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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10)

作者:张参差 时间:2022-11-15 09:55 标签:甜文 强强 穿书 宫廷侯爵

  杀了白昼一个措手不及,他和皇后名义上是夫妻,但他又不是昏君白景,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佯装夫妻……
  脑阔疼。
  他脑子里想这些,脸色便有些沉,晴露见了,以为是皇上心里责怪皇后擅自前来,又小声道:“陛下,皇后娘娘有喜了,马上就要到百日……”
  ……
  脑阔更疼了,莫名变成接盘侠。
  还没来得及吩咐快去好生迎进来,就听见一阵脚步声自身后响起,环佩清脆。回身见为首的女子温婉淑静,披着一袭淡青色的斗篷,站在雪中军营里,满面含笑的看着白昼,见白昼看见她了,飘然见礼。
  白昼心里叹气,面儿上还是忙道:“以后就免礼吧。”
  看不得带着身子的妇人向自己跪来跪去的。
  皇后起身,她前一刻还如雪中莲,后一刻也不顾中军帐前,更不在乎远宁王还在,快跑几步,一扑入怀。
  风兜掉了帽子,一头乌发上顷刻落了雪。
  皇后扎着堕马髻(※),眼下啼妆用胭脂刻意在眼尾晕上淡淡的红色。
  美人娇柔,惹人怜。
  可这美人,不知眼前的陛下已非从前那个了。
  美人在白昼怀里呢喃道:“陛下一去两个多月,想臣妾了没有?”
  当然是不想了。白昼腹诽。
  但他不能这么说。
  将她稍微从怀里扶起来些,道:“你有身子了,跑来做什么?”
  结果,张口说话吸气的当口,也不知皇后身上熏得是什么香,吸进鼻腔初时觉得好闻,待到那香味蕴得深了,就变成一股刺激的味道,白昼被呛的咳嗽起来。
  皇后急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越是起急越答不出来。
  皇后就在他身侧,那股香味往头上撞,他摇着手趔趄退开。
  退远些香气淡了,又呼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白昼才道:“不碍事,只是……”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嗽。
  远宁王走到近前,拉过白昼手腕,直接按在脉上。渐渐,脸上现出一丝疑惑,隧而又平淡了,道:“陛下倒是没有大碍的……”
  不等王爷的话说完,皇后就急了,道:“陛下从前只是偶尔轻咳,今儿咳得话都说不整,还没有大碍!临行前,家兄托付王爷好生看顾陛下身体,王爷是怎么应的?不仅如此,你还让陛下阵中受伤被掳,远宁王,你该当何罪!”
  她又转向白昼,满面委屈。
  “陛下曾说他只是玩物的,怎的刚才和他那般……那般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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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 堕马髻 东汉权臣梁冀妻子孙寿爱梳的发髻,头发盘成结,放在脑袋一侧,如一人将坠马鞍,看着慵懒闲散。


