耀怔楞了好一会。
一时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无奈:“夫夫之情不是这种, 重点不是死后替不替自己谋算的事。”
彦遥不甘:“那是什么?你上次也说, 老后在炉火旁打盹,不嫌弃苍老皱纹,我们若是一起老去, 自然是我们一起打盹,我也不会嫌弃你苍老面容。”
这事,耿耀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而且爱情本无定义,他如何能解答。
道:“或许,等你以后遇到你命中注定之人,你就明白了。”
这话无法说服彦遥,却也知道现在纠缠无意,替自己日后算着,问道:“你是说,若是我喜欢了你,你无论是否喜欢我,都会亲我脚,与我当一对夫夫?”
耿耀沉默片刻,点点头:“如果是你说的这种情况,如果你不介意我心里对你无夫夫情爱的话。”
在这地位不平等的古代,他娶了他,应当对他负责。
情爱由心,不由他控制,可忠诚,和其他夫君能做到的事,他可以尽力做到。
彦遥又问:“如现在这般对我好?会端洗脚水,会陪着我玩,会由着我使小性子?不嫌弃我性子顽劣?”
耿耀捏了捏眉心,其他都好,就是陪着彦遥玩,基本都是自己挨一顿打。
但,耿耀回道:“嗯,会。”
彦遥似是满意了,嘴角微扬:“那就可,日后我会对你再好些。”
又问:“你今日在军营遇了何事,怎回来不甚愉快。”
耿耀道:“没事,就是无聊,还不如在案前卖猪肉有趣。”
灯未熄,床上的彦遥已经睡着,耿耀轻着动作起身,躺在床上失眠了。
环顾四周,这间房熟悉又陌生,原本他一人住,就一些简单实用家具,摆放随性没亮点。
现如今多了个人,不大的房间快要被塞满,许是彦遥太聪明,丝毫不觉得凌乱,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书桌上摆了些账本,还有彦遥近来画的成衣图,似是铺子那边不太顺利,耿耀听他说过两句,说继母为难,彦老爷袖手旁观,掌柜和小厮的月银不过他手,不愿受他支配。
耿耀前些日子替彦遥弄了个帘子做遮挡,夜半三更,彦遥又坐他床头盯着他,耿耀醒来后无奈,问他怎么了。
彦遥说帘子遮挡视线,随风而动时,烛影在上面忽闪,他又想起那些蛇,疑心疑鬼的担心帘子后面有东西。
耿耀当时起来收了帘子,又坐着等他睡着。
现在两张床无遮挡,耿耀视线极好,一眼就看到了彦遥沉睡的眉眼。
守备军什么样,耿耀自以为已经了解的很透彻,翌日,他在家中帮耿父把骨头砍好,才慢悠悠的出了门。
为了合群,他也穿了寻常衣服,盔甲则是包了起来,打算拿到军营里放着。
他是把总,军营里自是单独住所,盔甲放在里面,如果有个突发状况,长官巡视之类的,也来得及提前换上。
虽然...他昨天打听的,宁安县没怎么出现过突发状况。
他一手提着盔甲,一手握着刀进了军营,突然发现他错了。
军营里今日好像有热闹,他不应该晚到,今日王千总又来了不说,守备军似是也到齐了。
现如今一百多号人齐齐看过来,上班第二天的耿耀:......
王千总侧身道:“哈哈,耿耀快过来,就等你了。”
耿耀忙疾步过去,道:“王千总恕罪,是属下来迟了。”
王千总道:“无事,他们也就是图今日军营早膳,才一个个来的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