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酒想要成为烫男人(5)

　　琴酒单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了一支香烟，单手并没有点燃，只是咬在齿间。他突然问道：“名字。”
　　“薮原，薮原柊。”薮原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记住了。”琴酒带上自己的礼帽，转身走向酒吧内部，准备从酒吧后门离开。
　　伏特加给了薮原柊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还伸手拍了拍薮原柊的肩膀，然后才赶紧跟上琴酒，和他一起离开了。
　　虽然隔着墨镜也看不清伏特加的眼神就是了。
　　薮原柊看见伏特加的动作，难得地感到有点心虚，伏特加对他表现出一副乐于提携后辈的样子，但薮原柊本人却单方面把伏特加视为竞争对手，在心里暗搓搓地想要取代伏特加的位置。
　　不过心虚归心虚，该做的还是要做的。
　　礼节性地在心底对伏特加说了一声抱歉以后，薮原柊心安理得地放下了根本不存在的心理负担。
　　【宿主，说点什么。】
　　没什么存在感的系统突然对薮原柊说道。
　　“嗯？”发出疑惑的鼻音。
　　【万一宿主的人气高起来了，可能会出宿主的特别篇，和琴酒的初遇肯定会被收录的！宿主赶紧说点什么立人设。】
　　薮原柊明白了，他迅速地调整表情，凝视着琴酒和伏特加消失的方向，目光从远拉近，从上往下移动，最终停在吧台上的几滴血迹上。
　　他的眼神从平淡变得狂热，嘴角也带上了几分诡异的微笑。
　　薮原柊的笑容越来越大，笑容扩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般，突然停止笑容，恢复了正常的冷淡表情。
　　但薮原柊眼神中的狂热是难以被遮掩住的，他的眼中有三分薄凉，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注）。
　　“终于……”
　　薮原柊嘴唇翕动，他仿佛想要说什么，但只吐出一个词。
　　之后的话语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薮原柊问系统：“我要不要再变态一点啊？我觉得舔刀子就很变态。”
　　【应该不用了……吧？】
　　系统的机械声听起来很迟疑，它疑惑地问道：
　　【宿主这样有助于提高人气吗？】
　　薮原柊觉得自己做的很好：“这样不容易跟人撞人设嘛，奇怪一点有利于立人设。人是自由的，反正我就喜欢这样的。”
　　【那就没问题吧，我也不是人类，不了解人类的喜好。宿主作为人类喜好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
　　“那就行。”薮原柊满意地点头，有人认同他，看来他的XP一点都不奇怪嘛。


第5章 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做了什么（下）
　　等系统说“咔”了以后，薮原柊停下了表演。
　　他站起来，把医药箱收好，留下一小截纱布后将它放回酒柜后的暗室，然后从酒吧的一个小房间里翻出了拖把和抹布，老老实实地将琴酒和他滴落在吧台附近的血滴全部清理干净了。
　　把酒吧正门重新打开以后，薮原柊坐在吧台边，挤了挤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又滴了一两滴血下来。
　　之后他才用纱布将自己的左手食指包裹好。
　　他包扎完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薮原柊看了一眼电脑角落里显示的时间，差不多五点。
　　他再次黑入监控，用剩下的手指艰难地敲击着键盘，缺少了最常用的食指的帮助，薮原柊敲键盘的速度下降了不少。
　　不过好在他不是左撇子，用键盘也不分左利手右利手，缺少了左手食指的帮助也只是让他速度变慢了，并没有真正影响到他的工作。
　　用剩余的手指配合着，薮原柊把琴酒的保时捷356A离开酒吧的监控也删掉了。
