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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6)

作者:千杯灼 时间:2025-06-09 14:53 标签:强强 年下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相爱相杀 权谋

  “哦?何如?”
  “秦公子答:‘何为认贼作父?谁是贼?秦王是贼,还是……燕王是贼?既如此,便要请父王劳动一趟,来辨辨’。”公孙渊道,“公子敖因这两句话,便认了错,告了罪,小臣不敢节外生枝,故而前来禀告王上。”
  燕珩轻笑,“嗬。既是他惹出来的乱子,也该他平息。小儿间的玩笑话,你又何必当真,值当跑一趟?”
  笑话。
  帝王耳目无处不在,若是不禀,恐怕这会儿,就该是问罪了。
  公孙渊心中明白,面上却不辩驳,只乖乖告罪道,“是,是,小臣小题大做,还请王上恕罪。”
  “无妨,去罢。”
  “是。”
  公孙渊垂首,连那张脸也不敢看,便躬着身子小步退行到殿门前,准备转身退下了。
  “慢着……”
  公孙渊忙又跪下去,“王上吩咐。”
  燕珩勾唇,眸子透出玩味儿来,“那小儿伶俐,赏几个玩意儿过去吧。”
  “可是给秦公子?”
  “嗯。”
  待公孙渊领命走了,德福才凑到人跟前,轻轻替人捶着腿道,“王上宽厚仁慈,素来知道怜惜孩子呢。”
  燕珩知道他要说什么,哼笑一声,“寡人最不喜孩子了。”
  德福:……
  这话倒没错。
  燕珩素来厌恶聒噪,喜清静,又生的是孤傲高冷,眼皮子垂下去,也是宫阙九重的云端,瞧不见人,就天然地生出距离感来。
  莫说孩子见了他不敢亲近,就连群臣,都多些惊惧。
  好歹还有那一个不知死活的,张口就敢喊父王。
  此刻,秦诏还不知受赏的事儿,只伴着妘澜及另外两个女公子回宫。
  不必他介绍,三位公子都已知晓他的名声。本来就被那“父王”之称骇住,又有席上那句“谁是贼”惊得心肝颤,不由得敬人三分。
  虞明舟笑道,“传闻燕王冷骇逼人,今日一见,果真不虚。叫人瞧了害怕,也亏得你有这样的气魄。”
  卫宴点头,又道,“据说样貌也骇人,只怕有三头六臂,我今日都不敢看,更别说以后了,我可不想嫁给燕王。”
  “……”
  秦诏问,“这话是何意?”
  妘澜与人解释,“你只听这名姓,好歹也能揣摩出渊源。”他抬手,作正式的见礼,介绍两人与他认识,“虞国公子,明舟。卫国公子,卫宴。真真儿是两位铁骨女公子。”
  卫宴笑道,“我本姓余,叫余宴,生的是商贾家、行的是买卖经。因卫王怜惜公子,故而遣了我来,给我家发了赏,赐了国姓,便给我改名卫宴。”
  “这一趟,卫国上下呀,只求我得了燕王怜惜,留在燕宫,为家国谋点便利。”说着,她转眸看向虞明舟,幽幽叹道,“姐姐,本就是公子,出身高贵,与我这番,怕也是殊途同归了。”
  秦诏强压下心中那点情绪,点头道,“原是如此。”
  “不过,素闻燕王性子冷,喜清净,最不耐烦聒噪——若真是留在燕宫,像我这样爱热闹的人,怕是要一日哭三回呢。”卫宴咯咯笑起来,“也不知这楚地哪里好,又冷又无趣,也不见花草,还是我们卫国好,就连冬日也还有莲花呢!”
  秦诏心中一动,“这倒奇罕!”
  “正是呢,从不曾听过……”
  几人说说笑笑,结伴而行,朝宫殿走去。
  没大会儿,几人分别,两位女公子并行,秦诏的扶桐宫与妘澜的秋风宫相聚不远,便共乘一顶轿子。
  秦诏对上人探究的视线,终于问出了第一句心里话,“你与公子敖,往日可有什么渊源不成?今日瞧见你二人剑拔弩张,诏实在好奇。”
  妘澜笑道,“妘国与吴国相邻而生,战乱倾轧已久,往日的仇怨多了去了。月前,我才到燕宫,他竟给我使绊子,叫我狠狠摔了一跤。故而厌烦他、不对付。”
  秦诏点头道,“怪不得。”
  妘澜与他同岁,因不知深浅,又觉得秦诏白日里那句说的可怜,知道他穷酸不受宠,故而生了怜惜,放下豪言,“日后你不要怕,我自罩着你。”
  秦诏不动声色的应下。
  走了一晌后,轿子停在扶桐宫。秦诏与人寒暄告别,步进殿里,心里正盘算如何游刃于诸众之间,便听得外头一阵嘈杂。
  只听布诏官扬声,“秦公子诏,听赏。”


