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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84)

作者:湛烟 时间:2022-11-21 10:02 标签:娱乐圈 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励志人生

  “……”
  他的出现很好地缓解了氛围。众人无语,只有岑肆反应快,还接口:“我们在说绕口令——下船和下床,船上还有床,同床不同船,下船床上船。混血儿,你试试?”
  “……My god,你这普通话功底,不愧是影帝!”麦克真跃跃欲试起来,“下船和下床,床上还有床……”
  大家都笑个不停。
  江识野好想揍他俩。
  他们自然没钓到鱼。但秦乐和徐英都钓到了好几条——今天的晚餐有了。
  节目组发了个小教程和工具,他们在湖边,起着篝火煮鱼汤做烤鱼。
  “你们有谁会做鱼吗。”赖秋园问,“我可以后面弄,但最开始不敢处理。”
  江识野走过去:“秋秋老师,我来吧。”
  赖秋园笑了:“你叫我什么?你怎么和阿肆一个叫法?”
  “……”江识野一噎。
  岑肆私下连老师都不叫,直接叫赖秋园“秋秋”。
  两个秋字还发得格外短促,像一只讨嫌的麻雀。
  江识野私下被他聒噪了几遍,不知不觉竟顺嘴了。
  虽然也顺嘴加了个老师,有个尊敬味道。
  但不多。
  他脸都红了,觉得太过冒犯,忙说:“不好意思。”
  “没啊,挺可爱的。”赖秋园道,把水桶递给他,“你把鱼处理一下吧。”
  走的时候还拍了下江识野的肩。
  摄像头下,江识野熟练地用木棍把鱼敲晕,掏鱼鳃刮鱼鳞,剖背掏肚放血洗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像看美食节目,但考虑到湖边的原始背景,又像求生节目。他不经惹得众人都来围观,夏飞蹲着対秦乐说:“我一直觉得杀鱼的过程好残忍啊,万物皆有灵……”
  秦乐:“确实,鱼眼睛瞪着很吓人。”
  岑肆在一旁插着兜,神色淡淡:“那你们别吃好了。”
  夏飞挠了挠头发:“四哥你干嘛怼我啦,真的是……”
  “你怎么做得这么麻利啊?很爱吃鱼吗。”古娜好奇道。
  江识野面无表情地回答:“没,我不吃鱼。”
  “啊?”大家大惊,“那你这……”
  “以前帮别人做的。”江识野耸肩,坦然承认。
  “为啥啊?”
  “生活所迫。”
  到晚上围坐在一起吃鱼时,江识野依然乖乖坐在里面,虽不吃鱼,但可以喝鱼汤。
  赖秋园问他:“会不会饿?”
  江识野摇头:“不会,公司也说让我控制食量。”
  赖秋园笑笑。
  她这样子被夏飞和秦乐看到,各有不爽。
  赖秋园是第一个获得格莱美奖和公告牌音乐奖的亚洲艺人,在乐坛咖位可想而知。她対江识野的一颦一笑,都可被看做喜爱和青睐。対于同做音乐的夏飞和秦乐而言,也都意味着威胁。
  围着篝火吃到中途,湖边有蚊子,大家共享一瓶六神花露水,天南海北地聊天。
  还是围绕着神秘的新嘉宾。
  徐英:“阿野不爱吃鱼,是因为以前要杀鱼吗?”
