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59)
50米移动靶项目设立之初,世锦赛都是以活物为靶,先后有跑鹿、跑獐、跑狍、跑猪等等,后来改为画有两个靶心和一个圆形黑点的黑心环靶。
虽然正式比赛中早早就弃用了活靶,但活物靶在私下里依旧很受欢迎,国外的一些射击场会提供兔、鸽、獐之类的动物供人射击玩乐。
陆灼年的射击场没有这些。
劳埃德明知故问:“真的没有吗?环形靶都玩烂了,跑鹿靶、跑獐靶玩起来才有意思,也都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你连军用枪都有收藏,弄来几只动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陆灼年看了劳埃德一眼:“那都是保护动物,你想引渡回L国吗?”
“我才不信有这么夸张,”劳埃德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转头问陈则眠:“NIan太保守了,你告诉我哪里能有这些‘保护动物’,我去弄几只来玩。”
陈则眠如实回答:“出了射击场坐地铁,转四号线,在京市动物园下车,那里动物可多了,还有朱鹮和大熊猫。”
“……”
劳埃德被陈则眠不软不硬地怼了一句,悻悻说了句没意思,招手叫来一个队员:“那就让他拿着靶子好了。”
队员显然不是第一次给劳埃德当靶子了,举起画了黑点的黑心环靶,熟练地向后走去。
工作人员立刻拦住那名队员,裁判用英文对劳埃德说:“这是不被允许的,劳埃德先生。比赛规则规定:即便是空枪练习,也只能在指定地点进行,前面有人时,必须放下枪支。”
“我相信NIan的枪技,再说又不是正式比赛。”劳埃德耸耸肩,两句话打发了裁判,转头对陆灼年说:“公平起见,我的队友给你拿靶子,你挑个你的人来给我拿靶子,怎么样?”
说完,劳埃德也不等陆灼年回答,抬手在人群中比划一圈,最终落在陈则眠身上:“就他吧,怎么样?”
陈则眠笑了。
真是一点也不意外。
难怪在原书中,劳埃德会接连成为陆灼年展示超神枪技的背景板,他拥有一个刻薄男配所需要的性格特点——
傲慢无礼,妄自尊大、睚眦必报。
陈则眠不过是怼了他一句,他就立刻要从别的地方报复回来,说是要找个人替他持靶,但陈则眠要是真做了,他肯定会在射击时伺机戏弄,想方设法让陈则眠当众出丑。
这样足够惹人讨厌的配角,别说只是输给主角三次,就是输一百次也不会有人心疼,只会觉得他活该又头铁。
接下来按照惯例,就该轮到男主霸气维护小弟,疯狂打脸配角的时刻了!
陈则眠期待地看向陆灼年。
果然,陆灼年目光一沉:“劳埃德,你在L国怎么玩是你的事,我这里没有活人做靶的先例,倘若你一意孤行,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欢迎你,请便。”
劳埃德脸上笑容有瞬息僵硬,很快又再次展开:“好吧好吧,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哎,你们华国人规矩就是多,客随主便,就按你们的玩法来吧。”
这话说得表面随意大度,实则刁滑刺耳。
陆灼年坚持的明明是国际比赛通用规则,到了劳埃德口中倒成了他的一家之言,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如果换个人可能会解释几句,但陆灼年从不会陷入自证陷阱。
陆灼年微微颔首:“这是当然,来到我这里就要按我的规矩办事,想用你那套玩法,等我什么时候输给你,去L国找你挑战时再说吧。”
陈则眠在心里暗暗叫了声好。
陆灼年大多时候讲话很有礼貌,但嘴毒起来时像吃了两斤鹤顶红,想用话阴阳他可真是找错人了。
竞技比赛实力说话,既然提起上次的输赢来,劳埃德无话可说。
第一场,两人比的是步枪射击,射击距离五十米,连射60发。
陈则眠有些担心陆灼年的手。