第5章 心烦愦
  秦诏得了珍稀玩意儿,乖顺受恩,“谢父王赏赐。”
  布诏官左右相顾,交换了个眼神,忍笑似的,也不敢纠正,只得道,“公子快请起吧。”
  燕宫长阔,回去复命的布诏官,生怕靴边的浮雪脏了王上的门庭,便只敢跪在殿外,于萧瑟中压低身躯。
  “小的回禀王上,秦公子已受赏,原话只说:谢父王赏赐。”
  燕珩:“嗬。”
  似冷哼,又略含不屑。
  就这么一声儿,便惊得布诏官躬下身子去,几乎贴在地面上。
  他们王上,比燕地的腊月天,还叫人不敢亲近。
  赏人这般,杀人亦是这般。
  往日里,虽不曾严苛待过奴仆,但寡言冷锐,玉质添霜,凤眼里容不得沙,只诛杀逆贼,便能在宫城墙溅起三尺高的血。
  无甚表情的冷脸,惯常识不出阴晴;再有凤眸一眯,更叫人琢磨不透。因而,上到大夫公卿,下到仆从奴官,都多几分惊骇。
  德福候在外殿,替主子传了意思,“若是没有旁的事儿,诏官们便回吧。”
  “小的还有一事要禀。秦公子还有一话,因得了封,要仆子们将赏赐搁置进去,秦公子便要亲自‘侍奉’,本说要‘亲自来谢恩’,小的拦下了。便又说‘父王今日辛苦,诏不敢再去叨扰,待明日一早,诏必亲自去谢恩。’因而捧着您赏的金钏回了。”
  “亲自来谢恩?”
  淡淡的声息传来,像拨弄一朵花儿似的,将字眼儿嚼在齿间。
  燕珩补了一句,“嗬,偏来奉承寡人,想必是秦王教唆罢了。”
  细细停了一晌,那帝王帐中又安静下去,一句话虽有两分讥讽,却并无什么怒火。因而,德福便使了个眼色,遣布诏官们退下了。
  “王上又是赏人金银,又是体贴赏了华袍。”德福到跟前儿伺候着,笑道,“那秦公子也不是那等不通时务的,必是真心实意、感恩戴德,方才有这样一句话。王上天恩,莫说奉承,哪一位不是喜得藏不住?”
  燕珩那冷淡唇角勾起一抹笑,拨着纸页哼道,“你也是,阿谀奉承。”
  德福谄笑,“是,小的满心里都是王上,纵您说阿谀奉承,也认了。”
  德福心中只想,燕宫冷清,添几个有生趣儿的少年,又有什么妨碍呢?
  可燕珩照常不理,只当那两句话是小儿心性,全不作数。
  依照燕国的礼仪,及仆官们宣过的规矩,质子称父,以父子君臣之礼,早间日日来请安问候,最是妥当合矩的。
  然而,那是先王燕正定下的规矩,和燕珩无关。
  他可不缺什么便宜儿子。
  彼时,燕正少子,虽宠姬无数,却只有一个珍宝似的宠儿,便是燕珩,如今的燕王。燕珩年幼,正被人宠到心尖、含在嘴里都怕化了,恨不能收拢举天下的珠玉作陪衬。
  淮州称王之年,燕正年近不惑,挟了质子到燕。
  那几位,都比他的珩儿年纪还要大出许多,故而布下了这项规矩,白送了几个“哥哥”给他做陪伴。
  所谓日请安,夜勤思。不过是燕正放心不下,小心谨慎、左右堤防,免得日后给他的珩儿留下祸患——燕正强压之下的十载质子生涯,正是这许多手段琐碎,将人磨得尊严全无、傲气尽散。
  燕珩自折页中敛起眉来,似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这个赵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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