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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权臣 上(243)

作者:天谢 时间:2022-01-18 10:21 标签:爽文 NP 架空 升级流 穿越

  豫王箕坐在床前的踏板上,双腿长长地伸出去,胳膊垫着头,搁在床沿,似乎正沉醉不醒。
  皇帝走到他身旁,停住脚步,俯身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见豫王面白唇青,眉心紧皱,眼眶有些凹陷,烛火中显得阴影浓重,脸色很是憔悴难看。
  随着皇帝的动作,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神情焦灼不安,薄薄眼皮下,眼珠不停转动,仿佛深陷梦境,正苦苦挣扎。
  ——他梦见了什么?皇帝不太关心地想。
  然后听见了一声含糊而痛苦的梦呓:
  “……二哥,我活不得了。”
  这句话似曾相识,皇帝怔住了。隔着十三年逝去的时光,带着残留的硝烟血气,回忆如同郁雾一般迎面笼来。
  -
  “陛下!”“皇爷!”
  锦衣卫们围过来,想要搀扶皇帝。朱槿隚甩开他们的手,坐在残垣断壁间,怀中抱着昏迷不醒的朱栩竟,用前所未有的、焦急惶然的语气叫道:“御医呢!快传御医!”
  朱栩竟半跪着,上半身扑在他怀里,脑袋沉甸甸地压在他颈窝处,双手垂在地面,鲜血湿透战袍。
  一名随驾御医小跑过来,满头大汗,检查朱栩竟前胸后背的伤口,无奈摇头:“戟锋贯穿心脉……微臣无能,救不了代王殿下。”
  “胡说八道什么!他还有救,御医,朕命你救活他!”二十二岁的年轻天子,在即将失去手足的痛楚中,失去了平日里的沉稳镇静,“救不活四弟,朕唯你是问!”
  御医趴在地面,连连顿首:“陛下恕罪,微臣真的是无能为力啊!”
  朱槿隚用颤抖的手指,握住了朱栩竟后背上的戟杆。他贴着四弟冰凉的耳郭,喃喃低语:“槿城,槿城,朕知道你不会死……打了这么多场胜仗,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怎么可能栽在这里……朕不用你救,朕要你好好活着!槿城,你醒醒……”
  御医老泪纵横:“陛下,切莫拔戟。不拔,还能多撑片刻……”
  朱栩竟慢慢睁眼,就这么伏在朱槿隚肩头,声若游丝:“二哥,你登基那天,我说过……这万里锦绣江山,我会与你一同守护,我尽力了……”
  “二哥知道,知道你放不下母后和我,放不下这江山社稷。”朱槿隚紧紧握住他满是血污的手掌,双目含泪,哽咽道,“算二哥求你,别死,只要你活下来,天下你我共治之……”
  “毓翁来了!”副将威海领着一位白发白须的清癯老者匆匆赶来,边跑边叫。
  周围的靖北军士兵纷纷露出激动的神色:“是陈神医!”“应虚老先生来了,将军有救了!”
  朱槿隚心底涌起绝处逢生的惊喜,注视陈实毓检查完伤势,急切地问:“如何?”
  陈实毓神情凝重:“万幸偏了一点,没有割断心脉,但伤势十分凶险,老朽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一救不回来……”
  “朕不怪你!”朱槿隚立刻道,“还请应虚先生尽力施为。只要能救活槿城,就当朕欠你一条命。你要什么赏赐,只要不损国体都可以!”
  陈实毓拱手:“陛下言重了。医者父母心,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
  豫王忽然叫了一声,从梦境中惊醒。
  皇帝恍惚回神,低头见自己的手指还捏在对方冒着青胡茬的下颌上。
  豫王醒来的瞬间,警觉身边有人,下意识地翻身而起,同时挥拳攻击。
  皇帝及时撒手,侧头避开这一击,脸颊被拳风剐得隐隐作痛。他沉声喝道:“朱栩竟!”
  豫王怔住,继而撤回劲力,懒洋洋往床榻上一躺,哂道:“圣驾亲临,臣弟不胜惶恐,无奈病体支离,不能起身行礼,还望皇兄恕罪。”


