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66)
闫洛和陈则眠达成目光对接,但其眼神清澈,见陈则眠看自己,不明所以,猫猫歪头。
陈则眠猫猫歪头×2。
闫洛继续歪。
陈则眠也接着歪。
闫洛没有停,又往下歪了歪,像是和陈则眠比谁能歪的角度更大似的。
陈则眠当然不甘示弱,正比的起劲,不料座椅扶手太滑,拄在上面的胳膊‘出溜’一滑,一头撞在了陆灼年肩膀上。
陆灼年侧头看了眼陈则眠,抬手把人扶稳,低声说:“坐好,别乱动。”
陈则眠说:“没乱动,我跟闫洛比赛呢。”
陆灼年:“比谁抽象吗?那你赢了。”
陈则眠不满道:“什么叫比抽象,是比谁能弯。”
陆灼年用陈述地语气说:“你输了。”
陈则眠确实没赢,但他认为那是出于意外,强行挽尊道:“只能算是小败。”
陆灼年应了一声:“这么算的话,诺曼底登陆德军也能算小败。”
听到这儿,叶宸抬眸看向陆灼年,用眼神询问——
真这么直吗?
陆灼年面无表情,抬手从叶宸那里拿过菜单,递给陈则眠:“不看就给别人点。”
叶宸:“……”
陈则眠感觉这样不太好。
明明服务员拿上来好几份菜单,陆灼年还专门抢叶宸的,属实有点无理取闹。
陈则眠把菜单还给叶宸:“叶少你先看。”
陆灼年说:“你看,他点了也没几道能吃的。”
叶宸表示:“你家这间私厨的菜我吃着没问题。
陆灼年云淡风轻:“没问题就点什么吃什么。”
两人说话语气都不太强,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暗流涌动,薛铎尴尬到坐立不安,起身把多余的菜单递了过来:“点菜吧,点菜吧。”
“你在干嘛,别找事。”陈则眠拽了陆灼年一下,指着菜单问:“这道菜好吃吗?”
陆灼年回答说还可以,接着又推荐了几道陈则眠可能喜欢吃的菜。
绿水庭院的官府菜可以说是首屈一指,尤其是松鼠鱼做得香而不腻,酸甜可口。
陈则眠自己就吃了大半条,别的菜一样吃上两口,就吃不下别的了。
吃饱以后,他整个人都放空了,坐在椅子上发呆。
陆灼年这时才放下筷子,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帮我夹菜?”
陈则眠一开吃就进入沉浸式干饭的状态,眼中只有美食,全然忘了还要帮陆灼年夹菜的事。
陆灼年面前碗盘干净得像刚换过,明显是还没怎么吃。
陈则眠亡羊补牢,赶紧拿起公筷布菜。
圆桌转过一圈以后,陆灼年盘子里的菜直接堆成了小山。
陆灼年吃东西本来就慢,叠加上‘在外面吃’和‘用左手吃’两个要素以后,更是慢上加慢。
陈则眠是急性子,看着实在着急,戴上一次性手套,把龙虾肉拆好丢进陆灼年碗里:“快吃。”
陆灼年觉得这样有点像喂狗,样子很不体面,但看在陈则眠拆虾辛苦的份上,还是纡尊降贵地吃了。
萧可颂愣了愣,恍惚了一会儿,才低声问陈则眠:“灼年手不是烫了吗?不能吃海鲜之类的发物吧。”
陈则眠心本来就粗,吃饱了脑子更是不转,一听才想起来这茬,又伸爪将陆灼年碗里的龙虾抓出来:“你别吃了。”
陆灼年:“……”
叶宸不语,只看着陈则眠的手在陆灼年碗里三进三出,半晌才轻笑一声,状若无意地问:“你的洁癖呢?”
陆灼年淡淡道:“事急从权,总不能饿死吧,你有意见?”
叶宸说:“我没有,可颂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可颂想说的可太多了!
