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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141)

作者:折梅西洲 时间:2021-11-14 09:39 标签: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婚恋

  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齐鹤唳一直留着这双靴子,江梦枕偶尔绣些玩意儿,不过是打发时间、修身养性,这双靴子他断断续续绣了半年多,之所以动念要给齐鹤唳做一双鞋,也正是因为他还记得在婚礼上停留在他身边的那双过于朴素的黑靴,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兜兜转转,今天齐鹤唳穿着他亲手绣的靴子,再一次走到他身边——这一条走回他身边的路,坎坷崎岖、难于蜀道,可齐鹤唳走得那么坚定,让江梦枕怎能不动容、不心疼?
  “梦哥哥,我来接你了。”
  江梦枕听见他低低的声音,手里紧紧牵着红绸的一头再次以新夫郎的身份踏进齐府,过往与今朝在他脑海中交错闪现,江梦枕不禁有些恍惚,他听不清宾客的祝福,只一直跟着他绣的那双靴子往前头、再往前走,不似上一次的忐忑不安,这一次江梦枕清楚的知道,前面的人是他选定的丈夫、是会爱他一生、护他一世的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江梦枕跟着喜婆的唱诺躬身下拜,盖头虽然遮着他的视线,可他知道江梦幽坐在上首代父母受礼,满座的宾客亲朋全是权贵重臣,来的人比上朝还要齐全,在这些人的注视下,他和齐鹤唳对拜行礼,再一次成了夫妻。
  好像做梦一般,江梦枕又坐在挽云轩的大床上,这里已被齐鹤唳改了名字称作“白头轩”,江梦枕曾笑这个名字太过直白,齐鹤唳却道:“挽云轩倒是典丽,可是云分明是羁挽不住的东西,兆头就不好,所以我们住在里头总是误会重重、若即若离,这一回,我只要踏踏实实的与你白头偕老,你若嫌这名字太粗,另取得个好的也行,只是万万要寓意长久的才好。”
  江梦枕知了他的心思,左想右想,竟没有比“白头”二字更妙的了,这名字虽直白却情切,大雅大俗反倒让人记忆深刻、无法改动了。江梦枕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万千的往事涌上心头,他想起他与齐鹤唳误会的开端,不由双手握拳出声道:“碧烟,你外头看看鸣哥儿,今儿的客人那么多,别让他再...”
  “再怎么样?再喝醉吗?”齐鹤唳挥了挥手,碧烟会意地领着宫人们悄然退了下去。
  江梦枕白皙细腻的双手被人捧在手里,“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外头的人可怎么办?”
  齐鹤唳轻柔地展开江梦枕握拳的手,捏着他的指尖道:“自然有人招呼他们,我要入洞房,谁还敢拦着不成?”
  江梦枕脸上发烫、微微低下了头,他听见齐鹤唳很慢地说:“梦枕,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错...  ...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幸而我还有机会弥补过往的遗憾,多谢你、真的多谢你还肯要我...”
  像一只流浪了太久终于回到家里的大狗,齐鹤唳蹲下身,把头靠在江梦枕膝盖上,透过盖头的空隙,江梦枕看见他黑漆漆的头顶,忍不住伸手轻轻去摸他的头发。
  两人都有些心潮起伏,鼻头一酸、红了眼眶,谁都没再急着说话,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各自收拾好激荡的心情,他们都下定决心要好好地过这第二个花烛夜,齐鹤唳拉过江梦枕的手指轻吻了几下,柔声道:“一会儿我掀开盖头的时候,你可只许笑,这样兆头才好...”
  江梦枕已然在笑了,“你现在怎么这样迷信?”
  “如果迷信能让你笑,我再迷信些又有何妨?”齐鹤唳起身在江梦枕面前站定,看着凤冠霞披和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他竟有些紧张、手心冒出汗来,十七岁的齐鹤唳未曾经过这一刻,他不知道盖头下的江梦枕会有多么的美,但已能确定这一刻一如他们的相见,会在他的余生里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回忆与甜梦之中。
  齐鹤唳深深吸了一口气,用玉如意挑开喜帕的一角,掀开了江梦枕头上盖着的红绸,一瞬间,高燃的龙凤花烛似乎同时跳了一下,爆出寓意吉祥的烛花,江梦枕淡扫胭脂的脸让整个屋子仿佛都亮了起来,眉心的红痣透出艳光,如画的眉眼在烛光下盈盈流转,他慢慢地抬起头,在有些羞涩的顾盼间向齐鹤唳露出一个温柔含情的笑。
  齐鹤唳喉头滚动,他胸臆中盈满了太多的感触、全都堵在喉头,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见了这样明艳照人的江梦枕,齐鹤唳愈恨自己十七岁的荒唐,同时又不知有多庆幸终于再次拥有了他,齐鹤唳的眉梢眼角透出动容的微红,江梦枕轻声道:“是你说的,要有个好兆头,不许...”
