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第一航海家(121)
他本以为顾季是个喜欢鳞片的异类,没想到是个坐享齐人之福的渣男。
“我再也不要见你了。”雷茨赌气道,摆尾游去。
激将法适得其反,顾季在身后轻声道:“你真不上来?”
雷茨的眼神中充满幽怨。
下一秒——
“哗啦!”
顾季从船上跳进海里!
他从船舷上跌落,朝着雷茨跳去。
既然雷茨不愿意上船,那他就下海吧。顾季在海水中抹了把脸,冻得一哆嗦。
糟糕,有点冷。
如今是三月,水温虽然不再寒冷刺骨,但只有十度左右。
长时间的浸泡无疑会让人失温,而抽筋则是更恐怖的事情。
“宿主你不要想不开!”阿尔伯特号崩溃。
雷茨只听身后一声“扑通”,还以为是顾季终于把贝斯特扔了,但回过头却差点心脏骤停:
顾季正在水中挣扎。
几乎是瞬间的事,顾季就被一双臂膀托起。
很好,鱼鱼已经可以做海中巴士了。
顾季的脸被冻得发白,一双薄唇毫无血色。本来被宽大衣袍遮掩住的单薄身躯,在海水中纤毫毕现。
清瘦的不像话。
雷茨有点后悔了。
自己上船偷偷把贝斯特搞掉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让顾季跳下来。人类是很脆弱的,在这么冷的海水里面泡着,很容易死的。
就在他看着顾季虚弱的脸色,心中追悔莫及之时,顾季薄唇轻启:
“贝斯特的蛋蛋——”
雷茨手一抖,差点再把顾季扔回水里去。
连惊慌失措抛绳子的阿尔伯特号都两眼一黑:“宿主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顾季话说到一半,又冷的往雷茨怀里缩了缩。雷茨虽然生气,但还是拽过阿尔伯特号抛来的绳子,被慢慢从水里拉上去。
在踏上甲板的刹那,顾季终于把气喘匀了。他在雷茨耳边轻轻道:“贝斯特的蛋蛋是废的。”
杀猫诛心。
捉奸在床
刚刚说完这句话, 顾季就从僵硬的雷茨怀里滚到地上,在甲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阿尔伯特号痛哭流涕:“宿主,你不会是不行了吧?”
顾季:“我没事, 咳——”
都怪他死活想着皮一下,现在他冻得浑身发抖, 脚还抽筋了站不起来。自从不需要在日本的山间徒步之后,顾季就没再正经锻炼过:能坐车绝不骑马,能骑马绝不走路。
再加上有时候夙兴夜寐、夜夜笙歌······身体虚的像脱水的鱼一样。
雷茨手忙脚乱的把他捞起来, 直接打横抱回卧室去。
躲过海员们探究的目光, 紧紧关上卧室的门。雷茨赶紧把顾季的衣服褪下, 又拿出布巾来将浑身上下擦干, 然后像卷肉卷般卷进被子里。
他慢慢烘干顾季的头发。顾季在被褥里蹬蹬腿:“脚也麻了,帮我揉揉。”
头发差不多干透, 雷茨将尾巴盘在床上,伸手去摸顾季的小腿。突然间他想到什么目光警惕:“你怎么知道它蛋蛋是废的?”
“嗯?”顾季迷茫的轻哼一声。
“你试过了?它是不是上过这张床?”雷茨质问。
“你在想什么呀。”顾季充满惊讶:“所有雄性的三花猫都是天阉啊。”
雷茨双目瞪圆,翡翠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和幸灾乐祸。
没忍住还笑出声了。
“你不要笑话别人。”顾季纠正他的思想:“这也不是他能选择的。现在你还想把它扔下船吗?”
雷茨轻轻锤着顾季的小腿,柔软的鱼尾缠在顾季身上, 立刻变得宽容大度:“没必要了。”
顾季轻笑。
果然解决两个雄性争端的最好方式,就是将其中一人废掉。
雷茨又突然道:“那它知道吗?”
“也许吧。”顾季随口道。
自己有没有功能, 难道还会不知?
虽然顾季已经尽可能的避人耳目,但是船长掉进水里又被捞上来的消息,还是在阿尔伯特号上传开了。虽然大家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但还是纷纷对顾季表示慰问。
阿四检讨自己:“早知道应该在船尾安排人随时巡逻的。”
顾季嘴角抽了抽。
有人立刻提议:“最近在船上也没什么要紧事, 不然我们排班巡逻,每个时辰全船巡逻一次, 怎么样?”
“这个好!”
“之前也是这么做的!”
众人纷纷发出赞叹。
顾季和少年们面面相觑。
在大部分商船上,日常巡逻还是很重要的内容。一者财务贵重人多口杂, 哪个主顾的东西丢了都担待不起;二者总有人不通水性,万一掉海里能及时救人。
但是阿尔伯特号却人员闲散稀少,再加上船本身就是智能灵敏监控,巡逻除了让大家睡不好觉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顾季眨眨眼睛:“······那你们自己商量着排班吧。”
既然有新人上船,阿尔伯特号的规矩也要改一改。
顾季发话,众人赶紧做了张排班表出来。他们早都听说顾季是朝廷命官,都巴不得多和顾季献殷勤,完全没有干活的劳累和不情愿,反而充满了兴致昂扬。
安排好巡逻,顾季掩上房门躲进被子里呼呼大睡。昨晚雷茨不在,没有鱼尾巴抱的他睡得极其不安稳,黑眼圈都重了几分。即使不太在意自己的容貌,顾季也要补个午觉。
鱼鱼任劳任怨的被他抱着,心不在焉道:“你是喜欢长毛的,还是带鳞片的?”
顾季迷迷糊糊:“长毛的?不,带鳞片的。”
雷茨很满意:“为什么?”
“长毛的抱着热。”顾季嘟囔道:“鳞片滑滑凉凉,抱着舒服。”
雷茨没意识到这句话隐含的意思,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他觉得顾季好像变热了。
“醒醒?”他轻轻拍拍顾季的脸。
顾季用力眨了眨眼睛从被子里转过头来。脸涨得通红,好像能烫熟鸡蛋似的,浑身酸痛之下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他愣了下:“我好像发烧了。”
摸摸雷茨的鱼尾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简直冰火两重天。
“你躺下。”雷茨立刻将尾巴抽走,强行摁着顾季卷进被子里:“我去给你倒水。”
在过去半年的陆上生活中,雷茨已经掌握了人类治疗的基本方法:卧床休息、多喝热水。
“我没事。”顾季从被子卷中探出头:“就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又被海水冻了。”
雷茨倒了杯水加热,给顾季端过来。
顾季小口喝着水:“你给我唱歌好不好?”
鱼鱼——海上第一奶妈。
他抱住顾季,让他枕在自己的大尾巴上。放松下来的尾巴像是□□弹弹的果冻,枕在脑袋下高度正好。从顾季这个角度看去,纤长的睫毛下是晶莹的眸子,淡色的唇瓣中飘出悠扬的歌声,和柔顺的发丝一起摇曳。
顾季颇有种醉卧美人膝的荒谬感。
在雷茨的歌声中,顾季感到身体轻飘飘的,虽然还发热,但身上的疼痛已经消弭。
顾季想逗弄一下他:“我听说人在发烧的时候,进去会特别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