他从上到下看了陆灼年一遍,只觉这段时间不见,这人的变化实在太大。
不仅脾气变好了,连挑剔和洁癖的毛病都消失了大半。
眼前的陆灼年穿着陈则眠的卫衣,吃从陈则眠手里剥出来的虾,最可怕的是,从前领地意识和距离感那么强的一个人,竟然连饭碗都和陈则眠共享了!
陈则眠的动作虽然很快,但萧可颂还是看到了——
刚才从陆灼年碗里拿出来的虾肉,陈则眠随手就塞自己嘴里了,俨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而陆灼年竟也习以为常!
这太恐怖了。
之前萧可颂还担心陆灼年对陈则眠做了什么,现在反而更担心陆灼年多一些。
真不知道陆灼年受伤期间,陈则眠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把陆灼年身上的骄矜都硬给扳了回来。
如果改变一个人只需要二十多天,那他从前几年的谨慎小心又都算什么?
*
豪门圈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可言。
陈则眠住在陆灼年家里这件事,没几天就传遍了少爷圈。
大多数人震惊归震惊,但也仅限于惊讶陈则眠居然在一众狗腿中脱颖而出,有本事博得陆大少青眼相待。
鲜少有人往暧昧不明那方面想,毕竟陆灼年向来洁身自好、不近美色,在此之前,更没表现出对同性有什么特别的兴趣。
男生之间若是志趣相投,玩得好起来,本就是恨不得日日都黏在一起,他们同自己的好哥们也是如此,一到寒暑假,几个人窜到一起厮混个把月再正常不过。
只是鲜少有人想不代表没人想,有人旁敲侧击问陈则眠本人,有人拐弯抹角问萧可颂、问叶宸,都也没问出什么。
观察陆灼年和陈则眠两人日常相处,也无逾矩之处,也就慢慢打消了怀疑。
陈则眠对外界的猜测并不在意。
等陆灼年手好了,他就从陆灼年家里搬了出来,继续回到射击场上班。
年前的工作还有一些需要收尾。
他最终还是未能抵御金钱的诱惑,把游戏连带工作室一起打包,卖了一千一百万。
陈则眠已经决定了,等钱到账他就要去海南旅游!
快过年了,他在这边没有任何亲人,留在京市过年也没意思,索性找个地方出去玩玩。
海南气候温润,对他的身体也好。
自从上次感染流感,他总是断断续续地咳,陈折的身体有过敏性哮喘,适合到湿润的地方疗养。
之前陆灼年受伤、射击场和游戏工作室的事情也一件一件地压过来,始终没腾出工夫。
现在国际射击比赛结束了,陆灼年的手也好了。
他终于可以去度假了!
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出去玩,陈则眠满面春风,看谁都一副笑意盈盈的好脸色。
刘越博对陈则眠这个笑容很熟悉,问他:“你又欺负谁了?”
陈则眠无语道:“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刘越博皱眉:“你看你那个表情,就一副做了坏事得逞的样子。老实交代,你高兴什么呢?”
陈则眠说:“我过两天要去海南旅游。”
刘越博下意识问:“和陆少一起?”
陈则眠很诧异:“不啊,我去那边过年,陆家年底应酬那么多,他怎么可能出去玩。”
刘越博恨铁不成钢道:“你也知道陆家年底应酬多,这时候你不跟着他结交人脉,跑海南去干什么,你说你好不容易混成了天子近臣,关键时刻自己把自己流放了,你是不是傻。”
陈则眠义正词严:“你这话说的,我和陆少是那种利益关系吗?”
刘越博头上冒出一串问号:“你们难道不是吗?”
陈则眠摆摆手:“你可真是低估我了,我对那些人脉没兴趣。”
刘越博:“那你对什么有兴趣?”
陈则眠不假思索:“当然是陆少这个人了,他人很好的。”
陆灼年应了一声:“多谢夸奖。”
陈则眠:“……”
怎么又搞偷袭,突然出现!
陈则眠转过身看向陆灼年:“我真的怀疑你鞋上有消音器。”
陆灼年摘下手套,拿起桌面上的十字弩:“又开始玩上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