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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84)

作者:折梅西洲 时间:2021-11-14 09:39 标签: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破镜重圆 婚恋

  齐鹤唳把他抱回床上,把耳朵贴在江梦枕的肚子上去听孩子的动静,江梦枕只笑他傻,他们都把这个孩子当成对这段关系的救赎、付出了极多的感情。碧烟端着安胎药走进屋里,齐鹤唳接过药碗尝了一口,“嘶”了一声道:“可真够苦的!”
  “闹什么,”江梦枕轻轻打了他一下,“你怎么能喝这个?快给我...”
  “我喂你,”齐鹤唳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来,张嘴...是不是很苦?”
  二人间久违的温情脉脉,江梦枕忍着心酸道:“没事,我不怕苦。”
  “谁说的,你最讨厌嘴里有药味儿了。”齐鹤唳放下空碗,转身去罐子里拿糖块,却赫然发觉琉璃小罐中空无一物。
  齐鹤唳愣在当下,继而手忙脚乱地拧开橱柜中的其他罐子,竟都是空的,他分明记得曾放进去许多百花蜜糖,满满地装满了整个橱柜,他以为江梦枕永远不会少了糖吃,却看到了一个橱柜的空罐子。
  “...糖呢?”齐鹤唳怔怔地问碧烟,“是收到别的地方了吗?”
  碧烟看也不看他,弹着指甲说:“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东西是会坏的,买得再多也禁不住搁上几年,有的坏了、有的变了味道,早都扔了!”
  感情一如这一橱柜的蜜糖,无论曾经付出多少,如果不小心地维系、持续的付出,早晚会被消耗殆尽。齐鹤唳这才惊觉,自从知道江梦枕喝的药有避子功效,他心里生了疙瘩,便再没去为江梦枕买过糖,以至于如今他发觉冤枉了他,江梦枕为了保住他的孩子刚刚灌下了一大碗黑漆漆的苦药,却没有一颗糖能稍微解解口中的苦涩滋味。
  齐鹤唳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都被泡在那碗苦药里,酸涩苦痛从四肢百骸涌进心里,又要从眼角淌出来,他垂下头往外走,低声道:“...我现在去买。”
  “鸣哥儿,”江梦枕叫了他一声,“别去了...”
  齐鹤唳回过头强笑着说:“你不是最喜欢吃南城的百花蜜糖吗,我骑马去买,很快就回来。”
  江梦枕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我以为你早忘了。”
  齐鹤唳用手捂住脸,他分明那么喜欢江梦枕,喜欢到午夜梦回时心口都在闷闷地发疼,可他一直以来都做了什么?美人如花是要惜花之人呵护照顾的,江梦枕在他身边,却一日比一日更憔悴,他方才抱着他,就像抱着一片轻飘飘的云,怀孕的腰肢细到弱不胜衣,体虚到竟会昏倒在外头,齐鹤唳心痛如绞地意识到,江梦枕这朵如隔云端的名花,已在他手里萎谢了大半。
  “这是怎么了?”江梦枕眼见着齐鹤唳的热泪从指缝间坠在地上,他吃了一惊,忙柔声说:“你不必为这些小事内疚...我不想让你内疚的。”
  “...可我怎么能不内疚?”齐鹤唳的声音哑得厉害,他想起江梦枕对他种种的好,又想自己的别扭和胡闹,他怎么能故意气他?他怎么能刻意地冷淡他?
  江梦枕不知道他的情绪为何忽然翻涌上来,难道只为了一块糖?他总觉得齐鹤唳的内疚难免与别恋挂钩,放弃现在喜欢的人回到怀孕的夫郎身边,是否到底勉强、到底意难平?
  齐鹤唳的愧疚和抱歉是他最不想要的东西,用孩子留住丈夫已是太悲哀的事,江梦枕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又不下地膈应着难受,他想起齐鹤唳对肖华的包庇、想起他刚才站在门口发呆的样子,忽然扑在床畔呕了几声,又嫌污秽地遮住嘴等碧烟拿痰盂过来。
  “别忍着,快吐出来!”齐鹤唳见状伸手去接,江梦枕难受得满头冷汗,“哇”地一声把刚喝进去的药全呕了出来,吐了齐鹤唳满手,他倒一点也不嫌脏,只急急地问:“吐出来舒服了吗?要不要再去请大夫?”
  “二少爷你先去净手吧!”碧烟把痰盂放在床头,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被褥,松了口气道:“好险没弄脏床榻,否则又要换洗折腾...”
