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45)
他知耿耀会否认,说完后便大步离去。
星繁月明,应是繁华人间,皆因当权者利己,皆因人之贪念,故而蝼蚁般的百姓被世道裹挟,或生或死或半生半死。
耿耀在院中坐了好一会,他原以为彦遥应当躺下了,推开门走进后,却猛的发愣。
彦遥单膝跪在耿耀床前,一手按着内裤边角,一手丈量着内裤尺寸。
那指尖,正落在......
他认真的厉害,见那处是两层布料,停下后想了片刻,白皙指尖无意识的磨蹭着那处布料。
烛光昏黄,自带暧昧,一清瘦俊美哥儿散了发,如此对待耿耀内裤,他确实有些......腹部一紧。
纯纯生理反应,耿耀在心里骂了句:男人都是如此禽兽之人。
耿耀脚步轻,彦遥脑中思索着,也未曾察觉到,似是想到什么,他微微俯身,黑发落在床上,叠在内裤上,而他,鼻子耸动,竟冲着那处闻了闻。
耿耀身如过电,喊了声艹,一把拽过自己内裤:“你干嘛呢?”
彦遥被他吓了一跳,缓过来后抬头看他,就见耿耀英挺五官闪现惊恐,皮肤更是起了一层红。
一刹那,彦遥脸上发烫,面如三月桃花,若是脱了衣服,定会发现,他已红遍全身。
他虽比一般哥儿大胆些,但这内裤是穿在耿耀那处的,他刚才如此那般,还被耿耀看到了,实在是......想杀人灭口。
两人皆红了脸,只耿耀身材魁梧,又惊的睁大了眼,故而是吓人状。
而彦遥,则是眼帘垂下,内含羞涩,双唇抿着,俨然一副情/色美景。
“娘说你成了婚,日后让我给你做这什么内裤。”
这事耿母事先和耿耀说过,耿耀没同意,继续求他娘,没想到耿母现在直接找了彦遥。
彦遥继续解释道:“娘说你喜欢穿紧的,我就想着尺寸要精细,故而先用手量一量。”
耿耀:......他娘还真是什么都说。
嗓子发干道:“那你刚才闻什么?”
似是闷火被挑开,彦遥容貌艳如玫瑰。
如被冤枉,他扶着床直起身,恼道:“没闻。”
他就是闻到有淡淡清香,不似皂角,就想着离近些闻闻看,毕竟这关乎他的生意。
不知为何,耿耀闷笑一声,拉长尾音道:“哦,那是我看错了。”
“你愿意给我做这个?”耿耀意外。
彦遥道:“自然,我是你夫郎,夫郎应尽之责自是要做的。”
他会和耿耀闹着玩,但夫君贴身之物,向来是夫郎之责,彦遥定是不会假以他手。
虽说两人现在还是分床而眠,但彦遥也未打算和他合离,只要耿耀不死,就是他夫君。
“我还有些地方不甚明白,夫君把这内裤再拿来给我看一看。”彦遥道。
难为情归难为情,正事不能耽误。
耿耀突觉身后手中内裤烫手,他转身去了柜子处,拿了另外一条内裤出来:“这个是新做的,还没穿过。”
“不需要怎么费心,就随便剪剪缝缝就行。”
彦遥接过后又铺在床上,耿耀怕他蹲的腿麻,去搬了矮凳过来。
“耿哥哥,可以请教一番吗?”
耿耀坐在床沿:“什么?”
“刚那个是什么味道?我没闻出来,很淡很淡的清香。”
耿耀:……
想了想:“我没找到皂角,见有倒在井边的淘米水,我就顺手用淘米水洗的,淘米水的味?我搭的角落,有些我不知道名字的花,可能也染了些味道。”
彦遥:“那应该是。”
耿耀震惊脸,又从柜子里把那个洗过的内裤拿出来,自己也闻了闻。
佩服道:“厉害,我都闻不出来有味道。”
随后觉得自己是疯了,又把内裤扔了进去。
彦遥继续问:“娘说,你初提此物时,说穿亵裤,跑的时候那东西会不牢稳,一跑起来乱晃动,是很不适应吗?其他动作应当也会不稳,是不是也很不舒适?”
