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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之将(196)

作者:猛猪出闸 时间:2025-04-14 18:33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先婚后爱 轻松 甜宠 搞笑 宫廷 权谋

  终于,叶星辞舔舔嘴角,饮尽茶水:“行吧,把剩菜包起来。不过,等回到家,花生米就返潮了,不脆了,难以下咽。这样,你赠我一点酒菜,我就着它吃花生。”
  掌柜面露难色,满脸的褶子拧在一起,蚊子落上头能夹死。
  “每人一坛竹叶青,一只肥肥的大烧鹅,怎么样?”
  见对方苦着脸点头,叶星辞立即起身,善解人意地招呼同伴:“来,先把桌子腾出来,别耽误人家做生意,我们在门口排队领酒菜。”
  一众年轻男女立即让出桌位,在店门口排起长队。福全福谦排在队尾,立即悄悄招呼左邻右舍和街上行人:“宁王府在本店订购了美酒和大烧鹅,正在挨个发呢,不要钱!都别客气,快来排队领!”
  这,便是今天捣蛋计划的最后一步了。
  一传十,十传百,人们蜂拥而至。
  打头的叶星辞接过一坛美酒,和油纸包裹的大烧鹅,左拥右抱迈出门,见街上已排起百人长龙。
  他抖开油纸,故意令烧鹅露出一条肥美诱人的鹅腿,肉香四溢,馋得排队者眼睛发绿。身后,跟着同样左拥右抱的同伴们。
  “真的在发酒菜。”“真是烧鹅哎,太香了!”纷杂的议论中,夹杂着掌柜远远的咆哮:“我的娘啊,哪来这么多人?啥,九王爷付过钱了?没有啊……别胡说,谁私吞了?!你说凭啥之前那些人能领?啊这——”
  这世道,从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想要脸,就给百姓们也送酒菜。舍不得,那就被人指着招牌骂喽。
  “快跑,哈哈!”叶星辞怀抱美酒和烧鹅带头狂奔,墨发飘扬如野火,清朗的笑声泼洒了一路。跑出老远,他放慢脚步,等伙伴们追上来。
  四舅都不如子苓她们跑得快,瘫在地上狂喘不已,却不忘赞叹:“不愧,不愧是专业的骗子团伙。专业,太、太专业了。”
  “四舅,你这也不行啊。还没成亲呢,就虚成这样。”叶星辞呼吸均匀,面不改色地调侃。
  “自从前年冬天病了一场,我就气短,跑几步就心口疼。”陈为整了整腰带,“他娘的,腰里的玉牌都跑丢了,还好不值钱。”
  这话,令叶星辞的心突地一跳。
  他蓦然想起,方才领烧鹅时,正巧有客人结账。那人没掏现银,而是交给伙计一块刻有身份的腰牌,用于记账。这是酒楼的一种经营方式,贵客熟客都是年底统一结账,庆王的拥趸们更是无需结账。
  虽然,那腰牌和烧焦的那块大不一样,但这开拓了叶星辞的思路。或许,烧焦的腰牌也是某个店铺记账、提货、取货之类的凭证。上面既然镌刻有茜草这一常用染料,那会不会归属于布庄、绸缎庄、绒线庄?
  叶星辞将猜测一说,众人都认为有道理。等把美酒烧鹅送回家,就去这些店铺走访暗查。
  “回去吃烧鹅喽!”
  一行人谈笑风生,春光明媚,万物可爱,烧鹅喷香。叶星辞开心极了,觉得渴了,就举起酒坛豪迈痛饮。这种集体玩闹的乐趣,让他恍然回到了东宫的日子。
  他总能琢磨出好玩的事:倒立用麦秆吸水。弹弓大战时用石子蘸墨,谁身上墨迹少,谁胜。他还革新了丢沙包的规则,乐趣加倍。
  太子从不参与,只喜欢静静看他们玩。
  只有叶星辞有胆量捉弄太子,他敢突然从背后捂住太子的眼睛,粗声粗气地说“猜猜我是谁”。敢在太子午睡时,把对方的鞋藏起来。
  东宫真是世上最快乐的地方。
  “这是庆王府的后墙吧?”于章远的话勾回叶星辞的思绪。
  他左右看看,的确是庆王府。他在墙根找到一块木炭,邪气一笑,在墙面飞速写道:此处禁止便溺,违者罚百文,举报者奖一两。

