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129)
陆灼年知道陈则眠在看他,但他没有看回去。
他不想在陈则眠脸上看到厌恶的神色。
陈则眠见陆灼年没有接收到他的疑惑信号,直接伸过脑袋,把脸探到了陆灼年对面。
沉闷孤寂的黑暗中,一张白净俊秀、微微潮红的脸乍然出现。
陆灼年呼吸都停了半秒。
陈则眠生了副极好、极好的容貌,骨相周正,皮相更美到没边儿。
可仔细端量,和初见时又似有很大不同。
不知是随着年龄增长,少年的骨骼线条逐渐硬朗,还是人的气质神韵变化会影响五官结构走向——
陈则眠和从前长得好像不太一样了。
他的眉峰变得凌厉,眼眸依旧漆黑清洌,却似寒潭而非秋水,深不见底、不啻天渊,美得让人不敢直视,下颌线更加明显,即便不笑时嘴角也微微上扬,有种意气风发、舍我其谁的拽劲儿。
许是因为经常运动健身的缘故,个子好像也长高了一些,肩宽腰窄,两条腿又长又直,白得晃眼,肌肉匀称线条分明,既有力量感又不失丰姿。
人依旧是瘦的,但不那么单薄也不那么柔弱,反而像一张弓,外松内紧,整个人颀长挺拔,恣意又张扬。
陆灼年见过许多美人。
清秀的、妖娆的、俊逸的、艳丽的、典雅的、娇俏的、妩媚的无所不有。
他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肤浅的人,也从未被漂亮的皮囊迷惑。
可眼下他却晃了晃神,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开启了奇异而无端的悸动。
陈则眠明明每天都在他眼前。
可陆灼年仿佛直到今天、直到此时此刻才第一次看清陈则眠的脸。
原来他长这个样子。
真的很好看。
陈则眠见陆灼年只看着他不说话,歪了下头,诧异道:“你又想啥呢?”
陆灼年的眼神有瞬息动摇,但还是很坚定地告诉陈则眠:“我对你做的那些事都是不对的,以后我不会那样了。”
陈则眠下意识说了一句:“别呀。”
陆灼年:“?”
他微微侧过头,和陈则眠对视了两秒。
陈则眠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我是说,治病嘛,哪有什么对不对的,还有你刚才说什么欺负我,这个结论又是哪里得来的?”
“我在试图通过这种方法控制你,陈则眠,”陆灼年眸光幽深,声音低沉,充满着无机质的冷感:“你应该离我远点才安全。”
“我没有觉得你在控制我啊,”陈则眠越听越疑惑,也不知该陆灼年这话从何说起的,索性坦言道:“我说过的,我真受不了的话,我是能挣开的。”
闻言,陆灼年眸子倏然颤了一下。
陈则眠说他真受不了的话,是能挣开的。
可他没有挣开。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陈则眠没有想要反抗。
陆灼年对他所做的一切,潜意识里都是愿意的、可接受的。
被按住双手时,异样难言的兴奋如潮水翻涌,那种越得不到越想要的滋味非常特别,强烈的渴望不断堆叠,令平时唾手可得的快乐变得无比珍贵。
不断累积堆到顶点时,迸发反刹那如雪山崩塌,轰然浩荡,绵延不解。
感觉非常、非常刺激。
陈则眠平常几乎没有自制力,所以从来也没获得过这种强行延长、不断叠加的快乐。
当节奏完全掌握在另一个人手中,在充满力量又不容置疑的安排下,偶尔尝试一下体验感绝佳。
到现在也依旧余韵悠长,不会有平时敷衍了事的索然无味。
以上种种,陈则眠当然不好意思说得太细,只囫囵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陈则眠故作从容道:“在一瞬间把前面累积的全都宣泄出来,感觉还不错。”
陆灼年看向陈则眠,眼神中闪过一丝幽暗。
“看什么看,”陈则眠被瞧得有点臊,炸毛道:“没听说过厚积薄发吗!”
陆灼年转开视线,语调中带了几分恍然:“原来厚积薄发是这个意思,领教了。”
陈则眠揉了下鼻子,强行转移话题道:“你今天怎么又犯病了?不是和叶少出去喝酒了吗?”
陆灼年沉默半晌:“不要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听起来很怪。”
陈则眠无所谓地耸耸肩,猜测道:“你心情不好……是因为留学的事?”
陆灼年应了一声。
陈则眠刚想开口,陆灼年忽然抬手捂住他的嘴。
陆灼年淡淡道:“劝我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陈则眠也知道陆灼年不想听这些,可去哈佛留学是原书中极其关键的剧情节点。
陆灼年将在哈佛认识很多人,后来构建扩展商业版图时,大部分海外产业都与这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陈则眠倒不是觉得陆灼年一定要复刻书中的成功之路,他只是担心剧情的改变是因为自己。
而且自从他开始治病,陆灼年性瘾发作的次数好像不减反增。
短短两个月都发作三次了,这个频率怎么看都不太对。
陈则眠拽开陆灼年的手:“我是想问你最近性瘾发作的怎么这么频繁?”
“都没有再吃药了,”陆灼年用陈述的语气说:“以前只有吃帕罗西汀压制不住的时候才算发作,像这种轻微的情况,只需要吃一粒药就能好。”
陈则眠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给你越治越糟了呢。”
陆灼年说:“没有。”
陈则眠又问:“那你觉得有好转吗?”
陆灼年乌黑的眸子沉了沉,垂眸思忖片刻,忽而笑道:“病情有好转,可我想要的更多。”
闻言,陈则眠心里猛地一突。
医生早就说过,性瘾患者的行为需求会不断升级。
这次已经都这样了。
下次还能用什么,陈则眠根本不敢细想!
第70章
陈则眠不知道陆灼年对他有什么心思。
他没有看到陆灼年的内心贪求,不了解对方有多么强的侵占欲和控制欲。
陈则眠只觉得陆灼年最近性瘾发作频繁,却不知陆灼年从前足足吃了三倍的药量,才能若无其事地和他相处,表现得与常人无异。
停药的影响很大。
但陈则眠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陆灼年需求越来越多。
医生确实说过,性瘾患者的行为需求会不断升级,可陈则眠没有想到的是,升级竟然升得这么快。
虽然他很乐意为陆灼年治病,但倘若要进一步贡献的话,还是有点儿超过了。
可要是真发展到那一步,自己该怎么办呢?
是就这样吧爱咋咋地,从此不做兄弟做炮友,还是一拳把陆灼年打走,以后连朋友都不做了。
好像无论哪种情况都很难接受。
所以陈则眠并不想改变现状。
他不想进也不想退,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要是能停留在现在这步就好了,又很爽,又不用伤筋动骨。
各种意义上的伤筋动骨。
身体上、心灵上、关系上,都伤。
巨伤。
那不是一般的伤筋动骨,是内伤,严重的内伤。
胳膊腿断了还能去医院看看,要是因为这个伤了身体,他连医院都不好意思去!
秉承着科学的态度、学习的精神,陈则眠还翻了层层网站,专门找了个片子研究。
他瞅了半天,发现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陆灼年都不可能是下面叫得要死要活的那个。
所以那个嗷嗷叫的人只能是他!
陈则眠看的时候觉得恶心巴拉的,嘴里有点反酸水,中午吃完饭就吐了。
陆灼年端了杯温水给他,问:“你又吃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胃疼吗?”
陈则眠捂着肚子趴在沙发上,虚弱地摇摇头。
他没有吃不该吃的,只是看了不该看的。
眼睛脏了,大脏特脏。
他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原来自己也不是什么都能看,什么都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