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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只小猫咪(69)

作者:江河入怀 时间:2022-11-01 10:32 标签:情有独钟 系统 萌宠 宫廷侯爵

  ——人家?
  好好在堂下坐着等待的阮静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自己被黎南洲点了一下。她只觉得皇帝这里外分得可真清楚。
  一段时日未见,这姑娘好像变得更有攻击性了些,她立刻就笑着开口:
  “祥瑞天真可爱,神性昭彰,行止从来自在随心,哪有什么能叫人挑拣的地方。”她话音稍顿,“况且,臣倒不是第一次见到祥瑞了。神兽大人先前也同臣相处得极好。”
  外人察觉不到,唯独猫崽能感觉到黎南洲正擦拭自己前爪的大手微微紧了一下。
  ——云棠跟阮静瑶见过?
  这还真的是皇帝先前完全不知道的。
  黎南洲在此刻快速往前回想,但就他知道的——这几个月里阮静瑶就曾有多次进过宫城,只是她基本上都是在跟秦抒联系,没有同皇帝直接对接的时候。
  但是这小毛崽到处乱跑,期间也数不清都招惹过谁,他们两个究竟认不认识,彼此间见过多少次,皇帝着实不知道。
  听阮静瑶话里的意思:他们两个先前不但遇见过对方,还相处得颇为融洽?
  皇帝低头看看被布巾整个蒙住的小猫,只见云棠正挣扎着要爬出来,小爪子在干布上不停抓挠,他只能在自己的方向开个口,看猫崽拱着小屁股从布包里一步步退出来。
  至于堂下的来客——黎南洲心思在肚里打转一回,并不应阮静瑶这句话,只开口不咸不淡地:
  “你倒自觉,早早地自称臣了。”
  阮静瑶闻言也并不羞恼,只转过头继续方才与秦抒的交谈。
  家族的倾颓似乎在旦夕间赋予了她一些新的东西,待云棠终于钻出来,挣脱皇帝的大爪子跳上桌去看来客,只觉得她跟自己之前见过的小姑娘又有不同。
  “阮国公如何了?”这是秦抒陪坐一边的问话。这两个姑娘的关系似乎挺亲近。云棠注意到她们上身的倾向——是隐隐往一起靠的。
  “好着呢,”阮静瑶又笑,她始终是笑盈盈的,清丽的面容在烛火映照下恬然美好:“说是要打杀了我这个不肖子孙。”她讲起这话时,姿态已经显得很轻松。
  “他倒是终于回过味儿来了。”皇帝坐在上面,冷不丁评价一句,一边抬手接过明能递来的香膏。
  于是刚逃到桌子上的小猫马上又被抓回到皇帝怀里了。黎南洲捻了薄薄一层香脂,又抬起云棠方才洗过的小爪连涂带揉。
  这是黎南洲入秋后命人特制的脂膏。
  因为他觉得天冷后太过干燥,云棠那小爪垫看着又细又嫩的,却不肯穿小鞋子,成日间到处跑来跑去,需要小心保养。此人惯爱操些婆婆妈妈的闲心,小猫大人一开始烦得要命,慢慢也要习惯了。
  这脂膏除却些微的花香,还有点淡淡的牛乳味,而且颜色透明、质地轻薄,又不许胡乱添旁的成分,考虑到小毛球总在啃手,皇帝要求此物必得安全无虞,能入口吞食才好。
  纵然这种种要求看起来龟毛又难搞,谁叫甲方不但是皇帝陛下,而且对此事非常上心,内造府是连着御膳房一起返工了两三回,回回都要将配方单子和工序记录拿给皇帝过眼,才勉强达到了黎南洲的要求。
  正中六殿内还一直有个未被证实的传闻,是说皇帝月前曾特去跟王太医修习过按揉的手法,此事之真假无人知道。但是黎南洲现在按捏着小猫爪,确实按得云棠很舒服,不知不觉又小腿一摊靠在人身上,不再执着于盯着阮姑娘瞧了。
  皇帝和云棠这样旁若无人,秦抒还好——自见到祥瑞化形后,她还有点没回转过来,总不太敢像过去那样直视毛球——阮静瑶却是真正惊得不轻。
  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是:并不了解皇帝真实面貌和实际立场的那些朝臣,往往都对这个温和良善的年轻帝王印象极好。
  但真正跟他利益趋同、立场一致甚至彼此合谋的某些人,譬如卫今扶,譬如阮静瑶。
  公事以外,他们并不大认同黎南洲这个人本身。单单只这两个人,便总对皇帝怀有某种偏见——认为他从本质上讲有种可怖的冷酷,不可托付真情。
