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217)
偶尔几次甩开保镖,都是和叶宸、萧可颂约好一起出去玩。
萧家和元气饮有关系,而知道陆灼年被绑架那天,知道他会甩开保镖的两个人里,又恰好有一个人姓萧。
陆灼年没有责怪萧可颂的意思,一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二是萧可颂现在还经常捅类似的篓子,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
陈则眠对此深以为然。
上个月萧可颂还刚把他在夜店的视频转发到了群里,俨然是暴露己方英雄老手熟手。
“你那时是初中生,家里问你去哪儿玩很正常,”
陆灼年看向萧可颂:“你说了也没什么不对的,不要再想了可颂,事情都过去了。”
萧可颂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怎么可能过得去,我害你……害你生病、病了这么久。”
叶宸熟练地递过纸袋。
萧可颂握着纸袋,看着满脸关心的三个人,眼圈慢慢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陈则眠‘哎哟’了一声:“怎么还哭了?”
萧可颂看了看陆灼年,又看了看叶宸,最终还是选择了抱住陈则眠继续哭。
陆灼年:“……”
陈则眠轻拍萧可颂后背,安慰道:“别难过,别难过,都过去了。”
萧可颂哽咽着,说不出话。
后知后觉的自责如潮水包裹着他,让他无法呼吸,几近窒息。
叶宸拿起纸袋,扣在萧可颂口鼻处:“这样就能呼吸了。”
萧可颂:“……”
陈则眠抱着萧可颂,遥遥和陆灼年对视一眼,眼中全是对傅观澜的不满。
这个傅观澜真能惹祸。
这么严重的事情,怎么一点毫无铺垫也没有,就直接用通知的语气讲出来。
不知道面粉很容易爆炸吗?!
在陈则眠不厌其烦地安慰下,萧可颂的情绪终于得到缓解。
他看着陆灼年,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时过境迁,迟来的真相好似一把锈迹斑斑的旧刀,在萧可颂的心头缓缓割过,每一道痕迹都深刻而沉闷,带着滞涩僵硬的钝痛。
他怎么也想不到,晚饭时和家人的几句闲聊,竟是陆灼年多年来难言之隐的暗中推手。
陆灼年像是知道萧可颂在想什么,主动拍了拍他肩膀:“别想了。”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七年前,萧可颂泄露了他的行踪,致使陆灼年遭遇绑架身患性瘾,七年后,萧可颂又亲手将陈则眠带到他面前。
“你是系铃人,也是解铃人。”
陆灼年话是对着萧可颂说的,眼睛却看向陈则眠:“我合该有这么一段缘分的。”
第122章
萧可颂没领悟到‘解铃系铃’的深意。
他想不通陆灼年怎么会用‘缘分’这样美妙的词汇,去形容那样一段糟糕的经历呢。
萧可颂刚才哭的时候抱着陈则眠,现在也没放开,下巴搭着陈则眠肩膀,鼻子哭得发红,哽咽着问陆灼年:“那你生我的气吗?”
陆灼年将纸巾递给萧可颂:“都过去了。”
萧可颂抽噎道:“所以你还是会生我的气。”
陈则眠一记眼刀,用警告的眼神瞥向陆灼年,无声地传递信息:你在说什么疯话,我刚哄好的!
陆灼年面无表情,把纸巾按在萧可颂脸上,现场改写答案:“不会,不会生你气。”
听到这句话,萧可颂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地,有被哄好一点点。
“别哭了,先去洗把脸,”陈则眠拖着萧可颂往屋外走:“跟傅警官把笔录做完,我请你吃火锅。”
萧可颂做完笔录,一行人走出警局时,正逢两位警官带着萧儒海下车。
隆冬岁末,京市的天又干又冷,草木枯黄,青松落色,树上枝头皆是一片荒凉。
凛冽的寒风中,爷孙二人隔着红蓝交错的警灯遥遥对望。
因为未能获取口供,当前现有证据不足以支撑检察院批捕,萧儒海并未被采取强制措施。
他衣冠整齐,气度从容,比起接受传讯,更像是来视察工作、
直到看见萧可颂,萧儒海素来沉静的神色才有了微妙的变化。
在警局门口的这场碰面,是傅观澜特意安排的。
那些无法从萧儒海口中获取的关键信息,或许能借由这场会面初窥端倪。
警方问不出来的答案,萧可颂可以。
“为什么?”