  “那我跟人合作,一个撒尿一个举报,岂不赚翻了?”陈为道,“不过,一般人没胆赚这钱。”
  “对啊,敢做的都是地痞无赖。正好,叫他们以恶制恶,哈哈。”叶星辞抚摸着墙壁,开怀大笑。
  **
  夏小满将手贴在墙上,慢腾腾地挪步,像初学走路的稚子。
  下腹传来深邃剧烈的疼痛,牵扯到全身。他像钓在钩上的鱼,被无尽的痛苦牵扯,无论如何也挣不开。
  一个同在内率府当差的伙伴经过,看他一眼,想说什么,又跑开了。
  这时,有个孩子挡住他的去路。
  小家伙可真漂亮,皮肤像奶皮似的,裹着肉嘟嘟的脸。手里拿个木盒,里头是鹅肉小卷饼。晶莹剔透的米皮,裹着烧鹅片,搭配青菜、笋丝、萝卜丝,涂着辣酱,香而不腻。
  他总在吃东西,因为他是父亲百般强调的“早产儿”。幼年时补了太多营养,致使胃口极旺。
  “小满,你还好吗?”那孩子道。
  “我以为,我好得差不多了,但一走路就疼。”夏小满苦笑。
  “你吃吗?”对方递上卷饼。
  “我在养伤,这是发物,不能吃。”
  “发物……咦,这个词跟‘废物’好像啊。一个发奋的人,被关起来,就废了。”
  入宫两年,这孩子已从唯唯诺诺变成活泼开朗的模样。此刻的夏小满则反之。他心底泛起苦涩的妒忌,他已经十四岁,实在不该妒忌九岁的小孩。
  “叶五公子,别跟他玩!”两个小侍卫跑过来,面带殷勤,“他当太监了,再也不能站着撒尿了!”
  那孩子天真一笑,旋即又因这笑而羞愧。他歉意地朝夏小满一瞟,吃着卷饼跟其他人跑远了。
  夏小满背靠红墙,以袖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柔的手按住他的手,说:“我们一起走走吧。”
  然后,他和十二岁的太子慢慢散步。为了让他开心,对方甚至讲了个极为蹩脚的笑话——顾及威仪,太子极少讲笑话。
  那是个关于山的笑话:有两个人,想去山顶看日出,于是在前一天半夜就开始爬山,天快亮时终于登顶。一人高兴地说,你看,原来我们脚下的风景这么美!另一人说,既然下面的风景美,那我们为何还要花半宿爬上来呢?
  讲完,太子幽幽道:“皇宫也好像一座山哦,东宫是最暗的山谷里,最深的一条裂缝。小满,你确定要留下来,做个太监?”
  “哎,夏总管,起来干活了。”夏小满被一道戏谑的声音惊醒,从通铺爬起来干活。
  奇怪,在梦里居然也会感到疼。啊,是因为现在身上也疼,杖刑的伤还没好。
  天色将明未明,夏小满和一众杂役太监捣着药。周围是密集的“咚咚”声,仿佛有一万个人在叩一扇不开的门。
  他们在将不溶于水的药材捣碎,再加水搅拌。粗粉下沉,细粉混悬于水中,将水倾出。剩余粗粉再次研磨,重复加水。
  这叫“飞水”,是炮制药材的一种方式。混悬液沉淀,将水倒净,干燥后可得极细粉末。矿类、贝类的制粉都这样做——朱砂、炉甘石、滑石、海蛤壳、雄黄等。
  这些药粉用量很大,不仅供后宫,还供齐帝身边的道长们炼丹。
  这里是御药局。
  “对食”一事发生后,夏小满在六宫之主皇后面前随意编造了经过。俞氏的宫女悬梁,死无对证,皇后将信将疑,叹息着把他从五品的宫殿总管降到品外的使唤太监,来御药局听差。
  这是格外开恩了。
  夏小满一边捣药,一边阅读摊在腿上的医书。他不想让脑子停顿,多学点是点。每次他说“看完了”,松鼠小满就帮他翻页。
  它已经很老了,聪明得几乎成精。
  夏小满很喜欢学习。儿时不识字,都是入宫之后自学。太子挑侍从,一向只选可爱的,不看学业。所以,现在东宫内率府俊男云集,但也有几个缺心眼的。
  “吱吱——”
  突然,松鼠被人捏着后颈提起,是监工太监。来御药局的头一天,他就看夏小满不顺眼,那是一种因嫉妒而生的恶意,以及看别人落难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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