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149)
陈则眠甚至有种对方在等他跪地谢恩的错觉。
陆自瑧抬手示意管家去包茶。
陈则眠坚持道:“真的不用了,陆总。”
陆自瑧说:“你现在不拿,等灼年回家看到也会给你拿去,倒不如我直接给你,还能算份人情。”
陈则眠:“……”
好吧,通过这短短几句交谈,他基本已经能够确认——
陆自瑧应该、大概、可能、估计是发现了他和陆灼年之间有点超过了。
虽然对很多人而言,从家里顺点好东西出来跟兄弟分享是基操,但对于陆灼年这样正经的人来讲,这个举动就太可疑了。
可是我和太子殿下真的是兄弟情啊陛下。
您要明鉴啊!!!!!
陈则眠捧着茶碗,猫猫祟祟的用茶杯挡着脸,好像只要陆自瑧看不到自己,他就能原地消失一样。
陆自瑧不动声色地看了陈则眠一会儿:“你很喜欢那个杯子?”
陈则眠立刻把茶杯放下:“也没有。”
陆自瑧随口道:“那杯子也一并拿走吧。”
陈则眠:“……”
他还是不要随便碰什么了。
这喷不了,这是真皇帝,随手赏赐人物件都不眨眼。
不过话说回来,整个陆家所有东西里,他碰的最多的就是陆家大少爷了,只是这点最好不要让陆自臻知道,否则在把陆灼年赏给他和剁掉他狗爪之间,后者的可能性明显更大。
陆自瑧食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沉吟道:“还有什么想要的,你都可以提。”
陈则眠呆了呆。
这可以提要求了?
难道都不审问,直接就到‘给你XX万,离开我儿子’的剧情了吗。
陈则眠还想为自己申辩一下,顺便探问:“陆总怎么忽然送我东西,实在是受宠若惊。”
陆自瑧看着陈则眠,神情淡漠道:“不算忽然,我这边有事需要协调,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辗转得知你有解决这个问题的能力。”
听到这话,陈则眠心跳都停了半秒,极度紧张之下,他开启了自动回复模式,语气公事公办,像是在应付老板:
“您说。”
陆自瑧简明扼要:“听说你很擅长处理孩子厌学的情况。”
陈则眠悬起的心骤然落下。
原来是‘京圈少爷变形记’这事儿。
吓死他了。
他还以为陆自瑧让他协调陆灼年性瘾需求的问题呢。
虽然已经在协调了,而且调得很有规律,已经循序渐到了计划书第二页,但这种事还是他和陆灼年自己商量就好了。
陆自臻见陈则眠开始走神,又说了一句话把对方思绪拽回来:“据说叶家老二前段时间不肯念书,就是你想办法把他弄回学校的。”
陈则眠如实道:“那都是误打误撞。”
陆自瑧抬手止住陈则眠的推托:“叶二之前成绩都在五百多名,最近一次模考杀进了全校前二百,可见经你之手,却有成效。”
陈则眠:“……”
叶玺竟然这么努力的吗,看来想用学习成绩打他脸的诉求真的是非常强烈了。
陆自臻见时间差不多,说出此次约见陈则眠的目的:“陆家也有一个小辈,最近十分叛逆,很不听话。今日贸然请你过来,就是希望你能从中斡旋一二,想想办法,那让他好好念书。”
陈则眠好奇道:“不知您说的这个小辈,是陆家的哪位少爷?”
陆父举起茶杯,垂眸抿了口茶:“正是犬子。”
陈则眠大吃一惊,瞳孔都放大了半圈。
什么什么?陆家叛逆不听话的小辈,居然是陆自瑧的儿子?
可陆灼年不是独生子吗?
他爸怎么还有别的儿子!
难道是私生子?
我的天啊,我这是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不会被灭口吧,不不不,我现在不能慌,要先打探打探这个人是谁,把消息告诉陆灼年,让他能提前有个准备才好。
陈则眠定了定神,斟酌着用词,小心探问道:“陆总,您还有别的儿子呢?”
陆父呛了一口茶,用奇异的眼神看向陈则眠。
陈则眠完美的上演了什么叫好奇心害死猫,连害怕都忘了,直接坐到陆自瑧旁边:“到底是谁啊?”
陆自瑧嘴角翘起道不明显的弧度,眼中也蓄了些不易察觉的笑:“你觉得是谁?”
陈则眠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是私生子吗?”
陆自瑧忍不住低笑出声:“陈则眠,你确实很有趣,难怪灼年这么喜欢和你在一起。”
陈则眠歪了歪头:“嗯?”
陆自瑧嘴角仍留这浅淡的笑意:“我说的这个小辈就是灼年。”
陈则眠下意识往后仰了下头,怎么都想不到陆灼年会和‘叛逆’两个字挂钩:“陆少学习很认真啊,每天都写论文到很晚。”
陆自瑧语气中多了些诧异:“B大留学季的事你不知道吗?他拒绝了这学期的留学申请,我想不通是为什么。”
陈则眠恍然大悟:“你是说留学的事啊,我也想不通!”
陆灼年出国留学是个很关键的剧情节点,要是错过了,后面的剧情就全乱了不说,对陆灼年个人事业的发展也会造成巨大的负面形象。
作为陆灼年的事业粉,陈则眠支持陆灼年去留学。
可他也不知道陆灼年为什么不想去。
陆自瑧双眉习惯性地蹙起:“今年六月前,会提前开启下学期的留学内推,你有办法让他同意去留学吗?”
陈则眠想了想,说:“我可以试试,但我之前劝过,好像没什么用。”
陆自瑧看了陈则眠两秒,笃定道:“你肯定有办法让他同意。”
陈则眠不是很自信地说:“我尽量。”
陆自瑧推过去一张空白支票:“陈则眠,我相信你能做到。”
陆灼年站在会客花厅门口,看着陈则眠收下了那张支票。
他面无表情地走进花厅。
陈则眠支票还没揣兜里呢,忽然看见陆灼年进来。
完了!
收钱被看到了。
陆灼年会不会不高兴?
在陈则眠心里,陆灼年的地位远胜空白支票。
他转身面向陆灼年,无需询问就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陆总想让我劝你出国留学,我说我劝过没用,”
陈则眠主动将赃物递给陆灼年,当场反水指认陆自臻:“陆总就给了我这张支票,还说我一定有办法。”
陆自臻还是头一回遇见有人敢当面把责任往他身上推的,不由倍感惊奇,先是看了陈则眠一眼,转眸望向陆灼年,看他会作何反应。
陆灼年淡淡扫了眼支票,不是很在意地说:“给你就拿着,我的钱也都是他的,你花谁的都一样。”
陆自臻:“……”
他在心里闭了闭眼,真心觉得自己儿子没救了。
陈则眠觉得这样对陆自臻的血压不太好,忍痛把支票放回桌子上,说:“无功不受禄,还是算了吧。”
陆自臻气定神闲道:“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让灼年出去留学,陈总不妨再考虑一下,我能给你的不仅是支票,其他条件我也都可以满足。”
这是一个非常具有诱惑力的筹码,不要说是陈则眠,换了任何人站在这里,都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
在这样一份顶级资源下,金钱变成了一串不具备赋能的单薄数字,真正令人难以拒绝的,是陆自臻背后代表的势力以及那无穷无尽的人脉和权势。
陈则眠没有回答。
在这种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陆灼年站在陈则眠身后,手掌抵在他背上,犹如一种无声的支持。
陈则眠回头看了陆灼年一眼。
陆灼年低声说:“你可以答应他。”
陈则眠犹豫半秒,提出中止谈判申请:“我要和陆少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