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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日常(200)

作者:凤九幽 时间:2018-12-05 21:01 标签:励志人生 宅斗

    虽然‘并不多’,也是有的。
    二人并不睡在一张床上,但睡在一个房间里,中间只隔了薄薄纱帘,纪居昕挑开床帘,往外一看,就隐隐能看到卫砺锋躺在榻上的背影。
    纪居昕以为这种时候自己一定会睡不好,不料事实与他想象恰好相反,他每次都睡的非常香,连卫砺锋睡觉有什么习惯,是否打呼噜,磨牙,是不是说梦话,都不知道。
    而且每次都会做极温暖的梦。梦到变成小小孩童,依在娘亲怀里,娘亲温柔的手,轻揉他的发顶,轻抚他的面颊,偶尔额头眼角甚至会有微微的濡湿,好似娘亲爱的不行,连连亲吻。娘亲会柔柔对他笑,握着他的手教他习字,在他赖皮偷懒时轻拍他的手心……
    每每做到这样的梦,他都不愿意醒来。起来后总是怔怔坐在床上良久,心内酸楚。
    他的娘亲……此生从未见过。
    因为总做这样的梦,纪居昕忍不住,照着在纪仁礼那里看到的娘亲画像,亲自执笔画了一幅,挂在书房,时不时看两眼,心绪才平静了很多。
    日子就这么平静安和地流淌,纪居昕看的卷宗越来越多,对魏王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魏王淡泊名利是装的,他真的很厉害。
    因皇贵太妃受宠,魏王年少时过了一段很是嚣张的日子,待他娶了妻,朝中将他与太子比较声音越来越大的时候,他就收敛了一身锋芒,开始表现的不慕权利。
    一个从小读书好,脑筋好,懂事知礼的皇家子,娶妻之后越见稳重,知谦让兄长,懂朝事避嫌,眼明心亮,处处都能做的恰好好处,简直是做好皇帝的料子!
    皇贵太妃亦是,年轻时会争宠,有女人都有的小性子,升至贵妃后也懂事了,只劝着先帝注意身体,有关朝事一律不发表任何意见,便是受了什么委屈,也只自己默默受着不提,不让先帝知晓。
    魏王母子表现如此之好,让先帝越来越喜欢,相反皇后越来越锋利,太子越来越泯于众人,未见出色,再加上太子误中毒,太孙生下来先天不足,先帝渐渐起了换太子的心思。
    可惜先帝得急病,去的太突然,太子登基一事有惊无险度过,皇贵太妃搬离以前寝宫,住到太妃宫群,魏王也笑着祝福太子登基,完全看不出一点异样。
    今上登基后魏王表现比以往更加淡泊,推辞了所有皇上想派与他做的事,说自己只愿流连山水间,看遍美景,享尽人间至情,皇上允了。
    之后魏王发展多种爱好,除了以前就擅长的字,画,诗,还开始研究琴,棋,以及各种贵族玩乐游戏,诸如斗蛐蛐儿,驯鸟,钓鱼,总之大雅大俗,只要他觉得有趣的,就会试上一试,若不是他年纪渐长,这些算是雅趣,他一定会被外人称为纨绔。
    因为他越来越广泛的兴趣爱好,他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各种层次,什么人都有。
    这样的行为,一直保持了这么多年。
    纪居昕觉得,如果他真是如此性格,倒也享受,如果这一切只为掩饰,那他肯定会有无数烦累暴躁的时候,能忍到现在,相当不容易。
    纪居昕一捧一捧卷宗看过去,突然看到这样一件有意思的事:魏王于七年前和江万闲吵过架,吵的相当激烈,都动手了,连江万闲老父亲亲自赔礼道歉,魏王都没给面子,最后还是魏王妃将大夫劝回,亲自送了车礼去江家,这段才算揭过。
    江万闲七年前还在翰林院熬资历,如今却是文华殿大学士,内阁五虎之一。
    纪居昕指尖下意识抚着茶盅沿,视线微敛。
    男人都好面子,有些事不是一句话可以抹平。后面的资料里没看到魏王与江万闲有什么交集,那他们的关系,不说特别冷硬,突然好起来是没可能的。
    可日前他见过刘昊两次,两次刘昊身边都有江良。江良是江万闲嫡长孙,怎么看怎么都应该得江万闲器重,若江万闲心里有疙瘩,万不会愿意江良与魏王儿子交好。
    魏王与江万闲之间,是否在演戏?
    纪居昕呷了口茶,继续往下看。
    后续资料里有提及江万闲与魏王不睦,甚至不愿意嫡长孙与魏王之子走近的记录。
    但记录是记录,事实是事实。
    纪居昕亲眼看到,江良好似奉刘昊为友,样样以他意志为先的样子……
    此处有异,需更多资料印证。
    纪居昕执笔,沾了朱砂,在此卷宗封面做了个醒目记号。
    看卷宗多了,有些眼花,纪居昕揉了揉眼睛,离开书案,随手拿起吴明的大字资料,翻看起来。
    吴明这些天应他要求,看着平安胡同的时候比较多。
    资料里说,纪仁德这些日子很低调,好像是认清了形式,不打算这个时候出头,虽年节近常与同僚友人相聚,却并未做什么值得注意的事。不过宅里下人最近置办东西很勤快,有很多并非只有年节才用的上,像是在迎接什么人的样子。
    纪居昕脊背挺直,眉心微微蹙起,果然,下面还有一条,纪仁德这几天拜访岳父田明直比较频繁。
    这是要用田氏了。
    纪居昕把资料摔到一边,纪仁德这是要接纪家人上京!
    想想故做慈爱的杨氏,总是用恶毒目光注视他的嫡母李氏,总是骂他的亲父纪仁礼,再加上总在给他添堵的兄弟姐妹,纪居昕就觉得恶心。
    他与纪仁德说过,此处租约半年,到时纪家上京,他是回去,还是不回去?
    纪居昕漆黑瞳眸里隐有思绪沉浮,明明灭灭。
    之后,他又从吴明的资源堆里拿起来一张,上面写着:户部侍郎史元伯在求石屏先生的画。
    这史元伯是吴明仇人,他写这行字时一定心绪不急,字写的有些扭曲。
    纪居昕轻笑,特意在这张纸上写了三个字:他做梦!
    这张纸第二天会送回给吴明看,宽宽他的心顺便强调自己立场。
    现下不只吴明与史元伯有仇,他与兄元伯也有仇了。
    史方远那厮太过分,实在是惹到他了。
    而且观魏王卷宗堆,史元伯与魏王的关系,几乎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太明显。
    虽然没有任何事实证明魏王通过史元伯做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利益,但纪居昕直觉,查下去一定能找出事。他已做好标记,之后卫砺锋会去查。
    外面梆子响了三声,夜已深。
    突然一阵风袭来,烛火跳动不止。
    纪居昕侧头看去,西面窗子开了半扇。
    他有开过窗子么?
    冬日天寒,几乎所有窗子都会紧闭,仅仅最里面的窗子会稍稍留一道缝,以免炭气过浓……
    莫非是风太大,把只留一道缝的窗子吹开了?
    纪居昕抬脚走过去,往外看了看。月光暗淡,院中积雪映着月光,微微有些亮光,北风呼呼刮着,树影摇动似舞,与往日没什么两样。
    他将窗子关了,走回书案坐下,将卷宗收起放到一旁,拿出最近邸报来看。

