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151)
当时情况紧急,陆自臻的心思全挂在自己儿子身上,并未刻意注意对方长什么模样,今日经过管家提醒,两张脸才逐渐重合在一起。
陆自瑧再次看向陈则眠,恍然道:“原来是他。”
陈则眠发现陆自瑧又朝他看过来。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这都是看他三四次了,到底在看什么啊。
陈则眠如芒在背,不自在地偏过头,小声问陆灼年:“你爸为啥又看我。”
陆灼年看了他爸一眼。
陆自瑧朗声道:“灼年,你来。”
陆灼年往前走了一步,见陈则眠还停在原地,就停下来等他。
陈则眠不太想去,推了推陆灼年:“你去你的,他又没叫我。”
陆灼年没为难陈则眠,说了句‘那你稍等我一会儿,我跟他说两句话就带你回家’。
陈则眠应了一声,看到陆灼年走进花厅,父子俩都压着声音说话,也听不清谈了些什么。
只看陆灼年脸色微沉,愈发不悦,没讲几句,他不情不愿地走出来,叫陈则眠也过来。
陈则眠过去,问:“陆总,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陆自瑧抬抬手,示意他坐下说。
花厅里一共四个人,现在只有陆自瑧坐着。
陆灼年还站着,陈则眠自然也不好坐,正犹豫之际,陆灼年却在他肩膀上一按,低声跟他说了句:“你坐吧。”
陈则眠只好坐下,斟字酌句地回绝道:“陆总,关于陆少留学的事,我想我可能没办法和你达成合作了。”
陆自瑧不以为意道:“留学的事你们俩回去再商量,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平时爱吃什么口味的菜。”
陈则眠愣了愣:“菜?”
不是在研究要不要出国留学的事吗?怎么突然就说到吃上了,是他跳集了还是这个世界跳帧了?
管家在旁解释:“陆先生见您似乎是瘦了些,料想可能是家里的饭菜不够合口,说要从陆宅拨个厨子过去给你单开小灶,所以才问你的口味。官府菜、鲁菜、淮扬菜、川菜、粤菜、徽菜您更偏好哪家?”
陈则眠脱口而出:“川菜!”
陆灼年轻咳了一声。
陈则眠拐了个弯,紧急撤回:“川菜就算了。”
陆灼年龙颜微悦,略带得意地看了陆自瑧一眼。
陆自瑧问:“为什么算了。”
陈则眠声音有点丧气,没精打采地说:“我胃不好,不能吃辣的。”
陆灼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奖励性地摸了摸陈则眠的头:“回去的路上给你买星乐冰。”
陈则眠有了点精神:“要摩卡可可碎片的,加燕麦奶和三泵覆盆子酱。”
陆灼年:“一泵。”
陈则眠:“两泵。”
陆灼年说:“两泵可以,但晚上要吃药膳。”
陈则眠和陆灼年达成了合意,因为他就算不喝星乐冰,晚上也得吃药膳。
能白白得到一杯加了两泵覆盆子酱的星乐冰,已经很赚了。
陆自瑧旁观了两个人讨价还价的全过程,从担心自己儿子转变为担心陈则眠。
怎么给人家孩子管成这样了。
这谁能受得了。
他俩是正常的关系吗?陆灼年不会胁迫人家什么了吧。
陆自瑧忍不住皱眉道:“养身体也不用天天吃药膳,灼年,你管得太过了。”
陆灼年转头看向陆自瑧:“他愿意吃。”
陈则眠偷偷摇摇头。
陆自瑧:“……”
陆灼年回身俯视陈则眠:“告诉他你喜欢吃药膳,覆盆子酱三泵。”
陈则眠立刻说:“我喜欢……”
陆自瑧额角青筋跳了跳,猛地一拍桌子,低喝道:“陆灼年,你给我出去!”
