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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魔障(悬疑推理)(90)

作者:桃之幺 时间:2018-08-10 08:39 标签:甜文 强强 悬疑推理 灵异神怪

  连灰尘都没有地方,他们怎么敢掉以轻心?
  “准备好了吗?”谢木佑看向景安,摇了摇两人紧扣的手。
  景安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
  谢木佑从容地踏出了一步,于是他和景安同时消失在了这条长廊之中。
  整个长廊空无一人,一盏一盏龙明灯又由远及近地熄灭了,连带着被人解读的壁画和蜿蜒长阶都恢复了寂静。
  谁也不知道,墓门究竟会因为刚刚消失的那群人永久尘封,还是等待着下一次的开启。
  ***
  谢木佑和景安一下来就听见了鬼哭狼嚎的叫声,有人叫嚷着要回家,有人叫嚷着有鬼……
  “不是鬼,机关而已。”谢木佑很淡定,淡定地举起手电,照着四周。
  “什、什么机关?”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其实你之前看的通道是镜子,这里才是唯一的通道。”
  “镜子?”景安皱了皱眉头,他怎么感觉不是?更像是一个不知名的阵法。
  谢木佑小声道:“忽悠他们的。”
  怎么会是镜子呢?如果真是镜子,他们就该看见自己的身影了。只不过此时这些群龙无首的人已经对谢木佑的话信以为真了,是镜子总比闹鬼要强。
  而作为他们真正的带头人,蒋斯瑞其实也处于迷茫的状态。
  他看了看谢木佑又看了一眼殷森,多疑如他,最终决定还是相信自己带来的人:“殷先生,麻烦您去前面开路。”
  白无常眯起眼睛,殷森看了他一眼,转了转手腕挣脱了白无常的掌心。恨得白无常直磨牙,只可惜碍于蒋斯瑞在,他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早就猜到殷森受雇于蒋斯瑞,可是真当他看到小黑被人差遣,还是满心的不舒服。
  只不过如果被蒋斯瑞发现他们认识,殷森的处境可能会变得很尴尬。
  而且现在并不是翻脸的好时候。
  而接下来谢木佑的表现也应证了他的猜测,似乎谢木佑是打算把这场戏演到底了。
  “前面带头的那位先生。”谢木佑朗声道,“你看墙上。”
  墙上……
  殷森走过去,看着一盏灭了的烛灯旁古怪的文字,思考了几秒钟。
  “火机。”
  “喂!你疯了吧?这是墓穴!”有人觉得他就是个骗子,“万一爆·炸,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殷森不为所动地重复了一次:“火机。”
  蒋斯瑞看了一眼小脏辫:“给他。”
  殷森接过火机,朗声道:“都后退,别靠墙。”
  随着他点火的动作,突然墙壁上亮了起来,一盏接一盏的烛灯被点亮。和龙明灯不同的是,这灯是串联在一起的,所有烛台被点亮不是因为自燃,而是因为最开始的那团火。
  “这也是龙明灯?”有人咽了咽口水,警惕地看了看脚下,生怕又掉到哪里去。
  “这可不是龙明灯。”谢木佑却否认了,他笑了笑,“这是天女灯。”
  “天女灯?”
  “相传,这是魔界王子迎娶帝姬时用的。”谢木佑挑了挑眉头,“你们光担心空气有磷会产生爆·炸,就不怕这里的灯燃烧用掉我们的氧气?还不走?”
  众人瑟瑟发抖赶紧往前赶路,而蒋斯婕边走边好奇地问谢木佑:“王子不是不喜欢帝姬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谢木佑耸了耸肩表示这题超纲了,他边走边继续讲着天女灯的来历,“当年,帝姬的凤车到达天魔交界处时,她看见的是一片漆黑的魔界。”
  “身后是富丽堂皇的仙廷,瑞气千条,紫雾红霓。人人都在恭贺帝姬,人人都道帝姬和王子佳偶天成。可帝姬看到的,却是无边的黑暗,仿佛预示着她的婚姻,将会暗无天日。”
  谢木佑的声音不疾不徐,在这天女灯所照应的穴道里,拉扯着众人的思绪,在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对这位未谋面的帝姬产生怜惜之情时,谢木佑的声音又抬了起来:“这个时候,王子出现了。”
  “他没有架车,而是只身一人出现在凤车之前,他——”
  “他说什么?”蒋斯婕催促道,她想知道王子是对帝姬陈明联姻的真相,还是帮着那位凤君继续编织着谎话。
  “别急。”谢木佑指了指墙壁。
  众人才发现,这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石壁,也有着图案。
  “王子其实什么也没说,他把一团魔界随处可见的蓝色火焰递给了帝姬。他说,这火是灵火,能点燃世间的一切。”
  “帝姬当然不信,她反唇相讥。王子却也不恼,只是牵着她的手让她试上一试。”
  “帝姬就这样把灵火放在了王子所说的地方。”
  “之后呢?”
  “之后……帝姬就看见一盏两盏三盏灯接连被点起,最后亮起了无数盏灯。帝姬看见了一条灯河,看见了整个魔界,还有在黑暗中等待她的魔界子民。”谢木佑慢悠悠道,“故而,这灯被称之为天女灯。”
  众人突然静默,一时间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他们似乎在听一个悲剧的爱情故事,若说之前壁画只是凤君的阴谋,可换个角度听故事,怎么觉得这故事隐约透着悲伤。
  王子对帝姬当真无情无义?
  “那为什么说,能点亮世间的一切?”
  谢木佑看向了一直专心听故事一言不发的景安,笑了:“因为王子叫她看的是希望,而帝姬点燃了天女灯后看见了希望。”
  “希望,是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希望?蒋斯婕若有所思,帝姬最初以为魔界暗无天日,而王子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给她看了整个魔界的繁荣和子民,以及自己的心意。
  其实,对于帝姬来说,王子的心意比什么都更能慰藉她吧。
  “谢先生。”蒋斯婕不自觉地对谢木佑用上了敬语,“你是怎么知道的?”若说是壁画画的,她却是不信的,明明这条道还没走到尽头,壁画也还没有结束,可谢木佑的故事却已经讲完了。
  “墙上写的。”
  “哪里?我们怎么没看到?”
  “就是第一盏灯旁边的文字。”
  走在最前面的殷森一个踉跄,就连白无常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同样能读得懂那些文字的景安忍不住望天,打算当作不知道谢木佑在胡扯。
  那盏灯旁边分明只写了一句话——“点火,灯会亮,请远离墙壁。”
  “那是什么文字?”
  “冥文。”
  除了殷森,蒋斯瑞带来的人随着谢木佑的解释打了个寒战。
  而唯有说这话的谢木佑嘴角浮起了一抹带着快意的笑,自言自语道,“天道至公,天道无情,说得当真没错。”


