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阴鸷昏君的病弱小伴读(89)
他们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做这样的事?
沐浴后的清香和广藿的味道纠缠在一起,姬焐的发丝已经干了大半,身上只穿着单衣,干燥的掌心托住沈雪枫的下颌,吻技娴熟来势汹汹,另一只手探入衣衫,在柔软的侧腰处又捏又揉。
门外,姬长燃又将声音提高问了第二遍:“三弟?”
沈雪枫眼睫湿漉漉的,趁着两人唇瓣分开之际,他连忙压低嗓音说:“殿下、你快回话吧,殿下……”
姬焐眯起眼睛,指腹拭去他眼睑处的泪水,不紧不慢地问起了别的事情:“嗯,不急,符辛辛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一会儿再说这个问题好不好,”沈雪枫一只手探出来和他十指交握,另一只手不敢动了,他能感觉到姬焐温热的掌心在自己身体上捏来捏去,只能小声恳求,“殿下,求求你了。”
姬焐的眼神变得十分晦暗,没有回话。
门外,姬长燃又耐着性子扬声道:“三弟可是睡着了?为兄实在不愿打扰三弟,只是府中出了刺客,劳烦三弟配合。”
说着,敲门声更大了。
沈雪枫观察着姬焐的神色,两人只隔了微薄的两层单衣,彼此的反应一清二楚,想忽视都难。姬焐的表情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盯着他如同盯着一只落入陷阱的小兽。
敲门声再度响起,沈雪枫连忙抽出被子挡住自己的脸:“我说,我可以说,什么都说,殿下、殿下能不能先回答他?”
姬焐仰起头,将他从锦被里重新捞出来,哑着声音道:“皇兄,方才臣弟睡着了,现下什么也没穿,恐怕不方便皇兄带人搜查。”
沈雪枫松了口气。
“不要紧,”姬长燃的声音传来,“若是三弟不方便,我可以让侍卫守在门口,自己进去,如何?”
话落,他又添了一句:“这刺客伤的是中书舍人之子,事关重大,容不得一丝耽搁,望三弟理解。”
帐内,姬焐露出一个‘我已经尽力’的表情,望着少年泪盈盈的双眼,他微微一笑:“既然这样,皇兄进屋便是,容臣弟换身衣裳。”
门外的姬长燃得了应允,对身后的侍从道:“都退下,无令不得进入。”
推开屋门,迎面便扑来一阵暖融融的香风,皂荚香混杂着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地放松心神。
他满面狐疑,先是在偏室转了转,并未直接去姬焐的床帐中。
奇怪的是,自进入房间后,姬焐安静得很,不说话也不动作,好似在等他巡视完离开一般。
姬长燃望着那扇屏风,屏风后是被柔软幔帐包裹着的床榻:“三弟,现在只剩这间屋子没有搜查,能否劳驾三弟出来?”
帐内未作回应。
“三弟,三弟?”
沈雪枫双手被缚,鬓角润湿,睁大眼睛望着那扇画着白玉兰枝的雕花屏风,紧张得发抖,却仍在克制着自己的呼吸。
姬焐没有理会姬长燃的话,他静静望着少年,弯下腰,两人身躯紧贴。
嘴唇贴着沈雪枫的耳廓,湿热的气流轻轻吐出来:“现在说?”
少年双目紧闭:“我,我不……”
“不说,我就让他进来了。”
沈雪枫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断断续续地低声道:“她,她和我说了姬长燃豢养男。宠的事。”
姬焐安抚地亲了他一下,又问:“符辛辛为什么要将此事说给你,姬长燃养男br宠和你有什么关系?”
沈雪枫犹豫了。
姬长燃就在屋中,他和姬焐本来就不对付,如果这个时候实话实说,会不会节外生枝?
