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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昏君求死不能后(102)

作者:张参差 时间:2022-11-15 09:55 标签:甜文 强强 穿书 宫廷侯爵

  白昼燥烦无比,几乎忽略了身边的一切,一心只想挣脱双手的束缚。
  可他越是挣扎,绦子便越是被他扭成瞎疙瘩。
  王爷冲药的片刻功夫,那绛红色的锦缎绦子,几乎勒进肉里去了。
  远宁王即刻重重捏在他风池穴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白昼一瞬间缓了心神。
  王爷道:“来,把药喝了,你身子受不住强戒……”
  一边说,一边把杯子递到白昼嘴边。
  不知为何,白昼像是对上瘾这件事非常抵触。
  按理说,一般人在这时候,全没有毅力拒绝这几乎能让人豁出命去的诱惑。
  可白昼偏偏身子猛地一歪,直接狠狠撞在王爷手上,一整杯药水泼洒出去,杯子也掉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接着,他几乎是咬着牙齿在说:“不喝。”
  说完这句话,他的神志便又昏沉起来,眼看呼吸越发短促,王爷真的吓坏了,这样下去,他心动过速,晕过去事小,一不小心,真要出人命了。
  于是,也不多和他废话,闪电般的重新冲好一杯,一口药水含在嘴里,捻起白昼的下巴,尽数度进他嘴里。
  这次比预想的顺利,许是白昼意识已经全不清晰了,水随着王爷送过去,便被他咽了。
  白昼手还绑在床头,人躺不下,只能半吊着双手坐着。
  远宁王无暇去解开已经如同乱麻的绳结,只得把已经昏过去的人重新抱进怀里,让他倚在胸前。
  再用银针去稳定他的心脉。
  寒花淬药性猛烈,即便没经过提炼,也已经精纯之极,片刻便起了效果,配合王爷的针灸,白昼的心跳终于逐渐平和了。
  远宁王呼出一口气,皱眉看着白昼已经被丝绦勒出血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把绦子解开,帮他处理好伤口。
  心疼之余恨不能在他脑袋上狠狠戳一下——面儿上看着挺八面玲珑的人,怎么骨子里就这么倔呢?
  驴一样。
  恰好就在这时候,白昼醒了,睁开眼睛恍然像不认识远宁王了,目光在他脸上停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喊他道:“简医生啊。”
  王爷从床上起身,蹲跪在床边,把白昼拥进怀里,沉声道:“我在。”
  这句话,安定了白昼的心神,在他的简医生怀里深吸了一口气,才轻飘飘的道:“我难受。”
  一个向来把狠都用在自己身上的人,突然坦言说难受……
  即便是药物的原因,让他难得的软弱坦诚起来,王爷依旧觉得珍贵。
  同时,那几不可闻的三个字是能通皮彻骨的,飘进王爷的心里,嘲讽他此时的无能为力。
  远宁王只得搂着白昼,把他的头贴在自己胸前,道:“我知道,我会一直守着你。”
  片刻的无语,就在王爷几乎要以为白昼刚才闹得筋疲力尽,这会儿只怕是昏睡过去了。
  白昼才极低的回应道:“好。”
  白昼之所以讨厌替代戒断,是因为他不喜欢黏糊。
  强戒,疾风骤雨般的忍耐几次,便能彻底阻断他对药物的渴求,是他乐意的。
  像如今这般,难受,又要忍耐,最主要的是在简岚鸢面前又变回这副病歪歪的模样,让他觉得很难受。
  一个人病得久了,便不愿意被人当瓷瓶子一样照顾着。
  好不容易身体渐好,白昼恨不能在简岚鸢面前表演铁人三项。
  可事与愿违,不仅继续腻腻歪歪,还会在不经意间比从前更黏糊。
  嘴不听脑子使唤的说完那句“我难受”之后,白昼恨不能把自己的嘴缝上。
  但他确实难受,那一点寒花淬的药水,只能做到让他不至于因为心动过速而猝死,却做不到让他恢复如常。
  更甚,还击碎了他心底一直都存在的那层坚韧的壳子。
  除此之外,瘾也还在,虽然没有那般剧烈。
  一点点寒花淬像是燃起了他身体对于替代药物的认可,让他心底的欲1望拼命的叫嚣着——就要这个。
  可理智还在与之抗衡。
  于是,他依旧心慌,烦躁。
  白昼的身子发着抖,他紧咬着牙关,脑子云里雾里,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忽然觉得,王爷刚才的话语声,让他晃了神,鬼使神差的直言要求:“你再跟我说说话,我能好受些。”
  远宁王低沉的嗯了一声。
  白昼的耳朵贴在王爷胸前,声音就透过胸腔传入耳膜,与平时相比更加深邃沉稳了。
  王爷缓声道:“嗯……你猜我为什么会做医生?”
