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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匠(27)

作者:鸦鸦吃素也吃肉 时间:2021-11-23 10:55 标签:年上 甜宠 因缘邂逅 市井

  而秦天在一旁特别捧场,“我说呢,有那气势!”
  “对了,小秦你们也住附近?” 秦天人长得阳光,也会说话,王金宝一下觉得见到了知己,便跟他寒暄起来。
  “我和龙哥住后边的浅水小区,离这儿就几步路。”
  “哦哦,那儿啊,我知道。就菜市场旁边呗,我和老婆晚上散步的时候经常会路过。”
  “对的,今天我们出门办了点事,回来这不正好撞见这险情了吗,也是老天让我们搭把手救人。”
  “谁说不是呢!”
  提起小姑娘跳楼这事,几个大老爷们儿又有些唏嘘起来。
  特别是热合曼,可能是因为自己家里也有个姑娘,又是看着潘知乐这几年长大的,便总是不得劲儿,追问起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这话题,在一旁收拢棉被的几个妇人便比他们更知道内情一些了。
  张翠芳把被子叠好放在一个椅子上,张嘴便徐徐道来。


第27章 我不傻
  作者有话说:不吭声的可爱,
  原来,潘知乐这两年都在私下里练舞。
  少年人,谁没个兴趣爱好?按理说如今这个年代,许多家长都愿意主动出钱让孩子多报几个兴趣班,不仅能陶冶情操不说,真练成特长了,高考还能加点分。
  但坏就坏在,潘知乐的家庭不是寻常的家庭。
  潘美莲本就没读过书,又有那么一番过往,一心想把女儿培养成高知分子,什么跳舞画画,在她眼中都是旁门左道。
  再者,潘知乐喜欢的也不是家长眼中传统的民族舞现代舞,而是很多老一辈看不懂的什么宅舞街舞。
  ——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这就是潘美莲对此的唯一评价。
  事实上,潘知乐在很小的时候就展示出舞蹈天赋。她虽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训练,但身体天然对于音乐和节奏有共鸣。
  社区中央的小广场上,这几年每逢傍晚就会有退休的夕阳红们组团跳广场舞。潘知乐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就喜欢在做完作业后跑到广场边,跟着音乐一起和爷爷奶奶们扭胳膊扭腿。
  她生得玉雪可爱,又不吵闹,跳广场舞的众大妈都特别喜欢她,时常给她塞些小零嘴小礼物。
  其中有个退休的舞蹈教师发现了小女孩的天赋,生出爱才之心,偷偷在广场舞之余给潘知乐开小灶,算是让小姑娘打下了舞蹈基础。
  只不过,这小灶开了没多久,就因为潘美莲的阻拦而终止了。
  潘美莲平时管女儿管得严,潘知乐基本没什么零花钱。所以当潘美莲发现女儿头上多了几个崭新的小发卡时,就追着女儿问出缘由,再也不准她晚上去广场舞那里玩。
  在潘美莲看来,天下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别人给的东西你早晚要通过其他方式还,倒不如一开始就不欠什么。
  她更怕女儿因为贪这点小便宜,被坏人拐走。到时候一个女孩子家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遭受多大的痛楚都没人知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潘美莲的爱女之心藏在严厉与控制中,她自觉自己这些事都是为女儿好,可却不知道有时候说出来的话会像刀刃一样,把孩子割伤。
  等到潘知乐上高中时,潘美莲的管束便更严了。
  中国式的家长教育在这个单亲家庭中彰显得淋漓尽致,潘美莲要求女儿的一切心思都要放在学习上,其余的一概不要想。
  周围都是从小见潘知乐长大的邻居,对于这孩子的成长轨迹,拼凑起来可以说也不必潘美莲少多少。
  其中卖早餐那家店主汪姐的儿子和潘知乐是同校同级,又说出些与这次事件相关的消息。
