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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4)

作者:千杯灼 时间:2025-06-09 14:53 标签: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权谋

  “奇货可居。”
  公孙渊慌忙捂住人的嘴,压低声音道,“祸从口中,老兄少说两句为好。此事……日后再议罢。明日,王上会见各国储君,饶不饶他还未必呢。”
  “此子机灵聪慧,必能逃过一劫,再得王上青眼也未可知。”
  “……”
  翌日清晨,大雪稍停,风寒,却是个响晴天。
  燕珩端坐榻前,任仆从伺候穿衣理鬓,气度从容,优雅而沉静。那如瀑墨发簪了一柄白玉簪,凤眸流转,自有睥睨的威严,朗月一般的神容,衬着风流如天人。
  待德福替他系好了披风,燕珩才慵懒开了口,“晨间扰了寡人三遍,今儿是什么日子?”
  “回王上,是公孙大人求见。”
  “哦,来作什么?”燕珩薄唇微抿,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寡人许他去做的差事,他办的怎么样了?”
  “回王上,公孙大人一早禀过,秦公子昨日已至燕宫。”
  “哦?”燕珩微顿,旋即冷嗬,“倒舍得。”
  “王上之威,通达九国,想来秦王,必是不敢忤逆的。方才,公孙大人来禀,是说照着规矩,今儿要召见各国储君,现下他们都在外殿候着了,请您示下。”
  “罢了,去瞧一瞧。”
  “是。”德福伺候着,又轻声道,“大雪才消停,寒气冷峭,王上该再添一柄手炉的,小的已经给您备下了。”
  燕珩点头,接了过来。
  候在殿外的人群只听一句“燕王到”,便吓的齐齐躬下身子去了。一众燕臣与质子被掐住呼吸似的,强摁心跳,默然静立。
  那视线谦卑而惶恐,因压的低,便只能瞧见那朵被绣在袍角的凤尾。行走间拖曳,浸在光影里,隐约流荡华彩。
  脚步缓慢走近。
  氛围肃压下去,紧跟着,陷入长久沉默之中。
  秦诏视线低垂,瞧见那华贵无尘的高台履停在自己面前,竟比雪色还要脆生几分,便忍不住拿眸光去描摹。
  顺着脚尖往上……
  柔软而珍贵的云香材质,穿金银线制成外袍,内里掐腰一道窄袍衬出腰身,又被白脂玉嵌错金银环带裹住了。
  风扫过发间,袅袅浮起来的,是鼻息间蛊惑人似的香。
  秦诏视线上移,只瞥见翠竹似的修长手指端着一柄裹香的手炉,胸前祥云金凤纹样,再往上……是弧线漂亮的下巴,薄唇微抿,眼梢冷淡一拨,冰肌玉骨比这雪色还要凛然。
  “……”
  好华贵的姿容,好逼人的气势,好清高的冷。
  燕珩微微垂眸,“哪里来的?”
  秦诏喉咙被噎住了,因肺腑震撼,竟没答上话来。
  燕珩轻笑一声,视线扫过一众华贵袍衣的少年们,再度落在他身上。见人傻愣愣的瞧着自己,那眉不由得轻挑起来几分:“你这小儿,为何不答寡人的话?可看够了?”
  秦诏猛地涨红了脸。
  德福生怕惹了燕珩不悦,便替他答道,“王上,这位是秦公子。许是才来,又或者长居深宫里,不曾见过世面,心里恐惧,才不敢答话。”
  “嗬。”燕珩微笑:“秦国来的?怎么穿成这样,你们秦国,竟连件衣服也裁不起吗?寡人倒是不曾听过……秦王小气的传闻。”
  才停的雪,候在外殿许久生寒。秦诏不知是冷还是怕,身子轻颤着,那眸光复又低下去,“非秦王小气。”
  “哦?”
  唇齿轻颤,但声音坚定:“听闻大贺之年,您亲自下了诏令,与生民减税二石,举国上下官员躬行俭约,爱民之风广传,故而,诏不敢华衣裘袍。”
  燕珩先是一怔,随即轻笑起来。
  虽然众人都知道是句漂亮话,以掩盖那寒酸衣着;但难得见燕王分明的喜色,其他人便也跟着低笑起来……
  “你这小儿,说话倒是中听。寡人素闻秦王对其子宠爱有加,如你这等的惹人怜爱,也难怪。”燕珩嗬笑,“那……寡人问你,公子昌。秦王既那般宠你,又怎么舍得送你远走他乡?”