没有任何询问技巧,萧可颂开门见山:“我不明白。”
萧儒海长叹一声,拍了拍萧可颂的肩膀:“你该长大了,乖孙。”
萧可颂眼睛瞬间红了,倔强地抿着唇,嘴角都在微微发抖,想问的问题太多,可真正问出来的只有一句:“为什么啊,爷爷。”
萧儒海语气淡淡,冠冕堂皇道:“瑶台阆苑倒台后,元气饮再次出现,虽被封禁,但仍有原料在私下流通,我想引蛇出洞,将其彻底消除。”
萧可颂缓缓瞪大眼睛:“用这种办法?”
“绑匪最开始的目标不是陆灼年,而是你,可颂,”萧儒海目光越过萧可颂,落在傅观澜身上:“傅警官如果看过元气饮相关卷宗,就该知道当初最先实名举报元气饮的商家,正是萧家名下产业。”
傅观澜微微颔首:“壮士断腕,萧老爷子素来很有魄力,若非如此,萧家又如何能躲在暗处,蒙蔽警方多年。”
萧儒海并不理会傅观澜的指责,只是继续道:“敢在风口浪尖上倒卖违禁品的,都是穷凶极恶之徒,被萧家举报后一直伺机报复,我想用可颂做诱饵将其一网打尽,所以在记者会上故意透露了第二天要陪孙子去天文馆的消息,但我没想到他们最终选择了陆灼年,请问这也违法吗,傅警官。”
傅观澜轻笑一声:“萧老爷子还真是巧言善辩,明明是您担心元气饮事件的清查牵扯到萧家,弃车保帅、贼喊捉贼,到了您老口中就成了公正大义、为国为民了。”
双方各执一词,听起来各有道理,结论却截然相反。
萧可颂也不知该信谁的了,下意识看向陆灼年。
陆灼年最聪明了,肯定能听明白怎么回事。
正这时,傅观澜话锋一转,也落到了陆灼年身上:“萧家举报元气饮的初衷暂且不论,咱们还是谈谈陆家少爷被绑架的原因吧。”
萧儒海应对自如:“这是个意外,我很抱歉。”
“我重新提讯了当年的绑匪,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傅观澜拿出一沓笔录,翻出一页念道:“有个自称是萧总秘书的人,给了我们一张照片,让我们把那个小孩绑走,按照之前的方法卖出去,能最后再赚一笔。”
萧儒海神色依旧不变:“傅警官查案用‘自称’就可以吗?”
傅观澜拿出一张素描画像:“那我们叫聊聊这个自称您秘书的人。”
萧儒海掀起眼皮看了看,冷冷道:“不认识,没什么可聊的。”
萧可颂突然上前一步,拿过那张画像。
画纸如被风卷起的落叶,在风中翻飞,掀出隐藏于深处的秘密。
萧儒海目光微沉:“可颂!”
萧可颂定定地看着那张画像,可能是过了几秒,也可能更久,才把画像还给傅观澜。
傅观澜接过画像:“认识吗?”
萧可颂回头深深看了萧儒海一眼:“见过。”
傅观澜也看向萧儒海:“萧老爷子,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儒海态度冷硬:“我没什么可说的。”
“那我来说吧,”傅观澜将画像都递给同事:“众所周知,萧家长子萧佲建体弱多病,从前你是把萧佲兀当作接班人来培养,可萧佲兀火烧祠堂,远走他乡,你只能把目光放在唯一的长孙身上。”
萧可颂虽然心思简单,却也是自小经历精英教育,在同龄人当中也是成绩优异,卓尔不群。
可偏偏他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叶宸、一个是陆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