  “我听儿子说啊,知乐在学校也是个小名人呢。参加了什么社团,还代表学校得了奖哩,挺厉害的。”
  “可怎么潘美莲老念叨她女儿学习不好?”
  “嗐,不是什么学科竞赛奖,好像是个跳舞的比赛,还进了全国总决赛呢。”
  这时候,住在潘家同一栋楼的妇人插嘴了。
  “前两天我听她们娘俩在家吵架,好像就有说什么奖牌?”
  那妇人努力回忆着在楼道里支着耳朵听到的八卦,说,“像是知乐那小丫头在质问她妈为啥把她东西都扔了,什么奖牌奖杯的,我当时还奇怪呢。”
  “潘美莲说什么让她别不务正业,学些勾男人的玩意儿……”
  “呸呸呸,这潘美莲!跳舞咋就勾男人了?去他娘的!”
  张翠芳想起小姑娘跳楼时的模样,恨恨地又唾了句,“我要生出个这么乖的闺女,天天捧在手心上都来不及!成绩又不能代表一切,真是太不会当妈了!”
  王金宝靠在树旁听着自家老婆的话,张了张嘴,心里话好歹被烟堵住没说出口。
  他心想:你现在倒说得开明,咱家小宝考试得零蛋的时候,你咋抽起毛线签子就一顿打呢?
  不过这话王金宝也就敢心里说说。
  要真说出口,那毛线签子怕是就得打到他身上。
  拼拼凑凑这么些信息,在场的人大致也明白了潘知乐跳楼的起因。
  大家各存心思地喟叹了几句,约好等过几天一起去医院看望小姑娘,便也准备四散回家了。
  聂振宏带着林知,帮热合曼把两床棉絮又抱回了他的铺子。在路上他同热合曼说,“这两床被子弄脏了,你也不好卖。一会儿回去算算价钱,卖给我吧。”
  “振宏你这话说得!”
  热合曼不乐意了,皱着眉,络腮胡都挡不住他的不高兴,“这人命关天的事!被子弄脏了算啥?能救下一个人,你把我那店搬空了我也高兴!”
  “我知道你好心,” 聂振宏忙说,“但也不能让你吃亏啊,大家都要养家糊口的。”
  “去去去!”
  三人正好走到天山棉被坊门口了,热合曼把自己怀里的被子往收银台上一放,又伸手抢过聂振宏怀里的,就立马把两人往外赶。
  “赶紧回去吧你俩!” 他冲聂振宏嫌弃地挥手,“我知道咋处理,你别操闲心了!要收钱我也找潘美莲收去!”
  聂振宏哭笑不得,见热合曼坚持,只好带着林知走了。
  小朋友手还握在他小臂上。
  一路上像个跟屁虫,也不吭声,也没掉队,只睁着眼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
  “吓到没?”
  刚才接人的时候,聂振宏没让林知上手,只让他在一旁看着。在他眼中,小朋友这副身板可经不起折腾。
  这是他第二次问出这句话,上次还是在潘美莲骂女儿的时候。
  这回林知没有否认。
  他扭过脖子,往刚才潘知乐跳楼的那处又看了眼,才冲聂振宏犹疑地点点头。
  “心跳,” 他松开捉着男人胳膊的手,捂在胸口上,闷闷地说,“停了一下。” 就在刚才那个小妹妹跳下来的瞬间。
  很长一段时间,林知对于 “死亡” 都没有什么概念。
  直到妈妈去世。
  他才意识到 “死” 这简简单单一个字,沉到有多令人窒息惶恐。
  像铺天盖地的雾色遮掩了所有的视野,把一切存在都给抹消在看不见的雾气中,让人跌跌撞撞再也找不到指引的方向。
  他不喜欢 “死” 这个字。
  连带着也不喜欢有雾的天气来。
  那是除了黑色,他唯二讨厌的颜色。
  每到那个时候,他只会窝在床上被窝里,把自己蜷成一团,假装什么也看不见。
  “人没事,放心吧。”
  头顶男人的声音打断了他思维的发散,林知感觉眉心被揉了一下,“年纪轻轻的,别皱眉。”
  “永远别想着靠死来解决问题。”
  聂振宏见小邻居听话地眉目舒展开了,才把刚才热合曼散的烟点燃,望着远方深深吸了一口。
  “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只有傻子才会做。”
  “我不傻。”
  林知抿住唇,顿了半晌,又撅起嘴说。
  他以为聂振宏在教育自己,就跟妈妈以前一样,总喜欢在她耳边念叨一些笨蛋才会做的事。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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