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221)
燕珩挣了下,被人咬住,闷哼一声:“嗯……”
“你想做什么,秦诏,放肆!——你若敢,寡人必剥了你的皮。”
那威胁的声音夹杂着喘-息声,仿佛意味深长地撒娇。秦诏安抚地舔了舔,又吻他,憋得人将喘-息声压了再压,整个人抖得更厉害了些。
然而,帝王一向隐忍,他低声道:“放开寡人……秦诏。”这会儿,他仍旧低估了秦诏发馋的程度:“乖乖地起来,若吃饱了,叫寡人教你些……教你些,别的。”
“父王,您都自顾不暇了。”
秦诏因吞咽和舔-吃,话音呜咽不清……才得逞,他便品评,如美味一等:“燕宫的金菊,开得可真好……”
燕珩怒臊至极。
趁他沉醉之际,他便强行拿腿夹住秦诏的脖颈,一把薅住人的发冠,将人狠狠地扯开,掀翻。他的掌心扣住秦诏,还不等报复回来,就被秦诏再度顶翻了。
形势逆转,再逆转。一贯强势的,准备叫他哭着求饶的帝王,终于不淡定了,他怒视秦诏,强制住他,不叫人动作一分:“你,休想。”
“你……”
“我怎么了?燕珩。”秦诏也不着急,强忍着那些热汗,趴在他怀里,细细地舔-吃他的耳垂:“你想那样待我,我也想那样待你——这不是你教我的吗?我跟着您‘做学问’,大丈夫岂能屈居人下?再者……能叫您肖想,必也是极好的。但可惜……我馋您许久了。您也说过那样许多娶别人的混账话,我不这样做——我心里难平这口恶气。”
“小时候,你总那样欺负我,叫我痛哭了那么多次。如今,我长大了,也该叫我将您也弄哭,才算扯平了。”
“燕珩……我忍不住了,我好想。求求你……”秦诏舔吃着他的耳垂,整个人仿佛烙铁似的,直烫人。
燕珩掐住他的脖子、反过来,狠狠地吻:“我的儿,你不知那里面的道理。叫寡人教教你……”
等燕珩几经波折,将人踹下床的时候,秦诏已经得逞了几分。
那等恶劣,隐隐作痛,逼得帝王起了点怒火。他卧躺在床上,略带风情的凤眸冷睨着他,下巴微扬起来。
就是这样半睁不睁的凤眸,雪白肌骨散发着成熟风情,仙人似的五官,闪着水光的长腿交叠,还在抖动,窄腰之下,却伏起来漂亮的曲线。
那眼神,略含不屑,微笑,分明就是,看狗的眼神。
秦诏难忍,被人这样的眼神望着,整个人都怔住了。也仅仅只是看着,他就兀自抖了几下。
燕珩:……
竟被他这样看着,就……分明半点没尝到,没摸过,自个儿倒是快意过了许多次。他不解,这小子,到底是有多痴迷。
燕珩来了兴致,坐起身来。
他勾勾手,唤秦诏跪到跟前来……秦诏摸着发烫的心口,被人踹了一脚的痛楚犹在,可却不自觉往前爬……仿佛被蛊惑住了一般,燕珩那样冷淡地风情,叫他爱得想死,顿时又精神抖擞起来。
燕珩坐在床边,那只雪白的脚伸出去……
踩在秦诏的肩膀上,而后,缓慢下移。
秦诏闷哼了一声,头上的热汗冒得更厉害了。这会儿,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虽然吃不到什么金菊,可眼下,被那只脚踩着,解解馋也好的……
“父……”
燕珩哼笑,挑眉睨着他:“这个时候,还这样叫寡人吗?”
“燕珩,燕珩……纵你是谁,我也爱,你是我的什么都好——燕珩,你……你再用点力。”
……*……
翌日清晨,燕珩还困倦得厉害,秦诏却已经将他搂在怀里,不管不顾地吻起来了。
“?”