第157章 天下你我共治(下)
  “既然豫王病体难支,躺着回话也无妨,朕不治你君前失仪之罪。”景隆帝并未被豫王不逊的姿态激怒,拎起旁边歪倒的玫瑰椅,往床前空地一架,坐上去,“朕还带来两名御医,让他们为你诊治诊治。”
  太医院的两名院判奉旨入内,豫王无所谓地伸手给他们诊脉。
  一通望闻问切,两名太医商议过后,给出得答案与之前陈实毓所言相差无几,失寐之症,盖因邪火犯心、郁结难舒引起。
  御医退下去开方子,熬药。皇帝命他们关闭殿门,吩咐门外的锦衣卫未得上命,不得擅自入内。
  转而问豫王:“你心中这股邪火是什么火?郁结又结在哪处?”
  豫王肆无忌惮地答:“皇兄何必明知故问?”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来,“这阵子,你可出过京畿?”
  豫王反问:“没出过如何,出过又如何?”
  “没出过,自然无事;出过,朕就把那块界碑搬到京城的城门口,甚至搬到你豫王府外。”皇帝淡淡道,“你毁约在先,就休怪朕不讲兄弟情面。”
  豫王冷笑:“皇兄想把我往死路上逼,一杯毒酒、一把匕首足以,讲什么兄弟情面。”
  皇帝一拍扶手,喝道:“朱栩竟!朕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计较你接二连三的犯上,可朕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躺着不肯好好说话,那就去太庙跪着说。”
  豫王何尝不知自己言语冲撞,对天子大不敬,是极不明智的行为,但是此刻胸臆间浊气憋闷,邪火乱窜,连带思绪也开始混乱,只想着不计后果地泄愤。
  皇帝见他不吭声,只面色越发青白难看,微微有些心软,缓和了语气:“朕只想从你嘴里听一句实话,不想叫那些锦衣卫来查,是给你留面子。腊月二十日入夜,你身在何处?”
  豫王依稀又听见了鬼哭般的笛声,躁动的气血在经脉中横冲直撞,绞得他额际青筋跳动,连面容都有些狰狞地扭曲了:“皇兄希望我在哪里,我便在哪里好了,青楼楚馆、官员的床上,还是与某个逆贼的密会地点,随便皇兄编排,臣弟一应认下便是!”
  皇帝一瞬间想叫锦衣卫进来,拖他去太庙。旨意出口前强行忍住,深深吸气,觉得自己千修万修的涵养,要在这个犯浑的弟弟身上毁于一旦。
  他伸手揪住豫王散乱的衣襟,把上半身拽出床沿,将旁边酒坛里残留的酒液,泼在了豫王脸上。
  冰冷酒水激得豫王打了个寒噤,迷乱的眼神似乎有几分清醒。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液,低沉地呻吟了声:“皇兄……”
  皇帝与他挨得近了,赫然见他脖根处有一枚不起眼的牙印,看愈合程度像是数日前的,想必当时咬得颇狠,至今仍残留着模糊的伤口。再仔细打量,右手虎口上也有一枚牙印。
  “谁咬的?”皇帝把声音凝成了一片冰刃,刃尖上烧着克制的不祥的怒火。
  豫王笑得讥诮又得意,“还能有谁?看着风流可意,却是牙尖嘴利胆子不小,调弄起来得趣得很。对面抱在怀里*,野猫似的又挠又咬,一面求放过,一面两腿夹得紧。跪趴着*,捂嘴不让骂就咬手,骚水流得倒比泪水多——”
  大腿上被泪水浸泡过的皮肉,灼烧般疼痛起来。皇帝忍无可忍,再也顾不得礼仪与风度,狠狠一巴掌掼在豫王脸上,将他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渗出血丝。
  豫王咳嗽几声,低低地笑起来,像破罐破摔,又像满怀恶意:“臣弟错了,忘了皇兄早就尝遍他的滋味,竟还班门弄斧。”
  “朱栩竟,你……真是让朕失望透顶!”皇帝冷冷道,“你长年积怨,不守礼法,不敬君主,将玩弄官员作为报复朕的手段,这些朕都忍了,最多只是训诫,全因顾念着与你之间的手足亲情,顾念着你当年舍身相救的忠勇。可朕没想到,你竟一错再错,成了如此龌龊不堪的卑劣小人!
  “朕真的后悔,当初在东苑,你第一次猥亵苏晏时,朕因为顾及宗室脸面,没有严惩你的恶行。以至你仗着权势与身份,屡次狎扰,最终酿成大错,在他离京前夕将他强行奸污,甚至还不要脸地去信羞辱!你自己看看,你干的是人事?简直畜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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