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该如此狂野(54)

　　荣戈：“……”
　　突然让人感觉必须得做好这个心理准备了。
　　荣戈：“老板。”
　　荣戈：“如果他真的把这事传出去了，传进我爸耳朵里了，你会负责吗？”
　　负责？
　　怎么负责。
　　干脆坦然承认，假戏真做，和荣戈一起被混合双打那种么。
　　江辰越怔了一秒，经过深思熟虑，正要沉稳地说出一句“也不是不行”，就听到荣戈算盘打得响接着说道。
　　“比如我爸要是把我骂得狗血喷头，按轻伤算，我爸要是想打断我腿儿，按重伤算，然后再根据我本人的心碎程度赔个精神损失费。”
　　“万一住院了，住院期间工资照发吧？好歹是工伤啊！”
　　江辰越立刻把自己的也不是不行收了回去。
　　“不会负责，你自求多福。”
　　荣戈：“？”
　　荣戈：“江辰越，你的心怎么可以跟在大润发杀了十年鱼一样冷？”
　　终究是错付了。
　　荣戈和江辰越说了太久悄悄话。
　　好兄弟章渔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了荣戈总是挨在江辰越附近。
　　两人之间有聊不完的话似的。
　　章渔问荣戈：“江辰越是你老板还是你对象，你怎么总是跟在他身边？”
　　荣戈：“贴身保镖不就应该随时随地跟着。”
　　章渔：“用得着这么敬业？我们几个难道还能蹦出来暗杀他？”
　　荣戈：“那我在带薪旅游，带薪旅游就有带薪旅游的样子。”
　　章渔百思不得其解，整天盼着快乐退休的荣哥怎么会变成一个工作狂？
　　真的是江总给得太多了吗。
　　还是荣戈对江辰越有什么别的意思。
　　可这也没道理啊，荣戈要是对江辰越有意思，之前怎么会把温暖的肩膀借给唐宋元靠！
　　章渔琢磨不透三人是不是有什么复杂的关系，心里只剩下一句感慨，贵圈真乱。
　　郑二少不知道荣戈做的是什么工作。
　　只知道有他在，唐宋元半天没找到机会靠近江辰越，已经坐在礁石上思考人生了。
　　抱着对朋友的关心，郑二少心里按捺不住了，凑到荣戈身边，压低声说：“你这样围着你老板转，就不怕把你老板的桃花赶跑吗？”
　　桃花跑了他放鞭炮庆祝。
　　荣戈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留不住。”
　　郑怀树：“？”
　　荣戈，你是被唐宋元附身了吗，怎么也开始说这些玄乎的话了？
　　黄昏在金色沙滩上铺了一层昏沉灿烂的色调，游客陆陆续续带着泳圈和毛巾等等装备朝回去的方向走。
　　他们在海上玩到日落时，才纷纷开始往岸上游。
　　沈少早早就上了岸，章渔和郑怀树紧随其后。
　　荣戈和江辰越聊了会儿天，在发现章渔他们已经游回去了的时候，才跟上大部队。
　　已经上岸的三人在躺椅附近说话，章渔拿着毛巾擦头发，脚踩在沙滩上，踩出一双双湿漉漉的脚印。
　　“躺椅中间那张桌上的两只鸭子是谁的？”
　　“荣戈的吧，看他带泳圈过来的时候手上拿着这两只。”
　　“我们今天是进了鸭子窝吗，一眼望过去三只黄鸭在面前。”
　　“哈哈哈哈哈神他妈鸭子窝。”
　　“吉利哥那只大黄鸭泳圈还要不要了，我看他也不打算用啊？”
　　“带上吧，说不定以他那个游泳水平，过两天用得上。”
　　他们说出这些话后，突然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件事。
　　“等等，唐宋元怎么没跟我们一起游回来？”
　　某个人被他们完全遗忘了。
　　荣戈和江辰越已经到了沙滩和大海的交界地带。
　　海水漫在他们的胸口处，透过清澈的水面，他们可以看见自己的双腿踩在了结实的沙上。
　　因为脚步不稳，荣戈还朝江辰越那边倾斜了下。
　　江辰越条件反射抓住了他的手臂，掌心覆盖在他紧实肌肉勾勒的轮廓，手指上的水珠沿着线条往下流淌，瞬息之间掉进了海水里。