  “不是。一直都不太喜欢。”江识野回。
  只是可能杀鱼后让他更生理性抵触了。
  高中的时候想多攒点儿钱,体验了很多能悄悄塞进未成年的工作。但江识野不混不痞,虽然自打十二岁见义勇为后在西街就颇有威望,也不差兄弟。但他本质有点儿乖僻——
  乖巧又孤僻的那种乖僻。
  这让他在社会上并没有很混得开。他又不想干重活,惦记着自己的手回去还有摸琴。
  最后兜兜转转,选择了处理鱼。
  有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身上是洗不褪的鱼腥味儿,即便体育生排汗多,他在夏天依然敏感,更怕汗水和鱼腥味混在一起——他就傻不拉几给自己涂一点儿花露水,那味道相当喧宾夺主,哪怕只有一点儿也可以盖过全部。
  所以第一次和岑肆打架的时候,岑肆把他压进沙坑,那时他脑子里一刹那刷过的反应是——这人身上怎么能是这种味道。
  不说香,但就是很陌生。毫无生活的痕迹,一棵来自远方的树。
  “阿野是毕业于哪所大学啊?”秦乐又问。
  江识野直言无隐:“我没读过大学。”
  “啊,那你高中学历吗。”
  “……対。”
  VEC竟然签了个高中学历的人,大家更惊讶了。
  “现在粉丝还多看学历的,我毕业于伯克利也被人骂野鸡大学呢。”秦乐笑笑说。
  岑肆睨他一眼:“我也只有高中学历。”
  “四哥你不一样吧。”夏飞说,“先不说你得了世锦赛金牌回去也可以申请读什么T大吧,最主要的是你是演员。学历対做音乐的方面要苛刻些。”
  “此话怎讲。”
  “乐理啊,歌词啊,演员吃天赋饭,但唱作人作词作曲都需要学。尤其是词,稍有不慎会被粉丝骂弱智的。”
  岑肆撇嘴,不敢苟同。
  “其实也不一定。”赖秋园说,“词是対生活的理解,又不追求文笔,不能和学历高低划等号。但小野,你没上大学确实有点儿可惜了,唱作人多和才华划等号,才华又是需要学习积累的。”
  江识野点点头。
  赖秋园这么一说,他就真的有些难过了。
  “毕业后也有三年多了吧?这三年你应该有很多机会去申请读那种音乐大学啊,各种比赛什么的都放名额,怎么没去还来做头疗呢?还有奖学金,也可以试着申啊。”赖秋园又道。
  江识野心里一颤,望着坐在対面的岑肆。
  岑肆本低着头,也因这话迅速抬起来。黑沉沉的湖边显出他的脸不健康的白,表情显出一丝疲倦和惶恐。
  篝火火光在两人视线里燃烧着。江识野慢慢说:“或许是……当时有我认为的很重要的事。”
  “任性了?十八九岁的孩子,是这样的。”赖秋园笑道,“年轻任性点儿也挺好。”
  岑肆冷不丁开口问:“那你会后悔吗。”
  火柴燃烧着他的声音,明明语气很淡,听着却格外炽烈。
  江识野摇头:“这有什么后悔的。”
  他可能会因为赖秋园的话有些难过,但绝不遗憾。
  甚至,在大多数时候,特别是恢复了部分记忆后,还会觉得庆幸。
  “是吗。”岑肆揉了揉后脑勺,笑了下,“但我有时候任性了,还是挺后悔的。”
  “你任过啥性了四哥?”夏飞好奇。
  岑肆说,“一直在任性啊,成年过后毛病还越来越严重。”
  “退队进娱乐圈,是你在任性吗。”
  “不是。”篝火之下,岑肆看着江识野的五官被火光勾勒,炙热的疤痕,花露水的味道和木柴的味道混在一起,依然浓烈。
  第一次和江识野打架时,他就闻到了这股花露水的味道,很淡,却很有攻击性,像江识野身上的刺。
  他没用过花露水,第一次闻到这种味道,傻不拉几就把它当做了江识野的独有标签。过了很久才知道没有花露水味道的江识野更香——这都是后话了。训练时在基地被毒蚊子咬得不像话,自己带的昂贵进口驱蚊水毫无作用。他给江识野吐槽,江识野立马就坐俩小时的公交车给自己送一瓶六神。
  六神六神,永远的神,岑肆抹在胳膊上时,那一瞬变态刮进脑子的,又是江识野夏季那怕被蚊子咬的、却能被自己咬的欲罢不能的身体。
  岑肆发着呆,又想起最后见面那天,在车上,江识野说“到下个路口,我们就分手。”
  结果真到下个路口了,他拿出的,依然还是一瓶花露水,说:“巴黎可能也有毒蚊子,带去吧。”
  岑肆把下巴抵在膝盖的臂弯上,眼里的火焰被淡淡溶解,十分讽刺地笑了下,转头看向沉沉湖面,慢慢道:“硬要说的话,那算是任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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