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54)
耿耀的心被他的咳嗽声搅的稀碎,移到他身边坐着,低声道:“我错了。”
彦遥面露失笑之状,道:“夫君说的哪里的话,昨日阿遥仔细想了想,我们相处皆是我之过错,夫君对我已是千好万好,是我生了狂妄,要说错,那也应当是我和夫君道个错,夫君万万不能给我认错。”
他又道:“定了亲后,夫君对我不喜,原是想退婚的,是阿遥借着夫君误传身死的事,费尽心机嫁进耿家,此乃阿遥第一桩罪过。”
“成婚日,阿遥心思恶毒,竟想着夫君身死,我另找人生个亲生孩儿,这是阿遥第二桩罪过,夫君没把阿遥休弃,阿遥已是千恩万谢,感恩不已。”
“成婚后,夫君顾着阿遥,对阿遥好,阿遥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与你,此乃第三罪。”
彦遥四处软绵,却无一道出口,耿耀像是一头撞到豆腐上,完全没有下手之地。
他真想使法子堵住彦遥的嘴,这话说的软绵绵,不如直接吵两句。
两人说着话,马车已经到了铺子门口,彦遥弯着腰起身,不妨耿耀握住了他的右手。
一冷一热,一个动作让两人同时心悸了下。
“手凉,多穿点。”耿耀双手包住他右手,试图把掌心炙热传给他。
道:“前尘不讲,现如今你是我的夫郎,我并没有觉得你不好,也喜你肆意玩闹,昨日我情绪有些许复杂,这才一时说错了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你本性很好,聪慧又坚毅,乃是我不能及的哥儿。”他怕彦遥腰弯的累,手上用力想让他坐下,不妨把人拉到了自己腿上。
耿耀像是把彦遥虚抱在了怀里,彼此气息暧/昧缠绕。
他柔声哄着:“我真的错了,日后定会注意说词,这次消消气可好?你原本就瘦,又染了风寒,气的睡不好,别伤了身子,若实在觉得我混账,就打我两下出出气。”
“阿遥,我当真没有觉得你不好,你玩闹管我银钱我也只觉得可爱,昨日天香楼你替我省银钱,我觉得我们已相熟,最起码也是个好友,回到家后,你对着娘拿出借据,哄得娘把我日后帮衬家里得的零花钱都要了去。”
“我不是生气,就是......我觉得我拿你当朋友,你却不真心待我,马车里和天香楼的笑颜都有目的,一时有些心寒。”
彦遥做势要起,似是又被这话说恼了,耿耀哪里还敢放手,下意识的搂紧他,只把人禁锢在了胸膛里。
若是刚才两人之间还有空隙,此刻却是一张纸都插不入。
车外街上人来往不停,秋雨见两人久不下来,迟疑道:“少爷,铺子到了。”
彦遥侧脸贴在耿耀胸膛,因他胸膛实在是硬,靠的一点也不舒服,可彦遥不知为何,此刻被搂着贴上,身子就有些发软。
他死死抿着唇,害怕恼怒的话顺口说了出来。
“夫君,铺子到了。”彦遥脸颊有些红,轻声道,依旧是那副装出来的好模样。
耿耀一阵无力,最后不死心道:“原谅我这一次?以后你玩死我我都不多说了,行不行?”
彦遥喉咙发痒,那股张狂劲被他哄了上来,恨不得骂他一顿,指责他嫌弃他,还冲他甩冷脸。
只是就此作罢,哪里还甘心,压下所有话语,继续笑道:“夫君说的哪里的错,是阿遥错了。”
又推了推耿耀的胸膛,害羞道:“夫君,铺子到了,若是夫君想抱阿遥,等晚上回家可好?”
耿耀:......哎
马车停在铺子前确实引人注目,外面秋雨又催了句,耿耀放开他,又扶着他坐稳。
“不用阿贵送我,我自己走过去就好,气我就气我,别气到了你自己。”耿耀推开了车门,想到什么又道:“那个,你感冒咳嗽,多喝点热水。”
他下车离去,彦遥这才捂着狂跳不停的心口。
秋雨在车外急的不行,自家少爷和姑爷闹了别扭,姑爷又是那种健硕之人,唯恐一个说不拢把他家少爷打了一顿。
见耿耀走了,急忙上了马车,随后便奇怪不已。
只见她家少爷,美如仙的面容染上霞红,双眸似羞似臊,浓密的睫毛正轻颤着,而那唇角微微扬着,肉眼可见的欢快。
这样子实在是招人,秋雨帮他拿上幕篱戴上,等到二人上了二楼房间,秋雨才笑嘻嘻问道:“少爷,姑爷是不是把你哄好了?”
