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206)
陈则眠鸵鸟龟属性大爆发,回到家就以‘困了想睡觉’为借口逃避交谈。
陆灼年笃定他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并没有逼得太紧。
两个人洗完澡回到卧室,陈则眠搂着陆灼年,本来想装睡把对方哄睡着,然后再问问自己那些朋友,谁认识欢娱公司的人。
萧可颂好像和欢娱公司老总的儿子挺熟,可要是走萧可颂的关系,肯定是绕不过陆灼年,而且既然要扮玩咖,还是不要通过男朋友的发小牵线稳妥。
那就不能在二代圈里打听。
陈则眠偷偷摸出枕头下面的手机,给傅听潮发了条微信,问他在欢娱公司那边有熟人吗。
点击发送后,刚把消息复制,还没粘贴到和郑怀毓的对话框,陆灼年就动了一下。
陈则眠赶紧将手机塞回枕头下面,闭上眼继续装睡。
陆灼年翻身看着陈则眠:“又不困了?”
陈则眠不敢再动。
他本来是闭眼假寐,想趁机在心里推演出整个计划,结果毫无意外,假寐没一会儿就真困了。
好吧,本来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先睡一会儿等醒了再说吧。
陈则眠半秒都没有犹豫,直接侧身窝进陆灼年怀里,额头抵在对方心口,呼吸渐渐悠长。
等再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正常人准备睡觉的时间,陈则眠醒了,他眼睛还没睁开,就先伸出手去摸陆灼年。
身侧是空的。
也是,高精力人群根本不需要这么多睡眠,陆灼年一点也不困,陪陈则眠躺下也只是为了哄他睡觉。
陈则眠拽过睡衣套上,起身去找陆灼年。
陆灼年正在书房打电话。
趁着陈则眠睡觉的这段时间,陆灼年先是联系了公安局局长孙岳平。
他如实转述了欢娱公司可能存在的犯罪事实,并提醒其注意该案或与瑶台阆苑案存在关联。
孙岳平的回答很官方,表示上述情况警方已经初步掌握了一些,案件正在侦破中,具体情况和进度无法透露,感谢他的来电。
陆灼年又讲了陈则眠接下来的行动计划:“他要去欢娱公司取证,我管不了他。”
这一次,孙岳平沉默良久。
半晌,听筒里传来一声打火机的声响。
孙岳平深深吸了一口烟,说:“没办法,他们家祖传的不服管。”
谁也没有料到,陈则眠会卷到这个案子里来。二十年前,他父亲陈轻羽孤军深入,以一人之力扭转乾坤;二十年后,陈则眠同样单枪匹马,义无反顾。
两条命运的轨迹悄然交汇,重蹈前辙。
与孙岳平商议许久,二人对陈则眠的选择皆是无可奈何,但对于与陈轻羽有关的情况,他们却达成了共识——
绝对不能让陈则眠知道。
至少这个时候不行。
陈则眠虽然已经入局,可他现在追查欢娱公司,是为了避免更多人受到伤害,然而一旦他知道了自己父亲的事情,追查动机就会增添上一份更沉重的使命感。
仇恨和愤怒会严重影响判断,而陈则眠性格又那样冲动,这对他而言是很危险的。
孙岳平欷歔不已:“管不了是管不了,但也不能看着他越陷越深,不知道他爸的事,他尚且能算个旁观者,要是知道了……你能控制住他的情绪吗?”
陆灼年确认道:“所以你也不管了。”
孙岳平说:“我可没不管,自从上次知道他在查小金丸,我就派了人跟着他。对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对小金丸感兴趣吗。”
陆灼年语气不咸不淡:“傅警官把陈则眠铐回去的时候,你们没问问吗?”
