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149)
还有一条好处是,丹河这条防守线的城池中,没有左宜这样的硬骨头。
“将军,镇北王所攻就是丹河这条线路,我们万一和他们碰上。”军帐内,一人迟疑道。
有一人道:“镇北大军现如今在江东,洪水不散他们难过来,我们只要急行军,定能赶到他们前面。”
“说不定我们攻入国都他们都还未过江。”
攻城的大军开拔离去,舒梁城内高兴的哭声不止,城楼上,明白了耿耀谋算的左宜道:“耿将军的胆子实在是大。”
耿耀笑了下没解释。
他选舒梁城,所图就是为让安王大军去攻丹河防守线路。
只要二王撞上,生死一战在所难免。
现在还只是开端,紧要的是如何让二王撞上,如何拖着安王大军等镇北王大军。
舒梁城内,说书先生再次拍响惊堂木,先是说一番山河破碎风飘絮,又说了番耿耀之军为国为民,愿一生奉江山,退内军,杀外敌,不灭黑齿死不闭眼的坚决。
人越来越多,他一掀衣袍上了桌子,说的那叫一个豪情万丈,最后嗓子嘶哑的指着一旁的案桌,说出目的。
招兵
他语清声嘹亮,掷地有声道:“耿将军说,他情愿单枪匹马的去杀敌,也不要大奸大恶之人,故而,他只要心有百姓同胞的好男儿。”
耿耀出来带五千人,又分三路。
三千人跟他走,耿武带着两千人留下练兵,舒梁城留练兵将士五百人,其他一千五奔赴其他城池,到时再分。
干巴巴的招兵和用说书先生的嘴招兵,效果自然是不同的。
说书先生无需耿耀多说,就直言道:“将军能用得到我这条舌头,我自当用命抱之。”
耿耀拱手行礼道:“大恩不言谢。” 又问道:“相识许久,还不知老先生姓名。”
说书先生笑道:“老朽穆承望。”
永庆帝一年,八月,洪水退,镇北大军过江而来,还没立稳脚跟,就被“安军”偷袭,两方至此交手。
永庆帝一年,十月,朝廷与黑齿议和,除金银无数外,另有西北二十城池割让,再有......长乐公主二送黑齿和亲,嫁布折之汗父,老年汗塔儿。
军营里,耿耀把纸张递给冯如松。
冯如松捏着纸张的手指发白,最后只道:“大哥,我知道了。”
“大哥,我能写一封信送给她吗?”
耿耀接回信放在烛火上:“可以,你写了给我,我让人送到国都送给她。”
冯如松牵强笑道:“我还没告诉过她我爱慕她,我现在救不了她,我想让她好好活着,到时候无论她是何种模样,只要她愿意嫁给我,我都娶她。”
有些事安慰无用,耿耀点点头,说了声好。
私下里却让小五和郭壮多留意些冯如松。
三日后,小五仓促进帐,说冯如松骑马要跑,此刻被郭壮拦着,两个人在外面打了起来。
耿耀坐着不语,似在出神,他指尖一片薄纸,似有千斤重。
过了半晌,他道:“让冯如松进来。”
那语气是少见的疲惫。
冯如松手里还拿着马鞭,身后是刚才拦他的郭壮,两个人脸上都带了点擦伤。
冯如松一进来就跪下,道:“大哥,我想救了她就回来,黑齿那地方野蛮不知礼数,她好不容易逃过一次,怎还能再去。”
“还有那汗塔儿,都能当她爷爷了。”
耿耀坐着没动,手中的信纸递给小五,示意让他给冯如松。
冯如松奇怪了下,接过后垂目看。
国都来的信
信上说,和亲圣旨下,婉妃对李萱,也就是长乐公主又打又骂,怨自己也是怨她,怨她为何要留下,为何不走,最后用剪刀自缢在她面前。
长乐公主崩溃尖叫,脸上顶着婉妃的血到了永庆帝宫里,当场撞死在永庆帝身旁的柱子上。
额头血流如注,流到她双眸,流了她满脸,长乐公主在地上抽搐着,充满恨意的视线投射在永庆帝脸上,口涌鲜血说出人生最后一句话:八皇兄,你言而无信,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邪风吹的殿中烛光阴森,长乐公主恐怖如地狱索命鬼,到最后都没闭眼。