  齐鹤唳用生着枪茧的手轻抚在他如玉的脸侧,“你太美了,都不像是真实的,”他凝望着江梦枕喃喃地说:“我真怕这是一场梦。”
  江梦枕垂下眼睛蹭了蹭他的手掌,“那我就是你的梦中人了?”
  “你一直是我的梦中人...”齐鹤唳捧起江梦枕的脸,在他的眉心郑重而珍惜地吻了一下,而后又吻到他的眼角、鼻梁、脸颊,最后印在两片柔软的唇瓣上。
  一个吻已经足够令两人融化,梅花树下的初吻、缠绵时的腻吻、雪地里的深吻到今日的柔情细吻,他们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这份感情被破坏、打碎、重铸、新生,他们之间的一切被打碎后又重新混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亏欠、纠缠至深,再也分不清彼此,就像曲词中所唱的那样:“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慢着...“江梦枕喘息着用手指抵住齐鹤唳的嘴唇,“合卺酒还没喝呢...”
  齐鹤唳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熟悉的香气,哑着声音道:“我都多久没碰过你了,怎么慢得下来!我一刻都不想离了你,连走过去拿酒都舍不得...”
  江梦枕颊上发烧,他被齐鹤唳紧紧搂在怀里,举动间能感觉到他的热情与迫切,“可是合卺酒...”
  他话音未落,忽然整个人被齐鹤唳一把抱了起来,齐鹤唳抱着他走到桌子旁边,向两只玉杯努了努嘴:“梦哥哥,你喂我喝,好不好?”
  “这样粘人...”江梦枕伸手拿起一只玉杯喂到他嘴边,齐鹤唳就着杯子一饮而尽,随即向江梦枕吻过去,香醇的甘醪被渡进口中,江梦枕握紧了手中的玉杯,被他闹得胸膛起伏、浑身发热。
  “这才叫交杯酒呢,”齐鹤唳抵着江梦枕的额头舔了舔嘴唇,在极近的距离下,他漆黑的眼眸像是有魔力似的把人的魂魄往里吸去,江梦枕迷迷糊糊地把另一杯酒又递到他嘴边,齐鹤唳笑道:“这杯该你喝了,夫郎。”
  “夫郎”两个字让江梦枕心里一跳,他看着齐鹤唳的脸,发觉他比十七岁时成熟了太多,眉宇间的阴郁被坚韧所取代,他已不再是他的小相公,更是一名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开创太平的大英雄。
  “夫君,我是否曾和你说过,我是很为你骄傲的...”江梦枕的语声缠绵而轻柔,像裹了一层带着花香的蜜,“从齐二少爷到齐大将军,从江陵打到青州,我知道你有多不容易,十二三岁的时候,你就把我从寒冬的池水里救出来,后来又为我四处转战,你并不欠我什么,你是...一直都是我的英雄...”
  齐鹤唳的心头被他的话点燃了一团炽烈的火,“你快把这杯酒喝了...”他见江梦枕张嘴饮了杯中之酒,迫不及待地低头把夫郎口中的甘露吸去解渴,但这不过是饮鸩止渴,这口带着香气的酒更让他浑身烧成了一团火,二人搂抱着跌进红绡帐中,大红的喜服落了一地,江梦枕摸着齐鹤唳身上增添的伤痕,心疼地更紧地揽住他的脖子——哪有什么不败战神、常胜之将,不过都是肉/体凡胎、血肉之躯!
  花烛滴下红色的蜡油堆积在金盘中,烛火一夜都没有灭,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烧到尽头,火灭去后飘散出一缕轻烟,帐中两人交颈而眠,恍如一对儿深情的禽鸟,依偎在伴侣的羽翼下,温存地为对方取暖。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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