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60)
陆灼年呼吸瞬间就变了,乌黑的眸子渐渐晦暗,闪烁着深邃危险的幽芒。
陈则眠对危险一无所觉,还握着陆灼年手腕,焦急地询问:“几环啊,到底几环?”
陆灼年呼吸渐沉,重重打在陈则眠耳侧。
听到陆灼年呼吸变化,陈则眠心下陡然一顿,手指不自觉蜷了蜷:“又是满环吗?”
陆灼年依旧没有回答。
陈则眠以为陆灼年不说话是因为劳埃德又打出了满环,导致他失去胜算,心情不佳,不想看到劳埃德的高光时刻,才捂住自己眼睛。
真的要输了吗?
这一瞬间,对陆灼年情绪的关切,全然战胜了好胜之心。
陈则眠握了握陆灼年的手,宽慰道:“哎呀,没关系,还有好几枪呢,乾坤未定,咱们还有机会。”
陆灼年轻笑一声:“他没机会了。”
陈则眠愣了愣,想要‘嗯?’一声表达疑惑,却因为仰头的姿势喉咙,不自觉发出‘咕’的声音。
陆灼年又笑了:“可颂说你会咕咕唧唧,还真没有说错。”
陈则眠急得都该跳起来了:“劳埃德怎么没机会了?我们赢了吗?”
陆灼年低应一声:“赢了。”
陈则眠又开始扒拉陆灼年的手:“我要看我要看!你干吗一直蒙着我眼睛啊。”
陆灼年微微倾身,松手的同时在陈则眠耳边说:“他脱靶了。”
陈则眠猛地瞪大眼睛,一把推开陆灼年的手,抬头去看劳埃德的成绩。
竟然真的真脱靶了?!
劳埃德怎么回事?
难怪那一枪之后就没在有枪响——
劳埃德输定了,他没有必要再开枪了。
一枪脱靶的影响太大,接下来就算全射出满环,成绩也不会再高于陆灼年。
脱靶对于劳埃德这样的精尖射手来说,是绝不应该出现的失误,尤其是在前一枪刚打出满环的情况下!
一定是有什么影响到了他。
“难怪你刚才突然捂我眼睛!”
陈则眠霍然转身,自动补全前因后果,恍然大悟道:“他是不是射出满环后朝你这边看,想和你炫耀成绩,没想到正好看到你捂我眼睛,他知道你有洁癖,吃惊之下,手一滑就脱靶了。”
陆灼年:“……”
有时候他真的很佩服陈则眠的逻辑思维能力。
难道是因为做游戏主策,所以才格外天马行空吗,两件毫不相干的事情也能让他串联起来,这能力真是没谁了。
陈则眠感慨道:“还是你骚啊。”
陆灼年:“?”
陈则眠说:“这骚操作,只有你能想出来。”
陆灼年:“是只有你能想出来。”
陈则眠锤了陆灼年胸口一下,兴奋道:“我就知道你能赢,这就对了!为了达到目的就要不择手段,我本来还担心你太过古板秉正,不屑用这些歪门邪道,是我低估你了。”
陆灼年真心实意地说:“是我低估你了。”
陈则眠没开玩笑:“你就别谦虚了,我们彼此彼此。”
陆灼年:“……”
谁跟你彼此彼此。
陆灼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都把人搂在了怀里,陈则眠居然还以为是战术。
比想象中的还要直。
胜负已定,劳埃德没有再继续射击,而是沉默地收了枪,无视队员的安慰,遥遥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微微颔首:“承让。”
劳埃德咬紧牙关,腮肉紧绷着,抬手竖起大拇指。
裁判宣告比赛结束,高处的环形屏亮出成绩。
陆灼年胜!
现场爆发出一阵欢呼。
在胜利喜悦的冲击下,血流逐渐加快,大脑中充斥着一种轻松而愉悦的兴奋感。
陆灼年也勾起一抹笑意。
看到陆灼年赢,陈则眠比想象中还要高兴,转身一把抱住陆灼年,用力在他后背拍了拍:“牛逼!”