步枪射击需双手持枪,射击时要保持动作的高度一致性,而且比赛时间也很长,对右手未愈的陆灼年来说是个考验。
手背有伤,握掌时必然会扯到手背皮肤,导致伤口结痂皲裂,疼痛难忍,对持枪的稳定性肯定会有影响。
空枪练习时,陆灼年试着用左手扣动扳机,开了两枪感觉差强人意,到底不如惯用手那般得心应手,于是最终还是决定用右手射击。
只是这样一来,每次扣动扳机前都会扯到一下伤口。
比赛开始后,陈则眠始终关注着赛场。
陆灼年不愧为用枪高手,在不利条件几乎拉满的前提下,仍不失水准,准度惊人。
两个人都是顶尖水平,前半程射击成绩咬得很紧。
或许是因为右手不舒服,赛程过半后,陆灼年的开枪速度明显加快。
在劳埃德射到第四十五枪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全部射击枪数,提前放枪下场了。
随着比赛焦灼进行,前来观赛的队员和教练越来越多,他们见到陆灼年提前完成射击都倍感惊讶。
现场观众交头接耳,爆发出一阵哗然的议论声。
在陈则眠眼中,陆灼年快速开完最后十枪有情可原,可在其他人看来却不是,他们都觉得陆灼年是对比赛势在必得,所以才提前离场。
劳埃德脸色有些难看。
比赛时长虽然不计入成绩,但这就跟考试时有人提前交卷一样,即便不加卷面分,也会对同场考生心态造成影响。
现场观赛的人这么多,都是各个国家和地区射击界的翘楚,陆灼年射击动作挥洒自如,完成得游刃有余,还未结束比赛就出尽了风头。
陆灼年一定是故意的!
劳埃德咬了咬牙,长出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专注比赛,不要被外界影响心情。
陈则眠可以肯定,影响了劳埃德的比赛心情绝非陆灼年本意,他大概率只是伤口疼。
陆灼年最后几枪打的有些草率,不过十枪内就出了两个九环,一个八环,前面五十枪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么多失误。
“手疼。”
不出所料,陆灼年一下场,连成绩都没有问,就先和陈则眠说了这两个字。
话音刚落,劳埃德又射出一枪,陈则眠光顾着数环数,并没有及时对陆灼年表示关心。
陆灼年脸色微沉,有点后悔这么早下场。
他提前完成射击枪数,不仅没有得到应有关心和夸赞,还失去了陈则眠的关注度。
如果他现在还在射击场上,陈则眠肯定不会注意劳埃德射了几环,只会看他。
现在都没有看了,哪怕他就站在陈则眠身边。
陆灼年手指轻捻,突然很想抬起手臂,用手掌遮住陈则眠眼睛。
‘嘭’的一声枪响,劳埃德正中靶心,打出一个满环。
10.9环!
现场传来一阵不大不小的惊呼。
打出一个满环之后,倘若能保持手感,说不准还会再出一个满环。
刚才陆灼年就连击了两个满环,这也让他的成绩遥遥领先,给足后面快发的十枪容错率。
可假若劳埃德也射出两个满环,那陆灼年的优势将荡然无存,他后面十枪又射得那么随意,劳埃德只要少打一个八环就赢定了!
接下来这一枪至关重要。
陈则眠握着身前的栏杆,紧张地往前探了探。
劳埃德食指微勾,扣下扳机。
又是一声枪响!
陈则眠正要去看成绩,忽然,一只手凭空出现,牢牢挡在眼前。
第34章
那是一只戴着皮质手套的手。
柔软的羊皮虚贴眉弓,将眼前挡得严严实实,一片漆黑。
陈则眠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一阵惊呼!
“几环,几环啊?”
陈则眠着急地拨陆灼年的手,却怎么也扒不开,只能往后仰头躲避。
人一旦失去视觉,就很容易失去平衡感,仰头幅度过大,整个人晃了晃,往后栽了一下。
这么一栽,后脑勺不偏不倚,刚好仰撞在陆灼年肩膀上。
陈则眠高仰着头,脊背与陆灼年胸膛相贴,眼前覆着一只手,整个人迷茫地半靠在陆灼年怀中,脖颈绷起一条漂亮的弧度,喉结凸起,颈侧红痣清晰可见,像只仰颈的天鹅,优雅又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