彦遥把幕篱递给她,道:“才没有。”
话是如此说,秋雨却知他家少爷又回来了。
昨日似心死沉静之人,现如今嘛......犹如死而复生,身上又多了朝气。
彦遥一手揽袖,一手拿着毛笔,落了两个字,却站着不动了,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秋雨不解:“少爷?”
黑墨落在纸上,他转头浅笑道:“秋雨,我原以为,我以后再也不会和他闹了,只平淡的把他当夫君对待。”
一如对彦老爷的那种装模作样,遇见了应付一番,有所求的时候应付一番。
秋雨知他话中话,故意偷笑问道:“少爷,那现在呢?”
彦遥:“现在?就算我昨日处理欠妥当,那也是他惹了我,我才不要如此原谅于他。”
耿耀说的在理,彦遥昨日与他玩闹也是真心,和耿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顽劣性子起,随口说出。
现在思索起来耿耀恼也无错,只是彦遥想到昨日他因耿耀冷脸慌乱,因他冷待想哭,就不甘心如此算了。
秋雨笑嘻嘻道:“反正姑爷宠着少爷,少爷心中气没消,就折腾折腾他也好。”
指尖轻颤,一个字写废了,彦遥想问,他哪里宠我了,可话到唇齿间,最终也没问出口。
杀猪郎,确实是凡世间对他最好之人了,彦遥喜欢这个宠字,他爱被人宠着。
以往不曾尝到被宠的滋味,现如今才知,宠之一字,能软化人骨血,哪怕含着砒霜也能比蜜甜。
除了不和他睡一处生孩子,其他倒是无一处不好。
想到此,彦遥又来了气,别人都赞他花容月貌,倾城之色,偏杀猪郎不爱,连孩子都不愿与他生。
耿耀去军营转了一圈,见高天勇和冯如松他们没受欺负才放心,他打了个招呼就走。
几人忙追上问他作甚去。
耿耀从后腰拿出弹弓,道:“我出城玩玩,看看能不能打些小东西。”
现在实在是穷的厉害,昨日买了两包糖炒栗子,彦遥一包,厚哥儿一包,可搜遍全身只够付一包的钱,万幸他现在是个“明星”,靠刷脸赊了一包。
今日无论如何也得找个山去逛逛。
冯如松嘿嘿笑道:“把总,我们能不能去?”
耿耀眉头一挑:“行啊!只要你们不嫌累就行。”
高天勇等人:“嘿,就出个城有什么累的,把总你也太看轻我们了。”
耿耀这十一个人一起欢呼走出,那边晒太阳的几人聚在一处,一人语气古怪道:“高田勇这些人真是傻的没边,选什么小气的耿耀,有钱又不给兄弟们花,不像戴把总大方又对兄弟们好。”
其他人跟着附和,把耿耀贬到了地上。
有一人泛酸道:“听说高田勇已经要定亲了。”
“你犯什么酸,你不是也已经定了亲,过半月就要成婚了?”
“昨日岳家上门,让我写下一封切结书。”他不平道:“什么穷家,就些家具被褥,外带二两银子陪嫁,还写什么切结书,活像是成婚后我就拿走花了一般。”
话至此,已经成婚的人皆是哎了一声。
“你们哎什么?”
“哎,这几日在家里受尽了冷脸,晚上都不让碰了。”
“哎,你那算什么,我家的已经把银钱转了地方,我昨日去找想去打壶酒,我夫郎就斜眼瞧着,把我赶出去后才去拿了钱,还说他的嫁妆银子所剩不多,他已经单独放了,这把我说成了什么人。”
“哎,我家今日一早,提着篮子出门,故意站在床边道:我去耿把总家买肉了,他家的肉香的很,不贪图夫郎家财不说,还对夫郎格外的好,谁吃了他们家的肉,谁就能摊上一个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