  她端过香茶给江梦枕漱了口,江梦枕恹恹地躺回床上,齐鹤唳洗了手进来,江梦枕心里一软,望着他轻声道:“你怎么都不嫌脏啊?”
  “不脏。”
  江梦枕拍了拍床榻,“过来,陪我躺一会儿。”
  齐鹤唳脱了鞋躺到床上,他想伸手搂住江梦枕,又怕他嫌弃自己的手脏,犹犹豫豫地把手掌在褥子上来回地蹭。
  江梦枕拉着他的手环在自己腰上,盯着他黑漆漆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你是我的丈夫,我不要你愧疚,也不想听什么对不起。你可能会有些遗憾,但是...”他喉头发堵有些说不下去,只又重复道:“...你是我的丈夫。”
  齐鹤唳并没弄清他所说的遗憾指的是什么,扭过脸吻着他的额头,呢喃着说:“我有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没有什么遗憾的。”
  “...希望如此。”江梦枕把脸埋在丈夫的颈侧,呼吸着他身上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清爽又迷人的皂角香气。
  齐鹤唳温热的手小心翼翼地盖在他的小腹上,江梦枕不知道一个孩子对男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想来他们都该是重视子嗣的,否则安致远也不至于为了李青萝,与武溪春走到这步田地。江梦枕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个孩子身上,他一面唾弃自己沦落至此,一面又期待着抓住这个最后的机会,在他们两人间重新养润出一朵更坚定的花,不再如以前那般摇摆脆弱、难经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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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梦枕真是好运,在这时候竟然有了!”齐雀巧状似无意地说:“看来你和我们二少爷,到底缺了点缘分。”
  肖华自然不甘心,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他的所有努力都打了水漂,齐鹤唳毫不犹豫地回到了江梦枕身边,以前他们好歹还能说上几句话,现今齐鹤唳回府便如狗撵般直奔挽云轩,根本顾不上别的事,他满肚子都是酸水,“用孩子去笼男人的心算什么本事?谁还不会生呢?”
  “这就是你不懂了,孩子是夫妻间的维系,就算没了感情,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会忍耐一二,你想想,以后二少爷来看你,那边只用说孩子哭闹着找父亲,二少爷还能坐得住?”
  肖华烦躁地揪了几下衣角,“本来计划得好好的,他们再冷战上几个月,八成就会相看两厌,偏偏冒出个孩子来!”
  “就是呢,若这孩子没了...”齐雀巧忽然捂住嘴,连道“罪过”,“我实不该说这个,我如今也身怀有孕,最知道这里的苦!有孕之人得处处小心,不知有多少吃喝禁忌,磕了碰了更不得了,就是生些闷气都有可能影响胎儿——江梦枕身子又那么弱,这一胎本就怀的不稳,到时候真出了意外,没的说是我乱讲话妨了他!”
  肖华沉默了半晌,突然说:“我爷爷行医时说过,怀胎生子是鬼门关,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的,不过十之五六,特别是身子不够壮实的人,不用别人做什么,他自己便怀不住...”
  “可不是,就连一尸两命也是有的,还有那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的,”齐雀巧暗示道:“我看我家这个二少夫人就是个福薄的,瘦得腰只有一把,哪儿有这样单薄的怀相?他那身子骨出些什么状况我都不意外,只怕大家伙儿是空欢喜一场喽!”
  肖华笑了笑,望向挽云轩的方向幽幽地说:“我也觉得他没这个命,天底下的好事哪能都让一个人占了...  ...我们只看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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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梦枕与齐鹤唳的感情好似回光返照,倒比新婚时更蜜里调油,虽然各自都有意避忌着某些事,但只要想到他们将会有一个孩子,二人就止不住地兴奋雀跃、满心柔情。
  江梦枕的这一胎确实怀相不好,每天都会干呕难受、大多数的时间都躺在床上养胎,苦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下去,幸而齐鹤唳又用百花蜜糖填满了橱柜,江梦枕含着糖躺在床上,眼睛望着门口的方向盼着丈夫回来,不知是因为孕期敏感还是其他原因,江梦枕这段日子分外依赖齐鹤唳,恨不能丈夫时时刻刻陪在身边。
  军营里因为饷银短缺总不安宁,桩桩件件的事仿佛按下葫芦起了瓢般应接不暇,由于无法从根源上解决,唯有暂时劝慰压服,齐鹤唳又急又累、起早贪黑地往军营跑。这种非常时刻他本该住在营中,却又放心不下辛苦怀孕的夫郎,只有骑着马来回地跑,也只有每晚躺在江梦枕身边,抱着他的夫郎和孩子,齐鹤唳才能从重压中缓过一口气来。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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