  秦诏:“……”
  德福忙提醒道,“王上问话,公子为何不答?”
  “不是不答,而是……”
  “什么?”
  公孙渊及时救场,“王上有所不知,此乃公子诏,并非公子昌。”
  “公子诏?”
  “正是,他乃是秦国三公子,名秦诏。”
  燕珩慢腾腾地沉下脸色去,停顿片刻,又勾唇一笑,“寡人要的是秦国储君,怎么派个无知小儿来糊弄寡人?这秦王……”他嗤笑,“想必是嫌太平日子过腻了。”
  “请您息怒。”秦诏被他气势迫住,只得硬着头皮答:“诏受封于秦王,乃是秦国储君。月前已备下了储君大典,举国尽知,您若不信,大可遣使者验个明白。”
  燕珩抬手,掐住人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冷淡笑道,“这等手段,你当寡人不知?你是储君?嗬……你倒说说,秦王凭什么封你作储君?”
  秦诏盯着那双凛冽的眸子,自知他心思敏锐,便也不打算瞒过去,只一字一句道,“凭什么?……就凭诏不受宠,凭诏亡母不在,凭诏十三年来无人问津,无人心疼。”
  秦诏吃力从人攥紧的力气中挤出下一句话来,神色幽沉并着单薄衣裳中打颤的身子,模样颇显凄凉,“连您都不打算留下我,更何况秦王呢?”
  燕珩骤然松了人,轻笑一声,“谁说寡人不打算留下你?”
  秦诏吃惊抬眸,却只捕捉到一抹淡淡地笑。
  “寡人要的是储君,你既得了封,是正经的储君身份,寡人自然要留下你。”燕珩居高临下,冷淡睨着他,“寡人倒要看看……这秦王玩的是什么把戏。”
  两人对视。
  燕珩为这小子气度胆魄微诧,更为那迫切追逐、几乎是含着齿间的不加掩饰的直白视线而好笑。
  “你这小儿,老盯着寡人看什么?”
  燕珩扫视诸众,一群人都乖乖低着头;唯有他这副模样,遂哼笑,“无礼。”
  秦诏不敢辩驳,抖着身子跪下去了。
  燕珩倒没打算怪罪他。
  毕竟,一个无知小儿送出国去做质子,又坦诚说出正因自个儿不受宠,才会被送来,左右细想,已经可怜不堪。自己又何苦跟人计较。
  若是苦肉计,也只得怪他心软了。
  片刻后,见秦诏跪在寒雪地上,濡湿了双膝,身子也抖得厉害,燕珩似不耐般,抬手解了披风,抛在他身上。
  背上骤然添了重量,携裹着暖香,蒙上视线。
  居高临下的声音冷淡,“穿上。”
  秦诏整个人都被罩在那雪白披风底下了,香风轻裹,猛地添了两分醉似的,他张了张口,没挤出话来。
  直到听见德福提醒似的轻咳,他才小心拉开披风,珍重的捧在怀里,艰涩答了话。
  “诏不敢。”
  燕珩嗬笑,“寡人赏你,有何不敢?”
  “可……”
  “纵他秦王偏心肝儿,寡人却瞧不得这等寒酸。”燕珩静立冷笑,度世之气逼人,“添个公子罢了,我大燕岂能容不下?”
  说罢,他抬了抬手,令德福宣了诏,分别给各国的储君们,都赏了些衣食用物和银两,又各自封了三五个仆子去宫里伺候着。
  一群少年,齐齐跪下谢恩。
  燕珩使了个眼色,德福便俯下身去,将那披风替人穿戴系好,才小声儿道,“王上恩赐,各位都有赏,公子不必担心,只速速谢恩吧。”
  秦诏拢紧那披风,叩了个首,端正神色中,轻吐出几个字儿来:
  “秦诏,谢父王赏赐。”
  “……”
  燕珩凤眸微眯,因诧异而嗬笑了一声,不敢置信似的转过眸去看德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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