到底该怎么说,能顺利糊弄过去呢……
望着他担忧的样子,姬焐面色不改,指腹摩挲的力道加重,做了个口型:“说。”
姬长燃的脚步声愈发得近了。
沈雪枫拽住他的衣领,闭上眼自暴自弃:“符辛辛说,那些男br宠长得很像一个人。”
气氛突然凝固,屏风外的姬长燃不知怎么的,也犹豫着停住了。
过了几瞬,沈雪枫才将眼睛睁开,与姬焐冷凉的视线撞在一起。
“像谁?”姬焐好像笑了笑,又好像一直面无表情。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屏风外的姬长燃又唤了一声:“三弟。”
姬焐冷冷偏过头,对屏风外道:“皇兄留步,臣弟现在身无寸缕,不宜见面。”
语毕,他转回来,伏在沈雪枫身上,对他做了个口型,弯腰附耳:“继续说。”
沈雪枫边看着屏风后的长靴,边用气音犹豫着说:“男br宠长得像我。”
“……”姬焐薄唇抿起。
即便再如何喜怒不形于色,沈雪枫也觉出他的不悦。
姬焐晦涩的目光落在他颈间,低头在上面轻轻一咬,随后用力吸吮起来。
“……唔!”
沈雪枫低声惊呼,意识到自己发出声音后当即捂住了嘴。
屏风外的姬长燃听到这奇怪的动静,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僵在原地。
姬焐房间里竟然还有别人?是谁?
没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门外忽然有人敲响门扉。
“大殿下,三殿下,大事不好!”
侍从的声音很急:“府医验尸结果已出,说是在邵公子身上验出了阿芙蓉。”
姬长燃听到这,再顾不得房间内还藏着什么人,当即拉开门,抓住那人的领口。
“你说什么?阿芙蓉?快带我去!”
门外的人匆匆离开。
姬焐掀开床幔,赤足踏上绒毯,将沈雪枫的足袜与散落的衣衫一件件捡起来,返回床榻上,仔细地往少年身上穿。
沈雪枫红着眼睛穿了几件,在他握上脚踝的时候,没忍住对着姬焐的胸膛轻轻踹了一脚。
缩回去的时候又被按住,姬焐垂眸望着他,轻声问:“生气了吗?”
沈雪枫试着抽了抽,没抽回来,姬焐捏着他的脚踝,像是在把玩什么精巧的玩具,道:“要是真生气,就多踢几脚。”
“我不踢了,你放开我,”沈雪枫气闷,“看你也没有道歉的样子,我还踢你做什么?”
姬焐无声勾了勾唇,继续给他穿好衣物。
沈雪枫走下床塌,还觉得头晕晕的,腿也有些使不上力,凑到镜子前一看,嘴巴已经肿了。
……这还怎么见人?
始作俑者正在穿衣,他简单束了发,便道:“这个时辰,想必你姐姐也快要到了,我们出去等。”
沈雪枫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角,随后倒吸一口冷气:“疼!”
“还疼?”姬焐挑眉,对着他勾了勾手,“让我看看。”
“不,”沈雪枫捂住嘴往后躲,眼神向门外瞟,“方才姬长燃说谁遇刺了?”
“中书舍人之子,邵梡。”
沈雪枫思索道:“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姬焐答:“中秋宴,此人曾意图轻薄你。”
恰好被他拦下了而已。
沈雪枫哦了一声:“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他和姬焐两人步出房门,只见院落另外一处寝屋前围满了人。
沈雪枫走上前去,众人见到姬焐,纷纷垂首让开一条路。
姬长燃与姬玄炎站在尸体前,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时府医道:“依四殿下所言,符二姑娘和邵公子被殿下撞见之时,两人便已褪去衣衫抱在一起?”
“的确如此,”姬玄炎皱眉,“我只是醒来后走错房间,哪料到会撞见这两人私通?而且还是一对风流死鬼,真是为了私会连命都不要了!”
“说起来,皇兄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你的妻妹为何如此不知检点,和外男在姐姐的婚宴上私会,还用了阿芙蓉?”
姬长燃反驳:“阿芙蓉早已是皇都禁物,府上断无可能私藏阿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