永庆帝被吓的当夜病倒。
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但却有两条命的沉重。
耿耀心里沉闷的厉害,带着小五郭壮走出了军帐,把地方留给傻掉的冯如松。
耿耀走时只带了五千兵马,霍沧府有李将军和高田勇,不说稳固如山却也是差不太多。
百姓原是惶恐不安犹如灭顶之灾,后来发现打不进来,就又放心了下来。
每日都说着,还好当时请了耿将军护城,若不然现在怕是都没了命。
有那虔诚的,还在家里给耿耀摆了供奉。
彦遥是哥儿身,当不了大景的官,但大大小小的官无人敢把他忽视,大大小小的事全经他手。
就算有人不服也无用,谁叫人家夫君手里有兵。
再有纪隗应和孙洪游在旁协助,彦遥自身又极其聪慧,把公事处理的仅仅有条,比以往还通顺,这半年下来倒也无人生事了。
原本的巡抚逃窜,后朝廷想再派巡抚来,但城内城外正打着,就算派了也难进来,更何况还没人愿意来,故而也就空到了现如今。
月亮西斜,已经到了后半夜,秋雨在书房点了个火盆,彦遥看了眼,问:“姑爷这个月没送书信回来吗?”
姑爷原是一个月会送个两封信回来,现如今一个月都还没来信,不说彦遥,秋雨都害怕的慌。
如实回答道:“还没有。”宽慰道:“许是忙的顾不上写信了。”
这半年让彦遥的眉眼冷了不少,他把信装到信封,道:“不会的,他知道我会担心,这封信你明日让人送出去。”
秋雨迟疑道:“可是,往哪里送?姑爷也没个定所的,都是到处跑着挑事。”
彦遥:......
“找两个可靠的人去寻......”
急促敲门声响起,一时间彦遥腿有些软,拿着信的手指都抖了下。
稳住道:“去开门。”
这敲门声定是有急事,可最近城中无事,两人又刚说起耿耀最近没送信回来,秋雨脸都快吓白了。
秋雨拉开门,门外丫鬟面带笑意,似是有极好的事,秋雨心中顿时稳了。
骂道:“什么事这么着急的敲门,无端的吓死人。”
忙又回头和彦遥笑道:“这小丫头笑着呢!”
门外的丫鬟也知道自己犯了错,见秋雨是笑着的,想着应该无事,忙讨巧道:“秋雨姐姐莫恼,就是姑爷回来了,我一时失了分寸,还请饶我这一次吧!”
彦遥和秋雨耳中全都是那句:姑爷回来了...
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
秋雨急问:“姑爷回来了?”
丫鬟道:“是姑爷回来了,说先去沐浴,等下就来找少爷。”
泛冷的血重新温热起来,彦遥手撑着桌角,一时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小丫头敲门确实吓了他一跳。
他的杀猪郎回来了。
信放在一旁,彦遥连披风都顾不上拿,秋雨忙去取披风,只留下那小丫鬟在原地嘀咕着:我刚才看到少爷笑了,这么急着去见姑爷,想来是不会怪我莽撞了。
雾气如同山间雾,耿耀把自己洗了个干净,刚想伸手拿一旁的衣服,就察觉到有人进来,脚步声轻盈熟悉。
耿耀拿衣服的手收回,闭着眼装作假寐。
有人轻跪在他身侧,修长手指抚摸着他侧脸,最后俯身在耿耀额上落下一吻。
“杀猪郎...啊~~”
彦遥被人拽入水中,周身衣服瞬间湿透,温热的水浸泡着皮肤,浑身舒畅。
耿耀帮他解着湿衣服,打趣道:“阿遥这么着急?”
“嗯,急。”彦遥揪着耿耀耳朵,做气恼状:“杀猪郎,你断了回信,好混账。”
耿耀被他逗笑:“日夜兼程回来的,惊喜吗?”
“凑合吧!”彦遥口是心非,捧着耿耀侧脸:“阿遥想你了,你想不想阿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