燕珩勉强睁开眼,哼笑着将人拨开:“滚出去。”
秦诏不肯,凑在他耳边,嘬了嘬那一粒耳垂肉,又道:“燕珩,今儿,咱们该上朝去了。”
燕珩抬手,揉着眉心,不爽道:“寡人为何要去?那是你秦国的事情。”
“什么秦国?什么你的我的,分明是咱们的事情。”秦诏道:“君王可一日一朝,至多三日一朝,天子虽一月一朝,却也要去的。你如今,作了天子,还须‘勤奋’才好。”
听他反过来教训自己,燕珩挑眉:“勤奋?敢问秦王卧病在床之时,何人处理朝政?敢问秦王吃酒作乐之时,又是何人处理朝政?现今,秦王胆子大了,竟也好意思说这等胡话。”
秦诏理亏,笑眯眯道:“话虽这样说,可是,今儿,您还是要去的。我不讲规矩惯了,若是不去,他们顶多猜测,背地里乱骂几句。可您一向规矩,今日不去,倒叫人心里慌乱……”
他说着,去捉燕珩的手指尖吻:“我这样的人可恶,已经叫他们乱猜了。这些天,凡诸百事,都仰赖你,你若不去,万万是不行的。好燕珩,叫我服侍你起来吧。”
燕珩懒得理他,自抽回手,强撑起身子来,仿佛不悦,“你这小贼,分明自己做的恶,为何叫寡人也受连累。”
“再者……”燕珩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昨儿那混账放肆的模样,以及他不知真情还是假意同人吃酒作乐的场景涌入脑海,连带着晨间那点困倦,一等一的气恼:“寡人瞧见你,便觉满肚子的气,分外不爽利。”
“自今日起,没有寡人的旨意,不得靠近凤鸣宫,连打这条路上过,也不好。秦诏,你最好,乖乖地绕着远道。”
秦诏大惊失色:“可……可昨儿,燕珩,你也舒坦了的,我吃得那样好,喂你喂得那样饱,你怎的,翻脸便不认账了?!这可不成!”
燕珩哼笑:“寡人还没追你的责,秦诏,你这小贼,胆敢以下犯上。今儿,没囚着你挂在城墙上,剥皮示众便是好的——哪里的地方,都敢肖想。岂不是自讨苦吃,想拿命来换?”
秦诏便凑到人跟前儿:“燕珩,咱们俩都是一样的心思,谁也不必说谁,难道您,就不想要我?这样相互的两颗心,还不能还清么?”
说到这个,燕珩更不爽利了。
他有那等心思,可半点都没摸到!秦诏这小贼,却先下手为强,手指和舌尖都尝了一遍……
不说还好,有了这一句,反倒叫他更生气了。
燕珩左思右想,往日里秦诏那等心思昭彰,分明就是要对他做点什么才能解馋了。不知是自己当他小孩惯了,还是自负日久,怎么自个儿就没往那处想呢!
现如今,叫人逗弄了一番,输他一筹,心里更过不去那道坎了。
叫那泪眼朦胧的“舍弃天下独爱一人”的狂纵感动三分,又被那吃醋的情肠re得心乱五分。心意才要摸透彻、软下去,就……叫人戏弄了。
燕珩才觉得,共治天下、相携白首,给他唯一,也并不是那样行不通;秦诏就又给了他沉痛“一击”。
那小子总是这样,自己每每为着心疼,要退让一步,他就更逼近一步。
如今,眼看着,退到穷途末路,再退,就……
就真成了人的西宫夫君了。
燕珩仿佛有点恼火,冷哼了一声,“你是怎么想的?秦诏,竟敢叫寡人‘服侍’你,难道疯了不成?”
“没、没、我没这样想。我怎么敢叫你服侍我?燕珩,你别生气呀。”秦诏厚颜无耻地凑上去,吻他嘴角:“我只是看你辛苦,怎好,这等事儿,也叫你亲力亲为呢?我年轻力壮,体贴服侍你,再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