　　等抓住对方手臂后，江辰越才感觉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但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听到荣戈顺口说出了道谢的话。
　　“哎，谢谢！”荣戈说，“差点摔了。”
　　他下午游太久了，游的时候没觉得累，现在回到岸上，浑身才慢慢就有了一种酸胀脱力的感觉，只想回别墅好好睡一觉。
　　然而刚一抬头，就看见章渔他们跟猿猴似的激动地冲了过来。
　　郑二少：“唐宋元没跟你们两个回来？”
　　荣戈：“？”
　　荣戈：“没吧，他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回来了？”
　　郑二少两眼一闭：“看起来是的。”
　　他们刚才聊天的聊天玩的玩，唐宋元一直在礁石那块地方心不在焉地发呆，他们也就没注意，回来的时候吆喝一声就集体回来了。
　　结果把吉利哥落下了。
　　“唐宋元——”郑二直接朝礁石那边拉高嗓门喊了声，方圆百米的人都看了过来，“快游回来，我们要回去了！”
　　荣戈回头看了眼。
　　远处，唐宋元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走了，动作一下就灵活了起来。
　　他远远地冲五人挥手表示听见了，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下礁石，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开始划动双臂在海上游。
　　这距离看起来近，游起来远。
　　虽说唐宋元是出了名的游泳水平烂，但众人跟他都在海上玩了两个小时，也不信他就这么游回来能出什么事 。
　　“咱们等等他，”郑怀树说，“玩了一下午，我腿都酸了。”
　　海上的黑影游动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唐宋元一人在礁石附近的那片海上游。
　　然而就在大家已经对他完全放心的时候，唐宋元那边却突生变故，整个人居然在海面上乱扑腾了起来。
　　郑怀树：“卧槽，他在干嘛？”
　　“他不会是真的不怎么会游泳吧？？”章渔紧张的声音还没彻底落下，就慢半拍地听见身边“哗”地一声。
　　荣戈跳回了海里，二话不说朝着唐宋元的方向游了过去。
　　这不像溺水者的反应。
　　但为了预防万一，江辰越还是直接跟章渔说了句“去找救生员”，然后也跳进海里，跟上了荣戈的速度！
　　荣戈游过去的途中，看见唐宋元始终在一个地方扑腾，而没有往下沉。
　　他的脑袋是露在海面上的，时而浸在水里，时而仰出水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游不动，他半天也没能往礁石的方向划过去，还呛了很多口海水，猛咳了好几声。
　　看样子是溺了但没完全溺。
　　荣戈游到唐宋元身边，发现他还能够漂在水上，不禁松了一口气，绕后扣住了他的肩。
　　唐大少没碰到危险，只是可能慌乱之中被海浪击中，脸上头发上都被水浸湿了。
　　他那双眼睛紧紧闭着，表情跟在拧麻花似的，皱在了一起，双手还在冷冷的海水上胡乱地划。
　　荣戈：“这不是会游泳么，怎么在这里乱扑腾。”
　　他的说话声没有得到唐宋元的回应，对方看起来是慌张到有点失去意识了。
　　明明是大白天的在游泳，整得跟晚上做噩梦了似的。
　　事实证明他低估了唐宋元的“噩梦”。
　　唐宋元不但觉得自己溺水了，还配合地张口发出了想象中泡在水里的声音：“咕噜咕噜。”
　　别人的咕噜咕噜是从水里咕出来的，唐宋元的咕噜咕噜是从嘴里咕出来的。
　　咕完还因为海浪滚到他脸上，又猛地呛了口水。
　　江辰越紧随荣戈之后游了过来。
　　他看到眼前原地游泳的唐宋元，愣是没看懂对方这是什么操作，直接沉默了。
　　为什么要让他们面对会咕噜咕噜的唐宋元。
　　荣戈：“……”
　　江辰越：“……”
　　江辰越：“我们要不要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