第十一章 威胁
  【千年转, 局中人】
  “前面没路了!”有人喊了一嗓子。
  众人的心中都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心反而安稳了下来, 太过顺利总有一种诡异感。
  “但是有个门。”小脏辫也叫嚷着, 让他们快点过去。
  刚一转弯,他们的路就被一扇门堵住了。
  那扇门直通天顶,将整个通道堵得严严实实的。
  骆沉逸用着以前师祖教过的方法, 摸着门的缝隙。
  “是通的, 那边有风声。”
  落在后头的白无常刚刚赶到,看见惊讶地眨了眨眼睛, 看着挡住他们去路的门,吃惊的“诶?”了一声。
  怎么会……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谢木佑, 却得到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白无常心沉了下去,其实他记得从前谢木佑是不笑的, 那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笑的?
  那种没有到达眼底的笑容, 让白无常总有一种自己被算计的感觉。
  谢木佑慢悠悠地晃到门前,仰头看着那扇门,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这门上的字迹挺眼熟的。沉思了几分钟,在众人跟无头苍蝇时, 他朗声道:“不如让殷先生试一试?”
  白无常霍地扭头看他,唇瓣轻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殷森看了他一眼, 转头凝视着透着寒意的厚重铁门。他能有什么办法?殷森这样想着, 可脑海中却突然闪现过一道阵法。
  伸手在铁门上扣了几下, 所有人都看着他手中结着繁复的手印,随着殷森最后一下手印拍在铁门上。
  铁门轰然开启。
  白无常原本眯起的眼睛突然间睁大了,这……怎么可能?
  那个阵法,白无常自己是不知道的。可小黑怎么会知道?
  蒋斯瑞也很惊讶,拍了拍殷森的肩膀:“我果然没找错人。”
  殷森却站在,看着自己的手掌。刚刚门开的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画面。
  一个不带温度的男声道——“这个你记住了,从此,这便是个秘密。上到九霄云外,下到十八地狱,只有你一人知晓。”
  随后,他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没有动的还有白无常,事情似乎脱离了他的预期。
  当谢木佑经过他的身边时,白无常拽住了他的衣服下摆,低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问我?”谢木佑假笑了一下,拨开了他的手,“我也是第一次来。”
  “但你一定知道原因!”白无常看着谢木佑的背影,那道背影和千年那道背影重合在了一起。唯一的区别只有,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人……
  白无常将目光转到了和谢木佑相偕而立的背影上。
  他隐约觉得这中间有猫腻,可脑子乱成一团的白无常,根本琢磨不出头绪。当他另一只脚踏入了铁门内,铁门在他身后被缓缓地阂上了。
  有人忍不住爆了粗,铁门后的景色并没有铁门外的那般轻松,可回去的路已经被切断。
  他们面前的是一个硕大的城池,城池是四方形的,周围高中心低,有高到低是台阶连接而成。可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是,头顶还有一圈悬空的城墙。城墙上的四周都是铁弩,谁也不知道走过去会不会被射穿。
  可除了横穿城池,他们别无他路。
  而铁弩射程范围外所有可以通行的通道都被宽阔的水银河阻断。
  “现在该怎么办?”问这话的是小脏辫,他怀有期待地看向谢木佑。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殷森打开了铁门,可是小脏辫下意识觉得谢木佑更为权威。
  骆子鲤揉了揉肚子,抱怨道:“不先吃东西吗?”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胃里空荡荡的,只不过之前饥饿的感觉被紧张所替代。现在骆子鲤的话让他们的肚子都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哥……”蒋斯婕拉了拉蒋斯瑞的的手,“我也饿了。”
  “那我们原地休息一个小时。”蒋斯瑞说完这话,看向了谢木佑,“您有意见吗?”
  他已经基本上看明白了这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管事的谢木佑才是这群人的话事人。虽然骆子鲤确实像个无辜的路人,可对于这里知之甚详的谢木佑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路人。
  “随便,休息一晚也不是不行,毕竟已经半夜了。”谢木佑无所谓地拉着景安坐下,他找到了一处无人打扰的安静角落。
  “什么?”蒋斯瑞抬起手腕,看着指向下午五点的表盘,“不是才下午五点?”
  谢木佑挑起腰间挂的一只香囊,拨开囊口,从里面倒出了一点粉末:“我凌晨的时候放了十二块石头,一颗石头一颗钟,现在已经快一颗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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