☆、第174章 谈判

很快,有一条消息引起了纪居昕的注意。
    两日前的最新邸报上,有一条特别醒目:田明直忠勇救太子,得圣上表彰。
    纪居昕对田明直这三个字非常敏感,因此人除是纪仁德岳父外,自身能力也很不错。
    田明直性格偏隐忍,能豁出去,运气也不错。在今上还是太子时,早早站了队,甚至在一次与太子有关案件上,主动站出来维护太子,被先帝夺了官,贬为平民。
    也因为地位陡变,被先帝不喜,田家日子开始不好过,田氏才委身与纪仁德做妾。至于纪仁德为何看上田氏,是否与其父有关,是真缘份还是有人算计,纪居昕不得而知,他只知道,纪仁德与田明直关系非常好。
    纪仁德标榜专情,爱护田氏,不惜名声提她为平妻;田明直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爱屋及乌,对纪仁德越来越满意。纪仁德会与田明直献计,助他官升一等,田明直亦会用自己关系,提携纪仁德仕途顺畅。
    他们二人,狼狈为奸,扶助前行。
    这一次,他们算是抓到了皇上的脉门。
    永宁帝放在心尖上的,一是大夏江山,二就是他唯一的儿子,太子。太子天生不足,体弱多病,发病时凶险异常,一点不对可能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田明直在节骨眼上救了太子,就是救了皇上一颗心。
    再加上之前他对皇上的忠心,本就得了皇上信任,此事一出,他在皇上心中地位,定又高不少。
    纪居昕微微凝眉,指尖轻捻。
    太子久病,说句不好听的话,病危机会实在太多,谋个救命之恩一点也不难,田明直为何会在此时……
    他眼睛一一扫过邸报,猛然看到两个月前一封,上书内阁首辅刘敬已乞骸骨!
    这已经是刘敬已第三次乞骸骨了!
    一般位高权重之人会乞骸骨的方式,以退为进请求皇上偏重,但皇上威严不会容许一次次挑衅,一般第三次求致仕,皇上一定会准,这条几乎成了墨守成规之事。
    内阁首辅致仕又不一样,内阁关系着朝中所有条令拟定,批复,没了首辅,相当于朝中没了丞相,正如国不可一日无君,朝中亦不可一日无相,所以刘敬已只要一被恩准致仕,下一个内阁成员必须马上补进去,新首辅也会立刻产生。
    在这个时间节点,田明直来这么一出,说没想法根本不可能!
    可能这计策还与纪仁德有关!纪仁德近期不能动,索性推着老丈人往前走!
    他们想谋内阁之位!
    前世之事纪居昕记的不多,但田明直的确入了内阁,但是不是这个时间,他并不清楚。
    今生重来,他断不可能让田明直遂了愿,让纪仁德多一条辅助!
    纪居昕微眯了眼,深呼吸几口气,翻开卫砺锋送来的以往官员资料表,手指按于字间,一行一行往下看。
    对比近一年的邸报,他渐渐脑内明晰,莹白纤瘦指尖最后落在一个名字上。
    程开悟。
    此人履历非常亮眼,殿前榜眼,翰林学士,六科道给事中历练,外放一方知府,归京任十三道监察御史,心正眼明,口碑极是不错,不管资历,年纪,还是能力,都可堪为阁老。
    唯一可惜的是,程家从他这一代开始出息,之前未有官场资源积累,妻族亦不是朝中大员权贵,太缺人帮衬,尽管能力不错,官位也未能爬到很高。
    纪居昕脑海中出现一个笑容灿烂,有着虎牙的活泼同窗,微微笑了。他执笔沾朱砂,在‘程开悟’这三个字上画了一个圈。
    ……
    烛火跳动,纪居昕左手掩唇,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眼睛有些酸涩,他知今日程度足够,该去休息了。
    他卷起袖子,收拾案上散乱的卷宗。
    突然一阵冷风袭来,一支冰凉匕首,从后方而来,瞬间抵上他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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