孙岳平:“……”
陆灼年面无表情:“下次见面,您可以问问他。”
孙岳平气得挂断电话,扔下手机就打通内线,让转接档案室,叫看卷宗的傅观澜接电话。
瑶台阆苑案的卷宗有上百册,每本都二三百页,傅观澜平常所里工作又多,难得有时间来市局看卷宗,刚翻了两本就被叫去了局长办公室。
另一边,陆灼年则是迅速做出对策,结束和孙岳平的通讯后,又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
一直到夜色暗沉,月上中天。
书房的门半掩着,陈则眠不知道陆灼年在和谁通话,探头探脑往里看。
陆灼年正站在落地窗边,单手拿着手机,目光落在楼下花房亮起的灯光上,突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响,转身看到陈则眠,眼中荡漾起一份暖意。
陈则眠指了指陆灼年耳边的手机,又指了指自己,表达的意思是:我方便进去吗?
陆灼年点了下头,示意陈则眠进来,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版权金额可以再加50%……不高,我有用……对,可以给他。”
电话那边隐约回了句什么,陈则眠没太听清,但大概意思像是同意了。
“明天就可以签吗。”陆灼年轻笑一声,笑声里满满都是钱味儿:“行,我正好在国内,那明天再联系。”
说完,陆灼年就挂断了电话。
陈则眠随意听了一耳朵,问:“什么版权?”
陆灼年说:“漫画《古墓御魂》的IP版权,这个漫画的影视化版权热度极高,欢娱传媒想要很久了,但作者要价不低,版权问题一直没谈拢。”
陈则眠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加价给抢过来了?”
陆灼年勾起唇角:“对,你拿着这个版权去和欢娱传媒谈电影合作,不仅能以投资人的身份被他们奉为上宾,还能借着选演员的名头,接触公司里那些艺人。”
陈则眠完全没想到陆灼年打电话是在谈这个,当场愣在原地。
他睡觉前还在想该怎么说服陆灼年、怎么接触欢娱传媒高层,却没想到只是这短短几个小时,陆灼年就安排好了一切。
非但没有提出反对意见,甚至已经把路给他铺好了。
陆灼年熟练地敲了敲陈则眠额头:“转人工。”
陈则眠猛地回过神,一把抱住陆灼年:“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陆灼年莞尔道:“说谢谢吧。”
陈则眠看了陆灼年一眼,仰头亲了亲爱人下巴。
他不知该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只能用行动回应陆灼年的纵容与深情。
无论多么华丽深刻的词语,都在这份不遗余力的支持下显得苍白单薄,想说的话太多,却又全都哽咽在喉头,化作无声的感动。
心中的眷恋与缱绻溢满而出,盘互交织成一张网,密密麻麻地将他包围裹紧。
“你怎么能这么好。”陈则眠小猫似的蹭着陆灼年:“支持我、照顾我、保护我。”
陆灼年单手扣住陈则眠后颈:“陈则眠,站在男朋友的立场上,我是不愿意你搅入这趟浑水的。”
陈则眠扒拉着陆灼年的衬衫扣:“所以我觉得你好,你特别好,陆灼年,你是大好人。”
陆灼年轻叹:“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了解你。”
桀骜、不驯、执拗、倨傲。
表面驯服乖顺,其实顺与不顺,顺从哪些都是陈则眠自己的选择,除此以外,那些不爱听不想顺,旁人就是说破天也没用。
就如陈则眠自己说的那样——
没人能强迫他做自己不愿做的事。
同样,他想做的事,也没人阻止得了,就是把天捅个窟窿也要做。
陆灼年无计可施。
既然无法改变陈则眠的决定,把与其让他瞒着自己铤而走险,独自对抗欢娱公司背后的势力,还不如主动提供帮助。
为他铺出一条通天大路。
陈则眠抱着陆灼年,感到无比的心安。
正要与对方表达情意、互诉衷肠之时,他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是傅听潮拨来的视频通话。
陆灼年脸上太多表情:“他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陈则眠说:“他作息就这样,我之前问他认不认识欢娱公司的人,打电话应该是这事。”
陆灼年:“还是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