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少爷的公用狗腿(165)
陈则眠:“当然。”
郑怀毓皱了下眉:“实话有点难听。”
陈则眠还当是自己的计划什么漏洞,催促道:“快说。”
郑怀毓很委婉地表示:“我在车里多给你备点套吧。”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在明显不过,陈则眠很想假装自己没听懂。
但可惜的是,他听懂了。
“……”
原来竟是这种难听,那还是真不大好入耳。
陈则眠以拳抵唇,轻咳一声:“我是说整个计划,这么表白够正式了吧。”
“够,求婚都够。”郑怀毓直起身,抱臂斜倚车门:“可是有必要搞这么正式吗?陆灼年没跟你表白过吗?”
陈则眠趴在方向盘上,垂头丧气道:“他表过,只是他说喜欢我那天,我还没太想明白,表现得不好,他就撤回了。”
郑怀毓垂眸问:“表白还能撤回?”
陈则眠很不好意思地说:“能的。”
郑怀毓坐上副驾驶:“那他要是不接受你的表白,你也撤回吗?”
陈则眠完全没想过陆灼年会拒绝,听到这个问题后愣了愣:“不会吧。”
郑怀毓手指在腿上轻敲:“我是说万一。”
陈则眠想了一下:“那就撤回吧,撤回还能做朋友,反正我们早就跟谈了没两样。”
郑怀毓恨铁不成钢道:“你还知道你俩和谈了没两样啊。”
陈则眠说:“这样挺好的,相当于试谈了。”
他本来以为爱情会很难,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又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
和友情区别不大,维系起来很容易。
没有想象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两个人做什么都有商有量,甚至没有吵过架。
他们一个极度克制,一个极度放纵;一个循规蹈矩,一个随心所欲;一个稳定从容,一个任情恣性。
明明是完全相反的两种性格,却恰好能包容对方身上的特别之处。
总之就是刚刚好,特别好,难怪那么多人搞同性恋。
“不是同性恋好搞,是你太容易上钩了,”郑怀毓忍不住掐了把陈则眠的脸:“真是便宜姓陆的了。”
陈则眠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啊?”
郑怀毓看了陈则眠一眼:“你不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你们那天起,陆灼年就一直在钓你,他居心叵测,早有图谋。”
陈则眠回忆道:“第一次见面?是去射击场那天吗?”
郑怀毓摇头:“品牌慈善晚宴,萧佲兀请你喝酒那晚我也在。”
陈则眠呆了呆:“啊?”
郑怀毓问:“你是惊讶我在,还是惊讶他那么早就开始钓鱼了。”
陈则眠都挺惊讶的。
因为他既没在现场看到郑怀毓,也没有发现陆灼年在钓他。
如果不是郑怀毓突然提起,陈则眠都该把那晚上发生的事忘干净了。
当然,就算郑怀毓提了,陈则眠也想不起来陆灼年具体都说了什么。
他就记得萧佲兀非要他喝酒,陆灼年来了把酒杯扔了,然后他们一起上楼去见唐老。
唯一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打唐老的干孙子,还有叫了薛正伟一晚上‘政委’。
“那晚肯定不是开始。”
郑怀毓笃定地给出结论,推开车门,优雅地迈下车,临走前又点了陈则眠一句:“你还是好好回忆回忆,你的陆少是什么时候开始撒网的吧。”
陈则眠在原地呆了两秒,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回忆不起来。
他之前一直以为是开始治病以后,陆灼年对他的感情才有了变化。
难道居然更早?都能追溯到慈善晚宴那天了?
怪不得陆灼年一见到萧佲兀就阴阳怪气,萧佲兀给他买了别墅以后,陆灼年就立刻给他买了楼王,陈则眠还以为陆灼年是在和萧佲兀雄竞,现在看来……
陆灼年就是在和萧佲兀雄竞!