第8章 朕不是!
  白昼眼看这美人,面对远宁王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前一刻还温婉可怜的模样,瞬间凌厉极了,一对弯弯如新月的眉毛,倒像是两柄杀气腾腾的镰刀。
  再转脸面对自己时,又如初时面露娇羞委屈,变脸如变天。
  美人千面,用在这儿,别有另一番滋味。
  “远宁王是玩物”一句虽然低声,近前的几人也是能听见的。
  信息量略大,而且酸溜溜的。
  白昼没想到原主白景还跟皇后说过这种话,原来他自以为是猎人,却被鹰啄了眼。
  书里写,皇后曾极得白景宠爱,没了孩子大概是两人感情的变节点。
  难怪此时皇后,还是一副被娇宠惯了的模样,说话做事,无甚顾忌。
  白昼缓而深的吸一口气,压住了一直想咳嗽的冲动,柔声道:“朕不是好好的吗,你今日这堕马髻好看,别因为生气,坏了妆容。”
  上策,当然是和稀泥了。
  此话一出,果见皇后面带欣喜,看向白昼:“陛下……从前数次都记不得臣妾发髻的名字,今天怎么一下子就叫出来了?”
  因为我不是那个昏君呗。
  白昼公式化的一笑,道:“远宁王精心照料月余,朕身子好多了,脑子自然也灵光了,”说罢,他指指中军帐,“进去叙话吧,别冻着。”
  皇后脸上说不出是一股怎样的神色,像是高兴,又含着隐忧,最终化为一个梨涡浅露的抿嘴笑容,瞥了远宁王一眼,眼珠子都要斜到后脑勺了,随皇上进帐子去了。
  正宫来了,闲杂人等退避,只留了布戈和晴露伺候。
  晚膳是皇后自宫里带来的,据说一路上用小火煨着,看起来确实比军营里做得不知精细多少,白昼尝了,暗道只是表面花哨,味道不过如此。
  可想而知远宁王在他每日膳食上,是下足了功夫的,味道极好,好得颇有几分熟悉感。
  帐外的雪依旧在下,白昼自帐帘处往外望,眼看照这样下下去,明日都不用拔营了。
  他正自出神,皇后突然轻步上前,从背后抱了他,把头倚在他背上。
  布戈和晴露对视一眼,默默退出去了。
  白昼被她抱着,浑身不自在。
  他今年二十七岁,认识简岚鸢之前,没谈过女朋友,他也不知自己能活多久,交女朋友,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后来认识了简岚鸢,总觉得对他有些不一样的情愫在心里,不像是哥们儿兄弟之间那样大咧坦荡。
  这次,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异性抱着,刚才皇后骤然扑上来,他心思没在,反应过来之后,只想赶快逃开。闪念又想起她怀着身孕,不敢贸然激她。
  正想找个什么茬儿不跟她腻歪在一个军帐里……
  就听见皇后,在轻声抽泣。
  “皇后这是怎么了……”
  皇后没答,只是抱着白昼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低声道:“陛下,好像又清减了……”
  白昼轻声笑,道:“出门在外,自然比不得宫里。”说着,便轻轻挣开皇后的环抱,转过身来。
  还没看清皇后的脸,一阵轻眩袭来,紧接着头重脚轻,人向后摔去。
  皇后慌忙想扶住他,白昼虽然清瘦极了,却并不矮,一副骨头架子都有些分量。
  从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金枝玉叶哪里扶得住。
  只是减缓了他向后摔的势头,随着皇后“哎呀”一声惊呼,两人一起跌在宽敞的卧榻上。
  倒在榻上,白昼只觉得眼前所见皆扭曲,天旋地转,恍然不知身在何处,索性闭了眼睛,努力平复呼吸,缓解眩晕。
  忽然一只温热的小手,抚上他的额头,顺着脸颊滑到颈侧,渐而向下。
  白昼大惊,强撑着坐起来,拉住皇后的手,道:“皇后!你……你……有身孕,不能。”
  眼前的美人反而凑到白昼身侧,跪坐在他身旁,梨花带雨的浅笑,朱唇微启,凑近耳畔低语道:“臣妾问过太医,不打紧的。皇上……”说着,她拢上白昼的后脑,“两个月不见,皇上不寂寞吗?”
  这副模样,原主白景肯定是顶不住的。
  但白昼不是一个精虫上脑不管不顾的人,更何况,他对皇后全无感情。
  不禁自嘲,要是让他做个昏君,醉卧花丛,声色犬马,可能还真的没有这个功力。
  得跑!
  脑子这么想,可不知为,身体里腾起一股热气,自丹田而起,不受控制的乱窜。
  皇后的五官忽然也在眼前模糊起来,看不清晰,只觉得自己身体里不对劲的感觉越发强烈。
  反倒是皇后见皇上直愣愣的看着她,以为他是动了情意,合身把他扑在怀里,就想亲上去。
  正这时,军账外忽然响起远宁王的声音:“陛下,微臣该为您施针了。”
  声音如春夜惊雷,一下子把白昼劈精神了。
  接着,远宁王也不管礼数,挑帘就进了中军帐,看见皇上半撑在床榻上,皇后正伏在他胸前。王爷摆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垂着眼皮行礼,道:“陛下,龙体要紧,该施针了。”
  白昼第一反应是,远宁王,我可太感谢你了。
  第二反应是,他怎么不顾礼节就往里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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