  该不会是要讲个什么狗血过往吧?
  “你肯定猜不着。”
  不是为了人类崇高的理想之类的么?
  又或者曾经有什么重要的朋友、亲人得了重病?
  白昼没说话,心里却想着这个。
  王爷继续缓缓的讲:“说也简单,我当初不想报医科的,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建筑师,能盖好多房子,凡是我设计的房子,我就要买上一套留念,那些不能买的,我就去拍好多照片,”说到这,他叹了口气,“结果,我爷爷是个老中医,知道我要报建筑的时候,他死活不乐意了,非要我继承家学。我那时候不懂事啊,就跟家里杠上了,最后爷爷拿出他做游医时跑江湖的一套——愿赌服输。老爷子要跟我摇骰子,单数报建筑,双数报医学,摇了三回,三回双数。”
  “所以你就学医了?”白昼问道。
  远宁王又把他搂得紧了些,在他背后几个穴位上力度适中的按压着:“可不是嘛,当时可不忿了。不过后来慢慢的,也就淡了。直到有一次,老爷子酒喝大了,说漏了嘴,那几颗骰子,是特制的,只能摇出双数!”
  白昼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是老的辣,在哪儿都一样。
  见他展颜,远宁王的心思轻松些许,又道:“我爷爷还是有远见的,也幸亏当初学了医,而后遇见你,才不至于后悔了。”
  白昼不再说话,也伸了手,随意的搭在王爷腰侧。
  听他随意的聊着小时候的事情:如何和姐姐揪隔壁家的公鸡尾巴毛做毽子;如何贪心挖了巨大的红薯倒烤不熟;又如何偷偷跑到野沟子里捞鱼差点送了命……
  是一个孩子平凡又快乐的童年,无处不是鸡毛蒜皮和上房揭瓦,又无处不透露出轻松。
  终于,药力消退了,白昼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已经入了夜,躺在床上就能看见窗外的星碎满天。
  王爷已经没在他身边了,正坐在桌边看一沓不知是什么的文件。
  白昼在床上,缓神片刻,觉得身上的外伤内伤像是终于折腾累了,该是暂时放过他了,才慢慢的支撑起身子,往床头挪了挪。
  结果稍微一动,就觉得胳膊腿好像不是自己的,浑身哪里都松松垮垮的使不上劲,胸前的伤口,又被扯得痛了。
  王爷见了,忙放下手边的事儿,扶他坐好,端过一杯水来给他,道:“多喝一点水,代谢快一些。”
  白昼接过来,瞥眼看见地上打碎的杯子已经收拾干净了,但白色的锦绒毯子上,还留着一片浅淡的药渍。
  隐约记得,王爷最后好像是嘴对嘴的逼他把药喝下去的。
  二人两次唇齿纠缠,白昼都记不真切。
  回想第一次,更是早就分辨不出,那是梦境还是真事了,便有些气苦。闷不吭声的低头喝水。
  “怎么了?”王爷歪头看他。
  这怎么说?
  我想清醒着亲一回?
  疯了吧…
  白昼就是这么敢想不敢说的怂了。
  他不回答,远宁王也不催他,只坐在床边,面带笑意的看他鸡啄米一样把一碗水喝完。才接过杯子回手放在身后。
  目光片刻没离开白昼脸上。
  白昼让他看得心里发毛,刚想问他看什么,就被王爷温柔的拉入怀里。
  远宁王如雕似刻的精致面容在他眼前倏然放大。
  紧接着,视觉转变为唇上的触感。
  这一刻,白昼的心不知跳漏了多少拍。
  没有心悸、没有不安,只剩下对方施加在他嘴唇上、身子上、还有心上的山温水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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