陆灼年站在原地没动。
陈则眠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才转身走了。
管家亲手换了新茶后躬身退下,离开时还顺手掩上了花厅的门。
陆自瑧沉默半晌,开口道:“我这个儿子从小对自己要求就高,凡事都求全责备,要求尽善尽美,长大后也是样样俱全,看起来无可挑剔。”
陈则眠摸不清状况,跟着夸赞道:“陆少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自然无可挑剔。”
陆自瑧话锋一转:“他向来顺遂,事事争先要强,但奇怪的是,每次都是所求既所得,我和他妈妈对此也感到很惊讶,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陈则眠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总不能告诉陆自瑧你儿子小龙傲天你是大龙傲天吧,所以你俩命都好吧。
于是陈则眠就没回话,只保持淡淡微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着听下文。
陆自瑧继续道:“这样的性格和运势造就之下,人难免有些偏执,控制欲也强,偶尔有失礼之处,还望你多多担待。”
听到这儿,陈则眠总算听明白了。
陆自瑧可能是看到陆灼年和他说话的语气态度有异,觉得陆灼年表现出了‘不完美’的一面,故而出言替自己儿子圆场卸责。
陈则眠笑了笑,说:“没关系的陆总,我和陆少平时就是这么相处的,我都习惯了。”
陆自瑧忖度半晌:“你……”
陈则眠微不可察地歪了下头:“怎么?”
“他现在还越不过我,”陆自瑧神情郑重,将一张鎏金的名片递给陈则眠:“这上有我的私人电话和陆宅专线,24小时都有人接听,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打给我。”
陈则眠接过名片。
陆自瑧面容严肃,明显在等他说些什么。
陈则眠迟疑道:“谢谢陆总?”
陆自瑧见陈则眠未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只能挑明问道:“你们这种关系……你是自愿的吗?”
陈则眠猝然一惊:“什么关系?”
陆自瑧不语,垂眸抿了口茶。
陈则眠抓耳挠腮,不知道陆自瑧是真知道了什么还是在诈他,下意识望向花厅外的陆灼年。
陆灼年透过隔窗和陈则眠对视半秒,接受到了求助信号,没有丝毫犹豫,抬手就推开门走向陈则眠。
陆自瑧面色猛地一沉。
陆灼年向来克己守礼,对父亲尊敬有加,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在父亲与旁人谈话时硬闯进来。
陆自瑧:“我让你进来了吗?”
陆灼年半挡在陈则眠身前,开口道:“爸,您有什么疑问直接问我,不要为难他。”
陆自瑧气笑了:“我是在为难他吗?”
陆灼年:“不然呢?您一声不响地把人接过来,这么做合适吗?”
陆自瑧反问:“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在你问我为什么把人接过来之前,有没有审视你做那些事,陈则眠只是有点胃病,你就借题发挥,成日把人关在家里,不光拘着他,自己也正事不做,这就合适了?”
陆灼年没有和父亲顶嘴,但神情显然没有半分悔改之意。
陈则眠看了就陆灼年,又看了看陆自瑧,委婉地表示:“陆少没有关着我。”
陆自瑧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看着陈则眠,问:“除了今天,你上次出门是什么时候?”
陈则眠愣了愣:“半、半个月以前。”
陆自瑧继续问他:“我问过司机,昨天你有一个商务会谈,为什么不去。”
陈则眠总不好说是因为前一晚和陆灼年胡闹得太晚,自己没起来床,含混地回答:“我起晚了。”
陆自瑧轻笑一声:“那再上次的晚宴呢?”
陈则眠回忆了一下,那晚……那晚他都换好衣服了,准备出门前,陆灼年却忽然犯了病,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两个人就、就在客厅沙发上治了一次病。
那次也用领带了,就是陈则眠脖子上戴得那条,只是后来蒙在了眼睛上。
陆自瑧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提醒陈则眠道:“你好好回想回想,是不是你每次要出去,都会‘刚巧’遇到‘突发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