  黎南洲对此心知肚明。
  但他们的这种认知对他要做的事并不形成妨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又算他有意为之,况且皇帝过去从不觉得自己还需要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
  只是到了现在,皇帝自己也清楚——云棠出现后,他的生命从此已不同。
  这种影响对于皇帝本人来讲,是在几个月里缓缓发生的,除却云棠化作人形一事堪称惊雷,其余的改变都润物细无声。
  然而从阮静瑶的角度来看,这位陛下的变化简直是惊天动地的。
  一言以概之——皇帝他看起来突然像个活人了。
  阮姑娘几乎是有些失态地看到君王对祥瑞自然表现出亲昵、随时随地的细心照顾、若有似无的占有欲、旁若无人的疼宠。
  最开始她只觉得这场景在冲击她固有的认知,让她心底发毛,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她不知道为什么,还从这种旁观中得到了某种奇妙的快乐——甚至看到一个面目英朗的高大男人手把手照顾小猫,这种体验似乎还有点缓解压力的作用。
  阮静瑶不自觉偏过头,跟秦抒对视了一眼。然后她莫名从秦女官的眼神中找到了某种默契的认同。
  但那里面好像还有一些新的东西——以阮静瑶目前掌握的信息还无法理解到。
  堂殿内就这样安静了半晌,一时间无人再发出声音,直到黎南洲终于给小崽按好了爪子,云棠摊在他膝头翻个身,缓缓打起了哈欠,显然是困了。
  皇帝把小猫拢在指间轻拍了拍,宽大的袖子在毛球身上虚虚盖住,这才又抬起头看向阮静瑶:“你打算何日出发?”他轻声问道。
  这一句的声响不大,话里的信息却让昏昏欲睡的小猫立刻重新瞪大眼睛。云棠抓着黎南洲的袖子又翻身站了起来,不顾男人虚挡一下的手,软绵绵地跳回到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看向堂下身披斗篷的小姑娘。
  原本小毛球的位置正好被桌子挡住,现在这样跳上来,阮静瑶又能看见他了。少女心里觉得有点开心,于是微微一笑。
  “两日后,”阮静瑶早已计划好了:“秋祭礼的次日,臣会先出发到南渠,同鹿大人一起制造一对新婚夫妻的身份,在南渠生活几个月,年前再转道下塘。”
  她又偏头看了一眼秦抒,见侍书女官对她点了点头。
  黎南洲沉吟了一下:“鹿岐也同朕说过这个想法,此计总体来说可行。其中的细枝末节便由你们自己判断吧。只是阜河教作风阴邪残忍,异于常人,恐怕会发生难以预料的情况。你心思细腻,鹿岐作风大胆、常行险招——你们之间若发生分歧,必要时以你的意见为主。”
  这种主次之分,还是由领导直接敲定的,便能确定阮静瑶才是下塘大案的负责人了。
  阮静瑶能为了自己的理念一手断送阮家和太后,也并不是个谦虚的性子。闻言便当仁不让地点头应了。
  他们交谈的时间并不长,似乎只是为阮静瑶离去之前君臣见上一面,这姑娘很快又披上兜帽跟着秦抒出去了。
  此时已近子时,秋夜寒凉,阮静瑶这样纤细的一个女孩裹在灰麻斗篷里,背影看起来羸弱而孤独。云棠多少觉得这姑娘已经与所有的亲友割席,背水一战般走在至艰难的路上,他有点想跟出去看看有没有人护送她回府——精神怎样强大,阮静瑶外表也只是个美丽的少女,武力值似乎也并不高强。
  但是还没等云棠跳下桌追出去,黎南洲第二次从半空中把小崽捞住了。
  这个缺乏绅士风度的男人握着小猫举到自己眼前,眼眸微眯,神情看起来不算太高兴——云棠猜测他是困了。只是黎南洲一开口,就好像陈年老醋成了精,他问:
  “你要到哪儿去,云棠?人家还要在秦抒陪同下去看看自己的姑母,胜利者要去探视被自己远远甩落的失败者,这样大快人心的时刻——你还不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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