“还是说,连大步走路也会。”
耿耀:......
面瘫脸:“我们俩好像一样,你自己感受不到?”
彦遥认真道:“我没跑过,也没大步走过,而且男子和哥儿是完全一样吗?我没见过,要不然耿哥哥……”
“别说。”耿耀猛的打断他的话:“大晚上的别说这么恐怖的事。”
彦遥失望的哦了声,继续道:“再有一个,这里为何宽了我想的明白,为何加层布料,是比别处磨损的快?”
耿耀:......
彦遥:“还有,你内裤右侧比左侧松一些,但是右侧又是缓慢收紧之状,只有一处是......”
他似是不知如何说,抬起手,食指微微朝外顶了下:“就这样,会比旁边松一些,这又是为何?”
耿耀沉默半晌:“别玩了,没想让你做,我明天就学针线,我自力更生,睡觉睡觉。”
他想收起床上内裤,被彦遥连手带内裤一把按住,道:“耿哥哥,阿遥没玩,阿遥想拿你这内裤做生意。”
“做生意?”耿耀:“你手这么凉?才刚入九月底。”
彦遥把手伸给他:“耿哥哥手热,帮阿遥暖暖。”
耿耀:......哎,彦遥就是他的克星。
拉了薄单盖在彦遥手上,随后把他的两只手包裹在掌心,那温热隔着布料暖着彦遥冰凉手掌。
彦遥顺势把胳膊放他膝盖上,道:“那成衣铺子,继母操纵掌柜多有刁难,爹爹袖手旁观冷眼瞧着,他想让我知难而退,我不想如他的意。”
“就使了些法子,清了掌柜等人。”
耿耀意外:“这么快?”
彦遥不满:“哪里快了,若不是我现在名声正好,不想坏了我名声,才不会受这些天的委屈。”
杀猪郎和情痴夫郎故事,现如今都传到国都了,那戏院现在还在唱。
彦遥在里面就是一朵娇花,良善柔弱,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狗咬了他他都要放过的性子。
耿耀听得想笑,跟着说:“是委屈你了。”
彦遥继续说:“掌柜离去后,我才知另有一仓库残货布匹,账面记高价绸缎,银钱自己拿,送入库房的全是以次充好之物,这成衣铺虽小,买卖却是富贵人家,自然不能用这些。”
“我爹虽说当爹不行,但生意此道上也不是个眼瞎的,我继母每次就偷摸赚一些,把这些做成损耗,或捉些老鼠进来,或下雨掀一处瓦片。”
耿耀听完,笑道:“你觉得爹知不知道?”
彦遥道:“我爹应当是知道的,但那继母是个翻不起大浪的,也就小打小闹的抠些银钱给娘家,我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花钱买个清净。”
他有些不快,继续道:“我爹知道这间铺子是这种情形,却拿这个铺子考我,就是未曾想把其他铺子交给我,有这一仓库无用之物,我如何能让铺子盈利。”
耿耀知彦遥心中自有主意,只是缺一个倾听之人,认识的久了,也就知他是个活泛的性子。
等到彦遥又抱怨了几句,耿耀才道:“所以你就想用那些布料做内裤来卖?”
彦遥点头:“有此想法。”
“那你的受众是谁?”耿耀道:“既然是以次充好之物,又能在面上混的过去的,想必也不是那种破烂,卖给农家不合适,卖给富足之家又差了些。”
“更何况,这东西不需要多少手艺,谁家里都有个会针线的人。”
彦遥把受众二字念了便,笑道:“这词倒妥帖。”
彦遥:“我刚才已琢磨了个大概,你那内裤不是最底下有两层布,我可以在此处做文章,如农家麻布配绫罗,那么一点布料,一个富家少爷的成衣边角料,我都能做出许多来。”
“城中普通之家,则是更胜一筹,时新的料子都是成匹买卖的,他们自然买不起,我用一般之布做内裤,时新的料子搭此处,又是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