　　他把电脑放回自己的休息室的时候已经六点钟了，天完全亮了。
　　酒保大约在六点半醒来了，他打着哈欠从楼上的休息室走下来，路过薮原柊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了吧台上摆着的一排彩色酒杯。薮原柊早已经把伏特加拔走的签子补回去了。
　　酒保惊讶地睁大了眼，停下脚步仔细看了看酒杯，他惊讶地问：“这是你调的？”
　　薮原柊点点头，将一个果盘摆上来，问：“喝吗？吃吗？”
　　“你一个晚上就忙这些了？”酒保不太敢碰薮原柊调的酒了。他拿起一个去核的黑布兰，尝了一口，又被酸到了，“好酸。”
　　“有的吃就不错了。”薮原柊给酒保看自己被纱布包住的手指，他包裹得不厚，可以隐约看见纱布内有些暗红色的血迹，“为了切这些，我手都划破了。”
　　酒保耸耸肩，没有再对水果做出评价。他转而观察酒杯们，点头评价道：“挺好看的。”
　　薮原柊笑了笑，拿起最边上的酒杯准备倒掉里面的酒液，被酒保拦下来了。
　　“就放着呗，挺好看的。今天星期六，晚上应该有不少客人来，摆着做装饰也挺不错的。”
　　“行。”闻言，薮原柊把酒杯放了回去，左右打量着一排酒杯，觉得它们有点占地方，他想了想，“我还是换个地方摆。”
　　“也行。”酒保随口应道，他抬头看了一下时间，“我去附近便利店买早餐。你要带什么吗？”
　　薮原柊想了想，回答道：“面包就行。”
　　酒保记住了，从正门坐电梯下楼去了。
　　薮原柊把酒杯端开，找了个正对着酒吧大门的桌子，在桌子中心将酒杯们按照颜色竖着叠了起来，摞成了一个小型香槟塔。
　　不得不说，竖着摞起来比横向一字排开更好看一些，就是颜色稍显不足，不像横向排开的时候一眼可以一眼看见所以颜色，需要换角度看。
　　趁着酒保还没回来，薮原柊在等早餐的时候又调了几杯酒，把组成渐变彩色香槟塔的酒杯位置调整了一番，让每一层的酒杯颜色都一致，从上往下构成渐变。
　　因为是单纯当做景观不用考虑口味问题，所以调酒的速度变得快了起来，他做完的时候，酒保才刚拿着早餐回来。
　　吃完了早餐，薮原柊把酒吧的修身西装制服换掉才算是下班了。回出租屋之前，他再次路过了渡边由衣的家。
　　房子已经看不出房子的样子了，原本精致的一户建小屋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房屋外围被警戒线围了起来。
　　“怎么烧着的啊？”薮原柊混在人群里，听见路人在讨论。
　　“听说是煤气没关，这家的男主人抽了根烟就爆炸了。”
　　“噫，真是太不小心了。我得告诉我儿子，他也天天抽烟，要是哪天把家烧了就完了。”
　　“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薮原柊向几个正在讨论案情的路人搭话。
　　“这户人家昨天晚上爆炸了。”一个挎着空篮子，看起来正好是要出门买菜的老奶奶回答了问题，“好大一声响，吓死人了！”
　　一位阿姨应和道：“就是，我们家住的比较近，昨天晚上刚好睡觉呢，突然一声响，吓得孩子都哭起来了。”
　　“还好发现的早，消防来得也快，要不然邻居家也要烧着了。”
　　仔细一看，渡边家左右的两栋房子墙面上确实带着些被熏黑的痕迹，不过好在房子是一户建，离两边的邻居都有一段距离，没有对无辜的邻居造成更大的损失。
　　【支线任务渡边由衣的愿望已完成，任务奖励10积分已发放】
　　“怎么回事？系统？”薮原柊稍微有点疑惑，他还什么都没干呢！
　　目前为止薮原柊在这个任务上的唯一贡献就是塞了一封威胁信到渡边家的信箱里，算是恐吓了一下任务目标，可是任务目标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总不会真的是意外吧？莫非是任务目标被吓到了决定自杀了？
　　【系统正在进行推演排查】
　　系统显然也很意外，迅速开始了调查。
　　几秒钟以后，系统得出了结论。
　　【执行这起谋杀的是另一名任务目标，村武百恵，她于两天前潜入渡边家，破坏了煤气管道，并且关闭了渡边家所有的窗户，昨天深夜任务目标下班回到家后为了抽烟打开了打火机，引发了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