陆灼年瞳孔轻轻收缩,心跳陡然加速,仿佛过山车开到顶点俯直下。
他比较不出赢一场比赛和拥抱陈则眠,哪个更快乐。
陆灼年愣了半秒后才抬手虚虚环住陈则眠,也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许讲脏话。”
陈则眠仰起头:“不许扫兴。”
那一瞬间,陆灼年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头晕目眩。
陆灼年听见自己说:“那你讲吧。”
陈则眠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星星点点的光芒在眼底摇曳荡漾,温柔又灿烂。
像春风,也像暖阳,像次第盛开的花海,也像一波粼粼的荷塘,让人忍不住要拥抱。
在此之前,陆灼年向来以为书中描写某个人的笑容照亮整个世界是一种修辞手法,是比喻,也是夸张。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惊悟。
原来是写实。
真的有那么一个人,他的笑容比阳光更暖,能穿透胸膛照亮心底。
刹那间,陆灼年突然很想亲陈则眠。
他略微低下头。
现场很吵,陈则眠以为陆灼年要跟自己说话,全然没有丝毫戒心,侧耳凑向陆灼年。
陆灼年屏住呼吸,闭了闭眼,理性和冲动的拉扯中,终究还是理性更胜一筹。
他决定将错就错,就当自己只是有话要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就只叫陈则眠的名字。
陈则眠应了一声,扭脸看向陆灼年。
他一转头,耳廓从陆灼年唇边蹭过。
静电在耳边炸开,陈则眠猝不及防,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陈则眠揉着耳朵,明知道是意外,但还是抱怨道:“干嘛故意电我。”
陆灼年嘴唇微微发麻,用指背抹了下嘴唇:“明明是你乱动。”
陈则眠看到陆灼年擦嘴,熟练地递上一张酒精湿巾,同时试图替自己开脱:“这算你碰我还是我碰你?”
陆灼年接过酒精湿巾,毫无意义地擦了下手套:“算我碰你行了吧。”
陈则眠又笑了:“那行。”
陆灼年也抿了下嘴唇,眼中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陈则眠这个人就是手欠,看到陆灼年给他好脸,就忍不住伸手戳了下人家唇角:“我看你洁癖也其实没有那么严重嘛。”
陆灼年拨开陈则眠的手:“说了是讨厌肢体接触。”
陈则眠见陆灼年没有生气的意思,胆子也是越来越大:“那我就是接触你了会怎么样。”
陆灼年低头拆下步枪弹夹:“你自己别后悔就行。”
陈则眠刚想说‘难道你还能毙了我呀’,还没开口,就听到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头也没回,低声跟陆灼年说:“劳埃德来了。”
陆灼年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劳埃德正在迈上台阶,离两人还隔了很远的距离:“这么远你都能听见?”
“那当然,”陈则眠指了下自己耳朵,得意洋洋道:“超灵敏的。”
陆灼年收起步枪:“你猜他来干吗?”
陈则眠说:“我猜他不服,想找你再比别的。”
果然,劳埃德又邀请陆灼年再比一场,这次射击目标是飞碟。
碟靶直径10厘米,由石灰制成,正规比赛中一般用猎枪,射击但劳埃德说既然是玩,就用手枪吧。
“玩伯莱塔92怎么?”劳埃德提议道:“一百个飞碟抢射,谁击中的多谁赢。”
陆灼年说行。
飞碟比赛定在40分钟后开始。
劳埃德走后,陆灼年看了看自己的手说:“他可能察觉到了。”
陈则眠看了眼陆灼年的手:“如果他知道你手有伤,为什么还要把猎枪换成手枪,猎枪需要双手配合,不是对他更有利?”
陆灼年沉吟道:“手枪弹匣容量小,换弹会浪费时间。”
陈则眠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比赛中有四个发射器,从不同角度连发飞碟,一共一百个,也就是说,先击中51个飞碟的人获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