当一件事露出端倪,那么剥茧抽丝,往日重重都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暧昧颜色。
陈则眠突然想起有一次在萧可颂打牌,自己不小心连着两次摸到了陆灼年的手,陆灼年当时就说了句‘我是故意的’。
卧槽,不会那时候就在钓他吧!
陈则眠一头磕在方向盘上,耳根烫得几乎要烧起来。
这么看的话,陆灼年对他超乎寻常的控制欲,在很早以前就初见端倪了。
可他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陆灼年弯得也太早了,作为男频主角,弯的时候就一点犹豫也没有吗?
陈则眠世界观再次受到强烈冲击,浑浑噩噩地开车回家,看到陆灼年之后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问他究竟什么开始钓自己的。
陆灼年见陈则眠眼神躲闪,问他怎么了。
陈则眠不好意思说,便转移话题道:“你今天不是觉得不舒服吗,现在怎么样?”
陆灼年回答:“没事了。”
虽然心底里很想把陈则眠时刻拴在身边,但陆灼年从不会借着性瘾的由头乱来,但凡能克制,必然是以自控为先。
他素来端重矜傲,就算病了,也是个体面的病人。
反倒是陈则眠最近火气很大,一入夜便辗转难眠,不得入睡,连着找了陆灼年三晚,做尽了不体面的事。
到了第四天。陆灼年都忍不住问他这是怎么了,要他带去医院检查检查。
陈则眠思来想去,觉得要么是性瘾传染,要么就是晚上喝的养生汤有问题。
他怀疑是养生汤用料太补,可隔了两天再喝,也没有像之前那样。
殊不知辅料里的补品一周一换,这周恰好换掉了鹿茸,改放成疏经活络、凉血化瘀的藏红花。
汤药的凉血效果很不错,陈则眠终于消停了几天。
但夜里消停了,白天的事却又来了。
这天一早,陆自瑧派人送来请柬,邀请陈则眠到陆宅小聚。
陈则眠坐立难安,跟在陆灼年身后问:“你爸找我什么事啊?”
陆灼年坐在沙发上,随手翻过一页书:“不知道。”
陈则眠急得在原地转圈,排除了种种其他可能后得出结论:“是不是咱俩的事情败露了?”
陆灼年想起两个人至今悬而未定的关系,掀起眼皮看向陈则眠:“咱俩有什么事?”
陈则眠一个箭步冲上来,压低声音说:“当然是睡了的事。”
陆灼年见陈则眠抓不住重点,直接放下书问他:“陈则眠,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陈则眠知道陆灼年想听什么,可订的车还没到,表白大计还没有完成,就说了句:“你先别急,我在安排了。”
陆灼年满不在乎道:“我有什么可急的。”
不急你这是什么语气。
陈则眠凑过去,亲了亲陆灼年下巴。
陆灼年翻书的手指微顿:“有事?”
陈则眠又亲了陆灼年嘴角一下:“别生气嘛。”
陆灼年并没有生气。
他已经习惯了陈则眠的回避,也知道对方就是不稳定的性格,所以并未逼着陈则眠承认什么。
再难想明白的问题也总会有一天能想明白的。
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陈则眠最直的时候他都熬过来了,现在陈则眠都会坐在他怀里亲他哄他了,这进展已经堪称进步神速。
陆灼年单手托住陈则眠后腰,在他唇边落下一个轻吻:“你好好想想,我什么时候跟你生过气?”
在陈则眠的记忆中,陆灼年好像经常不悦,但突然要他说具体什么时候生过气,他一时竟也说不出来。
“那你最宽宏大量了。”
陈则眠觉得自己才是宽宏大量,都没有记住陆灼年的‘不悦’,在策划告白的同时还要安抚陆灼年的情绪,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谈恋爱比起交朋友还是有点难度的。
同性恋也不是那么好搞的。
陈则眠揽着陆灼年的脖颈,稍微剧透了一下:“你就等着吧,好饭不怕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